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的话怎么办?”这就是程素素叫住谢麟的原因了,原本是想装个贤良淑德的斯文小娘子的。到邬州头一天,就被个胆小鬼嚎了一嗓子说她杀人。流言这种东西,谁个会管你真相A?茶余饭后,大家只是要个谈资而已!
谢麟道:“不急,案子还没结,这几日先闭门谢客吧。总有办法的。”不由若有所思地往程素素身上看了几眼,他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只是还要再仔细想一想才行。
程素素得了他这一句话,便不再多作纠缠,笑得十分灿烂:“那谢先生好生歇息去吧,明日一早,必是要早起的。”
谢麟抽抽zhui角:“六郎也早些安歇。”
两个人客客气气地道了晚安,各自安歇。程素素睡得倒好,谢麟琢磨了一会儿江先生,才歇下。在这二人安眠的时候,有关知府娘子的流言,在黑暗里飞快地传播着。
到得第二日一早,有消息说娘子受了惊吓,是以先闭门谢客几日的时候,整个邬州城都没有人相信了。有心人还发现,邬州城最好的两家医馆的大夫准备好了给知府娘子看病,岂料唯一一个被府衙召唤的,是个惯治外伤的郎中。还是昨天天黑前就叫过去给犯人裹伤的。
郎中打府衙出来,就被人tao话,说是犯人伤势颇重,险些没救回来。是没死人,可也离死不远了。先时士绅们亲耳听到番役所言“杀人了”并不算很夸张呀。
于是,在知府夫妇不知道的时候,娘子凶名已经在城里传开了,并且有越传越离谱的苗头。
第二天,天气晴朗,谢麟一路舟车劳顿,终于到了地头,这一觉睡得香甜。早上起来,神清气慡,早饭也多吃了一碗。吃完饭,得知程素素准备料理家务,便不再多问,径去寻江先生。
江先生看起来比前一天态度亲热了许多,弄得谢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却不知道,江先生这是心里高兴。江先生的住处临近前衙,布置得极是舒适,以江先生的经验来看,相府里也不过如此了。谢家派的仆人更是说“娘子说了,有官人娘子的,就有先生的,官人娘子什么样儿,先生就什么样儿。”
江先生对比一下跟在谢源身边的糟心经历,自然心中舒_fu。从昨日看,娘子绝非乐意忍气吞声人,还要吩咐优待他,可见是重视他了。
得了便宜,江先生虽尽力不要表现出来,脸上还是不免漏了一点痕迹。
待听到谢麟说:“先生昨日说要打猎的事,可是与邬州地方有关?”
江先生笑道:“东翁是否以为在下是在吊东翁的胃口?”
谢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说:“先生是老练的人。”
江先生道:“东翁自幼聪慧过人,可有些事,得亲眼见了,才行。至于借娘子的名头,那是省得再为东翁找借口了。”
谢麟叹道:“恐于娘子声誉有损。”
江先生哂笑一声:“东翁与老相公可不一样,老相公凡事循规矩,东翁可不是这样的人呐。声誉又怎么了?娘子是违法了,还是刻薄了?东翁放心,声誉的事情,有的是办法。年轻人好走动,不是毛病。东翁不会写诗?不会作赋?写一写嘛,与娘子同行,如何怜贫惜弱**”
谢麟**也是这么想的。他老婆就不是一个安份的人,多出去透透气,也很符He她的心意。既然如此,说不得,也要为她筹划一二,不好光拿人当挡箭牌的。
只是不知道,江先生要他亲眼看的,是什么事情了。
江先生却又说:“东翁与娘子,还要写信回京中,将邬州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上一说。这案子总是要上报的,你们不说,京里迟早会知道,到时候又要麻烦了。况且,与京里常联系,也可震慑邬州。”
谢麟眉头微皱:“好吧。”
就连江先生自己,也写了信回京里,向亲友及谢丞相细述了邬州的事情。关于程素素的所作所为,三人有志一同,多加掩饰。程素素以为,自己并不如何凶狠,写的时候自然轻描淡写。另外两人却想了不少办法,chūn秋笔法,将她隐了又隐。
因遇到这么一件事,计划中的不少事情就被耽搁了,直过了半个月,“王员外”的案子结了,同伙打的打、流放的流放,赃物起出,谢麟亲自判了案,才有心再仔细盘点邬州诸事。
那一厢,程素素也“痊愈”,点着“生病”期间外间士绅家nv眷送来的帖子,盘算着如何回请,好打入社jiāo圈子。打猎之类的,且要排到这个的后面。
程素素的想法很常见,摆酒席,叫几个唱曲的来助兴。这样的场He,吃什么、玩什么,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之间的jiāo际。第一次见面,想shenjiāo也很难,彼此留个印象,作个筛选而已。
她就照这个想法去办了。
一石激起千层làng!作为邬州官场最年轻,也是地位最高的一对夫妇,他们的举动原就容易引人注意。何况是“会杀人”的知府娘子呢?哪怕家里男人说“就照以前的样子来”,nv人们也要嘀咕几句“不知道这个镇得住丈夫的娘子是什么罗刹模样?”
一个个都带着些紧张好奇。
可以娱乐的项目太少了,一个特点鲜明的头面人物,怎能不激起大家的热情?
收到帖子的人没有一个推托的,到得齐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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