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则一语中的:“东翁年轻。”
成名须趁早,既然年轻,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不必着急上火。就像有钱人不必因为几文钱屈膝一样。
谢麟当即修书一封,命人送给叶宁,对亲舅舅他也没有说实话,用的是对叔叔们的理由。叶宁虽知道外甥脾x,却将外甥想得很好,叶宁亦有此_gan——人都死了,还计较什么呢?且近几年谢丞相也是很为谢麟着想的。
叶宁收到外甥的求救信,求见皇帝的时候,正与皇帝第二次派出去召谢麟起复的宫使擦肩而过。
皇帝正与李丞相说话,说的是与胡人jiāo锋的事情,皇帝的意思:“彼不息兵戈,互市绝不能开!”
宦官报称叶宁前来,皇帝笑道:“这该是为了今科取士。”
叶宁明面上的理由正是今年的chūn闱,将此事奏毕,又说:“翰林院上一科的进士们该授官了,臣想向陛下要一个人。”
皇帝很_gan兴趣地body前倾:“谁?!”心里默念着,岑恒岑恒岑恒**快点说岑恒。他也未必就是要岑恒去礼部做什么官,而是他看好岑恒就希望谁都当岑恒是宝,来向他讨一讨,他脸上也有光。
叶宁哪知道他这心意?点的是一个叫尹衡的,以为此人厚重,想要到礼部里来。
皇帝有些扫兴:“这你与吏部通个气吧。”
李丞相猜着了几分皇帝的心思,续道:“翰林院里不止一个尹衡,其余人等如何安置也须有个说法。臣以为,朝廷爱才惜才,才令这些人在翰林院里修习三年,固然希望他们个个都是栋梁,若是造化弄人,也不必qiáng求。陛下已将该做的都做了,就看他们争不争气了,还是照原本的想法,该怎么使就怎么使。”
皇帝严肃地道:“他们若负朕躬,朕必不饶了他们!使,要好好地使!北边有缺就先尽着北边放!去吃吃苦!不经烈火,难验真金!”
李丞相便问:“都放到北面去?”
皇帝犹豫了一下,坚定地道:“这是自然!嗯,岑恒也**放过去吧!”
李丞相轻轻松松将岑恒给扔到了北方,叶宁心下佩_fu,顺着便说:“难题磨人,也磨练人。想谢麟也是个书生,不也是在北面历练出来的么?”
皇帝道:“他是你外甥,你这个外甥呀,我看他该回来了。老谢难道愿意他就这么荒废了?”
叶宁叹道:“他也是心里苦的。”叶宁本就生得儒雅jīng致,令人一见便心生好_gan。见他皱眉,皇帝不由跟着担心了起来问道:“怎么?”
叶宁苦笑道:“他呀,从小没了父M_,与祖父M_之间便比别人家更不同些。”
皇帝哼道:“当我不知道呢。”
“人多是非就多,也是难免的,能生气,比连理都不想理,还是亲近的。跟谁亲近呢,就会把火撒谁身上。如今呀**”
皇帝道:“心里难过就得了!朕也没有守三孝嘛!心丧,心丧就好。”
这还真是一个比较投机取巧的办法,要是新皇帝三年啥都不gān,就天天嚎丧**那皇帝也是不gān的!所以就有人发明了“心丧”。
叶宁心说,您总是讲歪理的时候更聪明一些。李丞相道:“陛下一片爱护之意,多少人巴不得夺情,偏偏他还这样。”皇帝道:“就是。”李丞相话锋一转:“不过事情既起开了个头,也不妨就成全了他。都说成名须趁早,可太早了,未免过于锋利,让他静一静,也好。这些新科进士,不是也要在翰林院里沉三年么?陛下爱护他,就也沉一沉他吧。乍逢大变,确需明心见x,日后做事才能不为外物所扰。”
皇帝若有所思,叶宁往李丞相身上瞄了一眼,李丞相眼观鼻、鼻观心,叶宁恍然:我说我怎么好像忘了一件什么事情!阿麟的娘子,好像与李家的关系很不一般!
李丞相确是接到程素素的求援,本想自己讲的,遇到叶宁进来,就顺手推了一把。他主力是培养nv婿,然而自家子孙也没闲下来,自己学生也没忘了提拔,拐了一道弯的亲戚,值得帮也帮一下,这才是长盛不衰的秘诀。
皇帝道:“可惜了,召他的人已经派出去了,咱们看他来不来吧。”
叶李二人心道,肯定是不会来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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