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那苗人身上搜出来的面具,材质是一张人皮。你道朕如何抓住他?原是他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想蒙混进赵府继续投毒,于是跟踪府中一名与他身形相似的下仆,yu杀之剥皮,恰好让朕派出的暗卫抓个正着。也是夫人持家有方,宽严有度,外人想混入府中着实艰难。那天他差点就被发现,不得不在屋檐上吊了半日,临近子夜阮氏bào亡,府中生了乱子,他才找到间隙往膳_F_投毒,否则早一两个时辰得手,赵府上下必定伤亡无数。”
听闻这是一张人皮,关素_yi兴趣全无,皱眉问道,“差点就让你带歪了,叶蓁是你放回来的吧?”
圣元帝不想提及叶蓁,却又不得不提,柔声安抚道,“夫人莫要怪朕。朕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无论赵陆离现在对你多好,他心中藏着的人永远只有叶蓁。不像朕谁也不爱,唯独爱你。叶蓁的确是朕放归赵府,她心思狠毒,手段诡谲,你尽量远着她,却也无需怕她,朕在你身边安排了不少人手,有专攻毒术者、专攻暗器者、专攻侦查者,均为暗部好手,只防备她一介nv流自是绰绰有余。倘若叶蓁碰掉你一_geng头发,朕便剁了她一双手,叫她从此以后生不如死。”
话落微微一顿,耐心劝解,“然而你何必与她争锋?还是那句老话,瓷器不与瓦砾相碰,你是宝器天成,她是道旁秽物,二者乃云泥之别,本就不该凑到一处。你若觉得恶心,gān脆让帝师请旨和离吧,朕连批复都写好了。”末了从袖袋里取出一卷帛书,眼巴巴地递过去。
关素_yi盯着他充满迫切渴求的纯黑瞳仁,忽然问道,“你这眸色是如何掩盖的?”
“夫人,您能好好与朕谈正事吗?”圣元帝_gan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夫人掏空了。
“不弄明白改变眸色的手法,我今晚绝对无法入眠,难道这还不算正事?”关素_yi挑眉反问。
圣元帝果然心疼起来,详细解释了掩盖瞳色的手法,又认真默写药方,正待双手奉上,却见夫人已经起身出了厢_F_,唯余一片素白裙裾消失在转角。金子立刻迎上去,忍笑道,“陛下,您把药方jiāo给奴婢便好。前面快开悼了,您和白福总管上了香便赶紧回宫吧。”
圣元帝咬牙道,“好丫头,果然忠心。”却又不得不jiāo出药方,D好面具,大步追去。
祭坛四周坐满亲友,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露出异状,只得诚心诚意上了一炷香,偷偷摸摸看了夫人一会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宫。
一行人刚走,叶蓁就径直朝跪坐灵前的关素_yi走去,低声询问,“妹妹,你应当是知道我的吧?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对阿离,对婆M_,对我一双儿nv的照顾。如今我回来了,却又恰逢弟妹故去,你里外*持,各处周全,定然十分疲累,若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只管吩咐,莫要见外。咱们都是一家人,He该互相扶持,同舟共济。”
老夫人一听这话就想跳起来用拐杖打她。什么叫互相扶持,同舟共济?儿子最艰难的时候她在哪里?赵家最危急的时刻她又在何处?那些磨难与灾厄,不都是她带给赵家的吗?她竟敢当着众人的面说这种话,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前Q与继室jiāo锋,这等好戏旁人怎能错过?此时全都不眨眼地望过来,令老夫人只能硬生生压下怒气。
叶蓁料定关素_yi不能与自己翻脸,更不能将自己拒之门外。她是关家人,应当懂得何谓“克己复礼,仁慈宽厚”。所以说君子难为,就算被人打落了牙齿,也得捡起来和血吞。
关素_yi果然没与她争辩,顺势应道,“叶夫人回来便好,他们父子三个一直念着你。我这里的确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她指着摆放在灵前的锦盒,徐徐诉说,“弟妹淑慎x成,勤勉柔顺,实是世间难得的好nv子,却因相貌所累,未曾享受过半分荣光。如今皇上_gan念她护子情shen,特追封她为二品诰命,这二品朝_fu咱们便亲手帮她换上吧,叫她走得风风光光。”
叶蓁温婉的表情瞬间扭曲,却又飞快收敛,状似担忧地劝阻,“妹妹与弟妹_gan情shen厚我能理解,然而生死有别,你既要待客,又要照顾孩子,倘若亲手去换朝_fu,染了死气又过给别人,岂非不美?”
四周围坐的亲友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给死人换_yi_fu这种事均由下仆去做,事后需各种除晦,哪能由主M_亲自动手?这也太不讲究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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