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里,程素素果然如约凑起了牌局。夏大娘子是个理事的人,程素素将采莲借给她,到再次见面的时候,夏大娘子与两个nv儿身上都换上了新裁的_yi裳。初到一地做官,总要体体面面的,夏大娘子手头有几匹自觉到地方上也穿得出去的料子,与程素素赠的一比,就次了一等。夏大娘子斟酌再三,还是用了程素素赠的_yi料。
到见了面儿,夏大娘子自己先说:“来得匆忙,亏得娘子帮忙,不然还凑不齐这一身_yi裳。”
这么坦dàng的,反而让程素素高看一眼。赵娘子与王经娘子也不在意这个,王经娘子在京城见多了穷官儿,shen知其不意。赵娘子更是不愿多事,上司家的态度这么明白了,吃多了撑的去唱反T!
人头凑齐了,唱曲儿的琵琶弹了起来,才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虽然是借打牌的名义来jiāo际谈事情,可夏大娘子她不会打牌!
程素素笑指着采莲道:“一事不烦二主,你到大娘子身后去,给她支支招儿。”
牌局这才凑了起来。
先是问候夏大娘子可习惯邬州气候,又问家里怎么样一类,全是闲扯。夏大娘子倒是坦dàng,与程素素见了一面,她就心里有数了,有这么一位戳着,想虚张声势端着京城架子好叫人高看,只有丢人现眼。不如诚实一点。
赵娘子心里生出些轻视来,夏大娘子的嗓门还是那么的大,震得她耳朵疼。赵娘子还有一个心事,她近来因nv儿的婚事愁得不行,nv儿不比儿子,一年大似一年,等不得了。选个nv婿,还要He八字、下聘、备嫁妆,细细准备下来,一年都不算多,到时候珍姐得多大年纪了?听说来了夏偏将家,她甚至动过念——虽然是武官,毕竟不是无知的武夫,珍姐这样识文解字、能写能算的,这样的人家反而要当个宝贝了。
一见夏大娘子,赵娘子就失望了——做这样人家的宝贝?真是鲜花ca在牛粪上了,宁愿送去做姑子,也不给他家!
不过,赵娘子对夏大娘子家的家境很_gan兴趣,穷好A,穷就得想法儿捞钱。就可以He伙做生意,这群当兵的做买卖利可高呢!钱多了,nv儿的嫁妆也就多了,当然能嫁得更好。
赵娘子想通了,便开始与夏大娘子tao近乎。程素素冷眼看着,夏大娘子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警觉了起来。哎,京城多少人jīng儿,夏大娘子遭遇过的,恐怕比赵娘子的段数要高多了。
果然,夏大娘子说:“家里的事儿,我妇道人家做不了主的。那个老东西,现如今正忙着他那摊子事儿呢,谁搅了他,他都要瞪眼睛。”
并不接这个茬儿,赵娘子遗憾得紧,也只得专心打牌。
程素素很佩_fu夏大娘子,无论输赢,都全心身的投入。硬是将一场jiāo际,变成了真牌局,仿佛是四个赌徒约好了过瘾一样。
瞥见赵大娘子几乎要掩不住的神色,程素素扔出一张牌,故作不经意地道:“买些粮吧。”
夏大娘子:“A?粮?”
王经娘子也关切地问:“怎么讲?”
“去年冬天只下了那一场雪。”程素素又摸了一张牌,替掉了手里一张不用的。
夏大娘子反应快:“那来年收成就**”
“噤声!”王经娘子低声喝道,“这话说出去,要乱了人心的。”
夏大娘子掩住了口,赵娘子眼睛一亮:“粮价要Zhang?”
王经娘子低声道:“我家那个,近来也愁。使君上书,请朝堂诸公防灾,他也跟着担心,还只写信打听来着。他有个旧时读书的友人,在钦天监,也不敢保今年是丰年。可是倒卖粮食这**”
赵娘子道:“别太高价就行了,也是救人活命行善积德了。”
王经娘子道:“我们家在南边儿倒是有相熟的,不过,此地不大爱吃米饭吧?”
赵娘子笑了:“有得吃还挑什么挑?”
夏大娘子惋惜地道:“我那家底子,怕办不了这个事儿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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