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她曾痛恨关家手段毒辣,害了外祖父,得知爹爹竟被叶家拖累到那等地步,又亲眼见证了大舅M_拿整个赵府陪葬的事,思想一下就颠覆了。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又言患难见真情,这些话果然没错。
平日里外祖父和外祖M_对他们多亲热?有好吃好喝的总忘不了他们那一份,逢年过节还捎带厚厚的礼物,仿佛对他们极为看重,竟连嫡亲的孙子、孙nv儿都越过了。然而大难甫一临头,便毫不犹豫地把他们舍出去,比对待草芥还不如。
这是亲人亦或仇人?
反观继M_,自从嫁过来,虽没得她一句好听话,亦无贵重礼物可收,似乎无情无义的很,但真到了千钧一发之际,她却能扛起整个赵府,救下百十条人命,保他们不受欺rǔ,免遭践踏。
直至此时,她才想明白一个道理——别人对你好,不一定是真好;别人对你坏,不一定是真坏。要真正看清一个人,还得用心去体会。
她悄悄抹去眼角的泪光,哽咽道,“望舒,之前我总对你说M_亲这不好那不好,其实都是些瞎话。你别看她为人严厉,但心底不坏。外祖父的事怪不到她,是他自个儿作孽,爹爹的事也怪不到她,是被叶家连累了。你日后好好孝敬M_亲,乖乖听她的话,别再淘气了知道吗?”
赵望舒这次竟十分乖顺,低头想了想,说道,“姐姐,其实我不笨,只是不肯动脑子罢了。刚才我也看明白了,如果M_亲没把真的藏宝图找出来,那个周将军就会拿我们赵家开刀是吗?届时就算我们说那*M_偷偷带着小外甥跑了,他也不会信,皇上更不会信,咱们家便与外祖家一样,落了个谋逆的罪名,要满门抄斩的。反倒是跑掉的小外甥独自得了安稳,长大了还能把叶家重新立起来。”
赵纯熙默默听着,骨头里一阵又一阵发寒,涩声道,“对,你能看明白就好。咱家在叶家危难之时拉了一把,他们家却yu借咱家做踏脚石,送那浩哥儿逃出升天。所以说咱家不欠叶家什么,一点儿也不欠。以后你别再琢磨这事,等爹爹回来,咱们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
“嗯。”赵望舒心底的yīn霾一点一点散去,用热切而又崇拜的目光看着继M_,低声道,“M_亲好生厉害,我以后一定乖乖听她的话。她让我gān什么我就gān什么,再也不淘气了!”
“好,望舒长大了。”赵纯熙非常欣慰,想想之前自己受娘亲蛊惑,gān了很多不着T的事,又暗生悔意。
说话间,众人抵达正_F_,老夫人和阮氏忙从屋里跑出来,脸色十分焦急。
“没事吧?快让我看看。”老夫人把儿Xi妇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又拉过孙子里外摸索,生怕他们被那些不长眼的官差冲撞了。这次带队的人是周天,那厮与赵家有不共D天之仇,焉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祖M_,我没事。”赵望舒钻进老夫人怀里,红着脸偷偷看了继M_一眼,小声道,“是娘救了我们。”
娘?关素_yi觉得自己头顶被雷劈了一下,有些眩晕。赵望舒竟然喊她娘?上辈子她那般待他都没得到此等殊荣,这辈子究竟gān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竟能捂热这块顽石?
老夫人却没觉得意外。关氏既能gān又心诚,从未错待过赵家上下,莫说一双毫无血缘的儿nv,便是府里的一草一木,她能护一分是一分,绝不让外人践踏。这般厚重的人品,如此高尚的德行,即便初时有什么mo_cha与误解,日子长了也能渐渐打动人心,得到孩子们的真心敬_fu。
你瞧瞧,先是儿子醒悟了,随即又是孙子,老夫人再去看赵纯熙,发现她也一脸愧悔,不免_gan到万分高兴。好,这样便好,正所谓家和万事兴,爵位没了人还在,只要大家同心同德,守望相助,往后自然会有数不尽的好日子。
阮氏亦上前慰问,直说自己帮不上忙,非常抱歉云云。
“弟妹在这里便是对咱们最大的帮助,毕竟你可是西府主M_。”关素_yi摆手让大伙儿进屋说话,这一群老的老,小的小,孕的孕,倘若她撒手不管,没准儿真会被周天折磨死。前世宿怨暂且不提,如今关家既是魏国有名的仁德之家,她还是赵家妇,就得做出表率来,免得别人借她作筏去污蔑祖父和父亲。他们如今混迹朝堂,自是丝毫不能出错。
当然她也没忘了一群饱受惊吓的仆役,命管事将他们带去安置,又着人请大夫前来诊脉疗伤,正四处T配着,就见周天领着一群侍卫悻悻而来,解了佩刀,neng了官帽,毕恭毕敬地赔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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