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如何刚qiáng也是个有血有r的人,难道就不允许她心中有一处rou_ruan而又温暖的所在?难道就不允许她偶尔疲惫的时候,有一份想起来就能绽开微笑的美好记忆?
上辈子太苦,这一世她想品尝一点点甘甜,如此而已。
见小姐不知怎地,忽然陷入迷茫,眼角还隐有泪光闪动,明兰立刻慌了神,摆手道,“哎呀,是奴婢多zhui,暗匣藏得好好的,哪里会让人发现。金子姐姐别愣着了,赶紧把它收起来吧,日后这书_F_咱们得看好,不让旁人随意进来。”
金子忙把匣子收起来,见夫人心情还是不好,转移话题道,“夫人,您听说了吗?叶家人除了叶繁和宫里的叶采nv,其余全死光啦!”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叶蓁,早就一贬再贬,成了最低贱的采nv,连个稍微得脸的宫nv太监都不如。
“嗯?怎么回事儿?”关素_yi果然回神,拧眉追问。
“也不知他家得罪了谁,竟放毒蛇把幸存之人全咬死了!”
“全被毒蛇咬死?据我所知,叶家余下那些人虽说都判了流放,却不在一个地方,边境各处都有,这里三两个那里三两个,想把人找全一个个杀死可不容易。”
“是A,所以前后几乎耗费了五六个月时间。第一个叶家人被咬死的时候,当地衙役还以为是意外,随便用草席裹了埋掉,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全死光了才有官员觉出蹊跷,派人去查,如今已上报朝廷,怕是会大力搜检一番。”
“五六个月时间全都花在找人、杀人上,如此循环往复,若是没有shen仇大恨,谁愿意耗费这等心力?叶家得罪的这人不简单A!”关素_yi沉吟道。
可不是嘛!从手法上看,正是当年追杀陛下那人!金子眸光闪烁,暗暗咬牙。
思忖间,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随后便是一阵闹闹哄哄。明兰走到外面打探,一会儿功夫便回来了,不屑道,“原是叶姨娘听说家人俱亡的消息悲痛yu绝,无论如何也要去边关祭拜,目下正跪在正院求老夫人开恩,放她出行。”
金子冷笑道,“当初叶家人流放出京的时候怎不见她悲痛yu绝,现在倒嚎起来了,怕是想让老爷陪她一块儿去吧,就算去不了,也得让老爷看看她的孝心,好生安慰一番。”
“安慰着安慰着,就可以滚到一处了。”说起旁人,明兰一点儿也不觉得xiu_chi,竖起两_geng大拇指互相碰了碰,笑容猥琐。
关素_yi拧了拧她脸颊,叹道,“弟妹已经七个多月了,身子越发沉重,总让她这样吵闹可不行。走,过去看看。”
一行人还未走到正院,哭嚎声就已止息,关素_yi入了nei堂,却见赵纯熙和木沐正陪着阮氏,老夫人头疼,已回_F_歇了。
阮氏似乎很高兴,招手道,“熙儿越来越能gān了,三两句话就撵走了叶姨娘,叫我和婆M_得了清静。她还给我带了福记的酸枣糕,大嫂快过来尝尝。”
阮氏之前害喜害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就好福记的酸枣糕,关素_yi哪能与她分这口吃食,忙笑着推掉,而后抱起木沐,捏了捏他鼻尖。几人坐下慢慢聊天,大约一刻钟后,阮氏忽然抱着肚子呻·吟起来,襦裙飞快打*,染上的却并非羊水,而是鲜血。
“快去叫稳婆和太医!太医若是来得慢就去街上找几个大夫。快快快!”旁人还处于惊骇之中,关素_yi已迅速回神,一面指派下仆各处行事,一面让赵纯熙把木沐带出去,转而命令道,“金子你jīng通医术,先替弟妹看看。”
金子不敢耽误,一把将百十斤重的孕妇抱起来,稳稳当当送入nei室。不过须臾,阖府上下便闻风而动,却又丝毫不乱,稳婆和大夫先后找来,太医果然有事在身,慢了一步,从早晨折腾到子夜,却还是一筹莫展。
产_F_里,阮氏尖叫哭喊的声音慢慢降下去,太医隔窗问道,“不行了,保大还是保小?”
不等赵陆离和老夫人反应,关素_yi已斩钉截铁地道,“保大!”谁也看不见她的指甲已抠入掌心,汩汩流血。
已命悬一线的阮氏忽然痛哭起来。作为当事人,她的_gan觉比太医还清晰,保大已无可能,不如用自己的命换孩子一条生路。她拼尽最后一口气,大声喊道,“嫂子,得您今日一句‘保大’,我便是入了地府,转世投胎,也绝不会忘了您的恩情。但我自己的body我自己知道,羊水未破,血已流尽,断然救不回来了!我最后求您一次,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我的孩子!来生我愿替您当牛做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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