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谢麟将课讲完,皇帝才抖抖站僵了的脚走了进来。师生一同行礼,皇帝很宽和地对谢麟道:“此时你是他的老师,我是他的父亲,你是不必对我行此大礼的。”
继而教育儿子要认真听讲,因为谢麟熟悉谙北疆的情况,这是一件gān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太子不可以等闲视之,更不可以轻视敌人。太子比两年前又更懂事一些,认真地道:“儿明白的。”
既来了,皇帝便考了儿子几段书,也都考中了,又询问了张卷毛等位儿子同学的功课,三人也都答上来了。皇帝欣慰地道:“你们是未来的栋梁,要好好读书。”
见皇帝有话对儿子讲,谢麟很有眼色地给学生们下课,自己也推说部里有事。皇帝笑道:“忙去吧。”
他自对儿子有话说。
太子与父亲在一起非常的快乐:“阿爹,你累不累?”
皇帝微笑道:“做皇帝,如果不累,那这国家就要坏了。累些好,明白吗?让你舒_fu的事情,多半不会是好事情。”
“就像忠言逆耳吗?”
皇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什么是忠?”
太子眨眨眼睛:“就是,忠于阿爹,忠于我,忠于国家。是好人,是正人君子,是**”
皇帝笑了:“王学士不是好人吗?”
太子仿佛被人往zhui巴里塞了一大碗酸醋,整张包子脸都皱了起来:“是。”
皇帝笑着将太子抱到tui上:“呐,忠臣、jian臣、能吏、庸材、良将**都只是他们本身,有能者未必有德,有德者更未必有能,要是以为忠臣都是能吏、gān将,那就坏了。要是以为能为你做事,就是忠臣,那也是荒谬的。”
太子也不是个笨孩子,问道:“可是,怎么知道呢?道理,书上也写着,师傅们也教着,怎么做呢?我看人还是觉得不太准的。”
皇帝耐心地道:“我看人也未必都准,教你个办法吧,比起风评,就更看他们做了什么吧。做皇帝,口含天宪,能给别人的太多太多,你要明白,自己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皇帝教儿子的时候,谢麟也将自己的儿子拎回家去教育了,什么去部里办事,都是托辞而已。张君正与吴确两个在他的面前都很乖,一则是正经的长辈,二则也喜欢谢麟讲课,三则**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谢麟比会昏倒的王学士要可怕太多。两个小货乖乖地在谢麟的目送下登上了自家的车,乖乖回家,谢麟将儿子带上了自己的车。
羊骑士在他面前就活泼得多了:“爹!是要打仗了吗?!咱们能回北疆去了吗?能够见到阿铭了吗?!!!我想他了!”
谢麟淡定地答道:“不知道,不能,不能,那就接着想吧。”十分的冷酷无情。羊骑士蔫了,低下头来,*成一个球的样子看起来分外可怜。
谢麟叹了一口气,摸摸他的头:“打仗,不好玩。”
“可是**”
“你想玩打仗的游戏吗?”
“不是游戏!”谢业认真的更正。
谢麟道:“那好,咱们回家去试一试。”
“咦?爹,给我兵马吗?”
“你想得太多啦。”谢麟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儿子的幻想。
他只是带儿子去搞个小模拟。
正如羊骑士骑不了烈马而骑羊,谢麟也给不了儿子兵马,所以他搞的是沙盘的推演。他自己对军事也只是普通,不过对付自己儿子是足够了的。父子俩摆开了沙盘,因为是太子的老师,谢麟经过申请报备,倒是得到了特许,可以在家里摆弄这些东西,模型也做得比较jīng细。
谢麟做魏兵,谢业做官军,你来我往,谢业正杀得开心,冷不丁对面冒出来一句:“你粮草没了,冬_yi没了,兵士饿肚子了,你败了。”
谢业十分不_fu气:“打这么久,你的也没了。”
“我可抢。”
谢业傻眼了。
“好了,再想想吧,怎么办。”
谢业恶从胆边生:“户部尚书是gān什么的?”
“赈灾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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