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花娘生得清秀,一身缎子似的雪白皮肤很是动人,唇舌工夫也着实不错,照理杨莲亭该是十分享受,可他的东西却好似中了邪,便是这般挑逗也无法让他硬挺起来,花娘越是大力吞吐,杨莲亭便越是烦躁,总觉着不得劲儿,最后一把推开花娘脑袋,自己用手撸动起来。
这回他一脚踩在花娘背上,闭着眼慢慢滑动,脑子里一时晃过一双幽怨的眼,一时又见着一张看不清五官的花脸,身上顿时更加燥热起来,□那玩意忽然绷得笔直,在手里涨大几圈,待他忆起另一张红唇时下腹一抖,便吐出jīng来。
杨莲亭长吁一口气,心里却空了。
初明心意
弹了一缕劲风过去,那花娘被点中睡xué倒在地上,杨莲亭却枕着手臂,直盯着chuáng顶纱幔,半点也没有睡意。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哪里还会认不出脑子里晃过的那人是谁?
东方不败。
杨莲亭想起这人,心绪忽然复杂起来。
想当年他还只是个小厮,巴结下来巡视的东方不败无疑是他压下的最大赌注,他那时只想出人头地,好不容易被带上黑木崖,更是小心经营,仔细观察那东方不败的衣食住行,让他用顺了手,才成为黑木崖上总管……说白了,这也不过是大些的杂役头儿,得教主宠幸,他便能抬头阔步,若是得不到宠幸,也只是个高等些的奴仆罢了。
初见东方不败时他是个甚么样子,杨莲亭早已记不太清,他那时人微言轻,从不敢抬头细看教主相貌,后来东方不败一次闭关后沐浴,他与往常一样进去为其穿上外衣,却不慎绊倒,碰到了东方不败身子,发现了他极力遮掩的大秘密!
东方不败自然抬手就是一掌,他痛得几乎要死了去,头脑却异常清醒,他想着近来东方不败更喜爱女子衣饰,竟生出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他便qiáng挣扎去抱了他的腿,忍着表白倾慕之情,可就是如此,反而让东方不败放过了他。
他从此更加小心,还特意弄了个jīng雕细琢的园子讨好,果不其然,东方不败大喜,在园子里的香闺涂粉描眉、做了女子打扮,而后他总时时在东方不败面前晃过,后有一次东方不败扑过来,他便半推半就,把他抱上了chuáng,从此两人假凤虚凰,做了对好夫妻。
东方不败武艺高qiáng,可自有了女子习性便是只爱红妆不爱武装,杨莲亭试着半真不假地抱怨几次,东方不败就放了权,让他的“莲弟不受欺负”,他也更加细心讨好,投桃报李。左右不过一个是为了活命和权势,另一个想要郎君爱惜,杨莲亭并无屈rǔ之感,他只当自己是入赘娶了个不好看的大妇,只要能有权力在手,这又算得了甚么?
时光日久,杨莲亭找了个替身,自己独掌神教大权,东方不败经他几句话一哄,竟也允了,反而高兴地当他是心疼他,之后为了让权势更稳,杨莲亭便去园子次数少了,偶尔去时便说“是为了养活妻子”,东方不败更是心喜,越发像个小娘子,再不让杨莲亭伺候着,反而服侍杨莲亭起来。
过了好几年,杨莲亭在神教地位稳固,心也大了,他本是壮年,东方不败又总是弄得花花绿绿的,他哪里会有兴致?便在外头养了两个美妾,风流快活起来,去园子次数更少。东方不败一次在他身上嗅到脂粉味,勃然大怒,举起掌来却迟迟不曾打下,杨莲亭原本心里惊慌,见状便大胆把东方不败抱入怀中,哄了又哄,只说是为了传宗接代而不得已为之,并非变心,这才让他消了气。
之后东方不败对杨莲亭更是周到,杨莲亭也渐渐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原本对东方不败就没甚么感情,不入园子时更加逍遥自在,美人美酒,无不尽飨,不过他倒也不敢得罪了他,每月还会进去一次,好生做戏、与他“夫妻恩爱”,只是与他在chuáng上翻滚的次数更少,杨莲亭享尽美人温柔,对东方不败就更加敷衍……直到任我行几人打上黑木崖。
在杨莲亭心里,东方不败武艺乃是天下第一,世上无人能及,任我行不将他打死让他带路更是败笔,只要见了东方不败,他们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然而杨莲亭却没想到,东方不败再怎么厉害,他却也只是个人,杨莲亭更未想到的是,任盈盈那小贱人捉住自己要挟东方不败时,东方不败会因此失神重伤!
杨莲亭素来以为,他与东方不败这一场假夫妻不过是各取所需,自己碰巧发现了东方不败的秘密,又满足东方不败心思,才成了他的脔宠,是个玩物一样的东西,因而他只是假意相待,只想彻底掌握了神教权势,便要想法子脱离了他。可在这般生死之战中,东方不败竟会因他而受威胁,还扑过来为他挡了一掌……他是记得在最后关头、他被任盈盈一掌打死时,东方不败那一声凄厉的“莲弟”……他才明白,原来东方不败竟对他情深若此。
而他自己……
杨莲亭想起这些年脑中那张看不清五官的脸,还有□那之前花娘几番努力也挺不起来、却在想起那人时jīng神奕奕的玩意儿……当年他以为的十分假意,究竟是有几分假……几分真?
杨莲亭吐出一口浊气,心中苦笑,他都能对着那种花脸发情了,便是当年都是假的,如今也变了十成真心。
也罢,这番再上黑木崖,对那东方不败好些便是了……
从揽翠阁回去,杨莲亭又试了好几次,对男色女色都是立不起来,只得认命,更加努力练武。他想着这年刚巧是东方不败谋夺神教之时,待到明年,他就该下山巡查了,这次他还得抓住机会跟他上去黑木崖才好。想起没多久就能见到那人,杨莲亭心中忐忑,百般回想那次与东方不败相见时是如何表现,却总不得要领,想要给东方不败留个好印象,又唯恐现下练了武的自己引他怀疑,一时愁肠百结、辗转反侧。有时候想到深处,杨莲亭一把拉起被子盖住头,一面抓弄自己泄欲,一面咬牙切齿大骂任我行。
正在杨莲亭数日子之时,分舵中诸人忽然混乱起来,他一打听,就听说神教换了主人,过些日子还有人要来巡查,一时间人人自危,又是想着要好生接待神教神使,又担忧新教主不容旧部,还有想趁机攀上神使、受新教主重用的,各自都起了心思不提。
这几日分舵舵主也招杨莲亭进去说了话,因着杨莲亭表现突出,又是个有些武艺的,正好在神使来时做保卫之用,也让那神使看看分舵风貌。
杨莲亭听舵主说完,只觉一股热血冲头,总算是让他等到了!也不枉他这些年低调谨慎,既表忠心、又尽力与人为善。
又过些时日,杨莲亭整日jīng神奕奕,直等黑木崖上来人,与他同值的护卫们见他这般慡利模样,只以为他是受了舵主任命方才如此日日拾掇,虽有些欣羡,但他们多与杨莲亭jiāo好,便也只是笑上一笑,也就罢了。
杨莲亭却是难能紧张,他总想与东方不败早些见面,却又近他情怯。这时的东方不败正喜怒无常,若是一个搞不好被他看不顺眼……被他打上个一两掌倒还好,他的《至阳谱》刚猛无比,虽不及东方不败内力高深,可单单只是化解他的yīn柔掌力却是容易,可若因此而不能接近,这可怎么办好……
且不论杨莲亭如何纠结烦躁,该来的还是得来,没过几日,就听说神使下了黑木崖,如今已然走了好几家分舵,就要到这里来了。
估摸着一群人骑马脚程,杨莲亭准备了几身gān净的细布衣裳,东方不败不爱人邋邋遢遢,衣食住行比起寻常江湖人品味也要高出许多,但这时他刚成了教主,想必也不会喜爱手下有人奢靡,加上杨莲亭自知自己长相粗放,不是个翩翩公子的模样,左右是风度潇洒不起来了,不如就做个阳刚男儿,穿得整齐就好。
神使来的头晚,舵主召那几个长相体面的护卫过去训话,说了明日神使便要到了,得打起万分jīng神好生招待,绝不能丢了分舵脸面,自然还有许诺若gān奖赏好处,杨莲亭喏喏听着,神思却飘得远了。
次日,杨莲亭起个大早,净了头面,又穿藏蓝短衫、套上皂色长裤,他自打水照去,见水中倒影神清气正,虽不是俊俏过人,却也满面豪气,是一个朗朗好男儿。杨莲亭看了,对自家扮相还算满意。
还未到隅中之时,舵主就穿着簇新的衣裳与一行总管、文书、护卫站在门口等候,杨莲亭等护卫分做两边,腰间别着钢刀,个个昂首挺胸、气势高扬。
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眼看烈日当头,已是快到午时,才听到外面有锣鼓丝竹之声远远而来,骏马蹄声达达,到门口时衣衫簌簌,听来是有人下马。
舵主急忙上前迎去,果然就有几人一同走了进来,穿着的并非锦衣绫罗,但都是目蕴神光、脚步稳健,皆是一流的高手,只看那气派,就比分舵诸人qiáng上百倍!众护卫目不斜视,眼中却难掩激动,都在心中赞叹,能在黑木崖上占得一席之地之人果然非同凡响。
分舵舵主陪同神使一边谈笑一边往院子里头引去,护卫们也跟着行动,只有杨莲亭木愣愣呆在那里,被身旁的人推了一把,方才赶紧跟上。旁人当他紧张,并不以为意,可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心中是掀起了何等的惊涛骇l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