蒋进贤苦bī的心情一如刚才的赵王。
只有郑靖业最平和了,一拱手,对皇帝道:“圣人,先查出真相再说话。”
让蒋、韦二人吃惊的是,皇帝没再问他俩的意见,居然就这样默认了郑靖业的观点:“老了,累了,诸卿都去忙着吧,正旦将近,正是事多的时候。”
两人把郑靖业刚才说的话掰开了揉碎了的分析,也没看出有什么高明的地方,不就是和个稀泥、打个太极,还弄得不怎么高明么?圣人怎么就啥都没再说了呢?怎么就不再问一问咱们的观点呢?
他们哪里知道,皇帝是在怕,经历过手足相残的人,未必喜欢自家儿子也这样做。真相就是,皇帝鸵鸟了,他心有疑忌,却又不想承认自家儿子禽shòu不如。宁愿带着怀疑去等,去希望,希望李幼嘉能给他查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结果来,不论过程有多么曲折离奇,别让他太伤心就行。
众相走后,皇帝呆坐在椅子里,半晌没回过神来。打开一只匣子,里面是一把象牙筹,一_geng一_geng地排着。皇帝慢慢地数出几_geng摆着,拿起一_geng,看一看,扔进匣子里,又拿起两_geng,也扔Jin_qu了。再拿,手下又缓了,扔不扔Jin_qu呢?皇帝迟疑了。
在李幼嘉到了之前,十一郎已经把飞书的事情告诉他了,他当时已经气过了,骂过了这个儿子行为不检,几乎要派人去把这责骂再转给齐王听。后来,他冷静了下来。齐王是不是做过恶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飞书。
在这个印刷术不普及、识字率也不怎么高的年代,纸笔真是稀罕物儿,一次千张,还誉抄得分明,不是普通人能筹划得了的事情。这样大的消耗,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准备好的。
用心何其险恶!
皇帝宁愿相信这是外国间谍gān的!是的,一定是这样,老二远居边境之州,一定是老二有点才gān让蛮夷畏惧了**
“嗨!”皇帝把算筹一摔,心烦意乱。
李幼嘉能力还真不错,不出半个月,就给皇帝查了出来。
皇帝一看结果,直接抱起桌上的笔筒朝李幼嘉扔了过去:“混账!你信A?他蠢么?明火执仗的去抢人!”
李幼嘉苦着一张脸:“不是臣信不信,是臣查出来的就是这样。秦王那里确实少了一批纸**”
“飞书每一张的字迹都是一模一样,后来我阿爹才发现,那是印的。秦王府里正好从东市布店里弄走了一个人,说是当供奉去,此后就再也没见到这个人了**”李莞娘这样跟郑琰报告。
阿米豆腐,雕版印刷!郑琰惊奇了:“果然,做坏事需要技术含量A!”她都已经能脑补出过程了:只要一个雕印师傅,事成之后不管是灭口也好、养着继续当工具也罢,一个人就够了,一点也不占地方,然后印刷,_geng本不用组织多少人手,有足够的纸张和油墨就行,临了把雕版一毁,如果是木版,烧了就行,大冬天的,方便极了。
放到这个时代,称得上是高科技犯罪了A。
可郑琰还是不相信是秦王gān的,哪怕是魏王,也不可能是他。皇帝又不傻,别人也不傻,总是会查的。就算他弄了一个会雕版的供奉也一样,那供奉主要是雕个版,用来印染花布的。说不定是别人冒秦王的名把人给弄走的。
“这到底是谁gān的呢?阿唐,你看呢?”于薇歪着脑袋咬着指甲的模样十分可爱,问的问题却一点也不可爱。显然,她这么问绝不是在讨论社会版八卦,分明是想要讨论出一个结果来,都jin_ru今日要闻版块了。
李莞娘这个间谍从家里偷出情报,一群小丫头就聚在一起商讨。唐乙秀她爹算是刑侦专家,在外人看来她也算是家学渊源,十分不幸的是,唐乙秀同学对于杀人放火不_gan兴趣,她比较喜欢琴棋书画,于薇问她,等于白搭。然而,她对于飞书事件本身比较_gan兴趣,故而也知道一点:“我阿爹在家里闭口不言,哥哥们都不敢问,看来gān系大了。”
林蓉大胆假设:“难道是齐王自己?”
徐欣嗤笑道:“他图的什么呀?这样的事情,一旦沾上,名声也就没了。”
于薇却又有了新思路:“不论如何,齐王总算又让大家想起来了,先回京再说。”不管是不齐王gān的,单纯她的“以后再说”理论,就能看出此nv确是有点单细胞的,瞻前不顾后。
李莞娘道:“竟是谁都有嫌疑A,诸王之中,也确实看不出哪一个更出挑。”这个出挑,说的肯定不是相貌,必须是谁有机率当太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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