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策此时正在跟皇帝喝酒,一边喝,一边观察皇帝,心中生出一丝失望来。
李神策在冒险。顾益纯没看错他,他投奔太子就是在投机,早了,太子没遇上那么严重的危机,他没办法凸显自己。必须出现得晚,太子危机已重,才能显出能耐来。
李神策一向自视甚高,跑到太子手下当个解闷的清客非他所愿。不特是太子,谁都一样,由于他把自家人得罪得一gān二净,家族nei部发配了他,也就没办法在任何一个皇子那里混一个“元老”的级别,给一群他看不上的人打下手,他不乐意。
没买到原始gu,能在一片惨绿的时候大量入手,然后抬高gu价,也是划算的。这是李神策的选择。眼下确实是太子一绿到底的时候,是他发挥的好时候。萧令行就要格外重视他,他也就能从容取得萧令行集团首席谋士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太子对他言听计从,目的初步达到。李神策也有难题:太子这里不说积重难返吧,也是困难重重。亏得太子还算有一点政治素养,不算烂到家,也还懂得欣赏李神策,知道李某人说得是对的。
李某人手里还握着一张要命的牌——皇帝的个人情况。
他赌的是皇帝的寿数。能活过六十岁的皇帝有几个?
郑靖业也好、诸王也罢,如果第二天皇帝就挂了,他们还有什么好闹的?要么造反、要么自杀,李神策是没想留这些人的。
两相比较,竟是李神策占优。这也是他敢选一个势颓的皇太子的原因。再不济,以东宫和大正宫的距离,嗯嗯,对吧?
看着老当益壮的皇帝,李神策的心情郁闷得无以复加。皇帝思路清晰,吃得香、喝得慡,俩人中间还出去she了一回箭,看得出老皇帝极重视健康。难道真的要走那一步?唔,得提前筹划一下才行。
李神策陪皇帝吃完了饭,主动告退:“陛下明日还要早朝。”
皇帝很遗憾,难得有一个说话如此一针见血的人,居然这就要走了,言语中颇为不舍:“卿且去,明日再来。”李神策看人,也是有几分准头的,皇帝不能不生出爱才之心来。
“谁tm要再来A?看到你过得这样好,我心里就难受了。”李神策含糊告退。
退出殿门,李神策心里正不慡,东宫的人又迎了上来:“先生,殿下有请。”
李神策皱眉问:“又有什么事?”
宫人一脸yu言又止。
“罢了,带路罢。”
一路到了东宫的一座偏殿里,萧令行正独个儿坐着:“李先生可算来了。”
“太子一脸怒容又是为了什么?”
“新昌死了,”萧令行说话也yīn恻恻的,“这个忤逆nv!我已把事情压了下去,文昌侯家那里不知道消息还好,要是知道她与妹子争夫而亡,又要生出事来了!”
“消息压住了么?”
“杖毙了几个,一时半会儿没人知道。过了这一阵儿,事情定下来了,也就无惧流言了。”
“殿下就该尽早向池家提亲了。两个月了,殿下待长公主已然和缓,现在说,也不算突兀。且广平郡王年方十六,正是该有志有学的时候,为何不登庆林长公主之门,求教于驸马?”
一边是nv儿跟人家学生联姻,另一边是让儿子去倒贴,做足了样子。李神策的主意,也就是糊弄皇帝而已,不管庆林长公主系接不接受,只要东宫表现得有足够诚意,让皇帝喜欢,就行了。
一儿一nv都捧上来了,庆林长公主又没明着跟太子闹崩,总不好拒绝。真要拒绝了,那就是庆林长公主在皇帝面前失礼。
萧令行道:“只恐见rǔ。顾益纯入京数年,总不肯教授皇子。”
“那就让郡王天天上门去,”李神策撇zhui,“谁要真当他学生了?”成了,有个名士老师,不成,是有志有学、礼贤下士,但是顾名士架子太大,还不给侄孙面子。妙的是不论庆林长公主还是顾益纯,都没有明面儿的政治势力,东宫所为只是亲戚间的善意表示,谈不上利益随皇帝怎么想去吧。
萧令行抚掌大笑:“先生真宰相之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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