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素道:“我看不错啦。”
高英想不大明白,索x不想,只是很惋惜:“那就趁现在赶紧卖出去,赚它一笔,将钱收回来,我好赶紧贩卖别的去。钱只有活起来,才能生利,放在那里,就是死钱。”
程素素道:“先不急着发卖,你且歇上几天。”
“这是临时找的仓_F_,我怕存不住,粮食会霉坏就要折本啦。早早卖出去的省心。”
“先拣仓_F_不好的卖。仓_F_好的,都不要动。有人问,就说我的意思,再等等价。”
高英一脸为难,还是点头答应了。
办妥此事,无论程素素还是王瑱,都舒了一口气。王瑱过了这一关,发誓不想再跟这个不会做买卖的娘子打jiāo道了,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同情高英。
程素素却想:差不多能糊过一次难关了。真特么拿着卖白菜的钱,*着卖白粉的心!
然而,麻烦才刚刚开始。
今年的降雨延续了去年的风格,少,在你担心要死的时候,它洒上几滴,接着又gān了起来。人们开始淘shen井,争水的械斗几乎要压不住,谢麟为此奔走了半个月。还没能喘口气,便有一位陶县令来报——流民多了起来,偷窃等案件变多,殴斗的案子也有了几起。
与此同时,高据随商队在周围转了一圈也回来了,带来的消息令人紧张:“他们那里雨水与邬州差不多。学生打探了一下,他们那里去年冬天比我们还如,咱们还下了点雪,他们一冬未见雪花。看路中行人的脸色很不好,庄户人的肤色原就没有*光亮的,带着菜色是常有的,可这回遇到的,比那样的颜色还不如,死气沉沉的。已经有很多人在往外逃了,路上遇到了几起。再有,不知是不是学生的错觉,遇到的人总有点‘道路以目’的慌张。”
谢麟当即拍板:“要出事!”他与高据的少年经历有一点点类似,很相信这种挣扎求生中养成的直觉。
江先生也是这个意思:“这就是气数A。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物阜民丰自然面相就有jīng神,反之,是要出乱子了。”
趁机命人将护城河挖shen挖宽。河东县顾名思义,是在一条大河的东面,谢麟便规划,引这条河的一条支流的活水,进护城河。然后被死死按住了——水本来就少,你还要引活水!
谢麟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只挖护城河。又通知夏偏将,让他将营务整顿好,借口是——天旱争水易发械斗,万一衙役制_fu不了,还要劳动官军。宗族大的地方,一场械斗几百人的规模并不罕见,夏偏将与他jiāo情还算不错,当即点头。
正在此时,谢麟又遇到了个大麻烦。说遇到并不恰当,不如说是“才知道大麻烦已经形成了”。
他被告了刁状,要不是去年回了一趟京里,刷了一次好_gan度,这会儿申斥问询的公文都该到手里来了。
去年的收成并不算好,邬州要真是个风T雨顺、物产丰富的好地方,早就是闻名天下的富庶之地了,也不会叫谢丞相寻来打磨孙子的本事了。靠天吃饭,人们早习惯了过紧巴巴的日子。
谢麟初来的时候,没人对他的治理水平抱太大的希望,能养出两个进士来,已经觉得是沾了他的仙气心满意足了。他要折腾,大家也忍了,就当是付出的代价了。
没想到这份哄孩子玩的心态,居然结出了善果,让邬州的收成比周围的邻居们好上了那么几分,没有闹出灾来。
要以为所有的地方官都是为民做主,那就大错特错了,人家是做官儿的,可不是为你们当保姆的。要不为民请命的清官,怎么会为人歌颂?政绩他们当然要,但是政绩在朝廷那里,是钱粮税赋,是人口田地,朝廷只看上缴了多少,看籍簿上记载了多少——有太多可以弄虚作假的地方了。
灾了,报灾得不重,那是自己处置得宜,是能吏。收不了场,再狠狠报成大灾,反正是天灾,多要赈济,从中间克扣,又是一大笔。这只是最简单明白的,其余种种手段,花样繁多。
是以邬州去年虽不如前年运气好,上下反而都觉得谢麟还真有点真材实料,都安份了下来。对谢麟也生出了些期望来,谢麟到了邬州的第三个新年,好些人开始盼望他不要那么早的走——换一个人邻居家一样的知府,大家受的苦可不止被一个相府出来的熊孩子折腾这么简单了!熊孩子还能让大家过得安心些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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