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有点高难度了,刘桐再聪明,年纪也摆在那里,让他分析一下局势,已经足够令人惊Yan了,要是还能对战争形势作出判断,那就是妖怪了。
所以刘桐稚neng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和懵懂,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刘远笑起来,将儿子一把搂在怀里,也不为难他了:“罢了罢了,为父即将亲征,阿桐就祈祷为父大胜归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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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yīn雨连绵。
早chūn三月,本该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却演变成滂沱大雨,接连下了三天,都未曾放晴过。
夜里电闪雷鸣,偶尔天际划过一道亮光,就令人不由自主地揪起心来。
雨中又带了一丝的yīn冷,连带被褥仿佛也透出一gu*漉漉的气息,宫里各处都还燃着炭火,不仅为了取暖,也是为了烘gān。
桂香睡不着,今夜本不该轮到她当值,但是她担心这种天气会使得公主睡不好觉,所以特地起来查看。
现在桂香和阿津已经不必再负责做伺候刘桢的细节小活了,除了整理_yi裳,为公主梳理头发还是两人打理之外,很多小事都已经jiāo给底下的小宫nv去做,桂香和阿津就相当于汉广殿的管事。
刘桢果然睡得很不安稳。
她连日来挂心刘楠的安危,本就有些浅眠,加上天气的缘故,更加少觉,下半夜好不容易才辗转入睡,但很快就在噩梦中醒过来。
桂香正好进来,瞧见刘桢拥被坐起,一脸茫然,连忙趋前关心:“公主是做噩梦了?”
刘桢点点头,脸上还带了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迷惘。
“我梦见大兄了**”
这年头的人很迷信,他们普遍认为梦都是象征着某种预兆的,桂香也不例外。
她闻言果然有点吃惊:“公主梦见许王了?还记得梦见了什么吗?”
刘桢抿了抿唇,不大愿意说。
实际上她梦见刘楠死在战场上了,身上伤痕累累,血从他躺着的地方蔓延开来,很快浸润了一整片土地。
桂香见她面色冷白,也体贴地没再问下去:“我去拿些热水来给公主净面罢?”
刘桢点点头。
桂香正要转身,就瞧见阿津从外头匆匆跑进来,浑身都*透了。
刚刚做了噩梦就瞧见这幅情景,即使是刘桢也难免猛地把心提起来。
“是不是前方有战报了?”
“正是!”阿津连连点头,也没等刘桢发问,就喊道:“是捷报!大捷!许王打赢了英布!”
可还没等刘桢和桂香她们高兴片刻,阿津又道:“听说许王还受了伤,箭入三分,shen可见骨呐!”
☆、第80章
相较桂香的大惊失色,刘桢倒是更冷静一些:“伤的是哪里?”
阿津道:“听说是在tui上,传回来的消息是x命无碍。”
刘桢点点头,很快镇定下来,连带刚刚噩梦残留在脸上的余悸也一并抹去了。
她心想,除死无大事,只要x命无碍,总归不会坏到哪里去的。
但是这一回,她料错了。
英布死,乾军胜,巴郡复归朝廷所有,这场战争的意义是重大的,西南得以平定,将意味着朝廷不必再将有限的jīng力多làng费在一个地方,而可以将更多的力量投入东南和北方两处战场,这对于对胜利翘首以盼的人们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但是,这样的胜利也是惨痛的。
三万大军出征,能回来的不过过半,许多人出征的时候还是英姿勃发的青年,回来的时候却已经变成一堆_yi物——为了防止长途运输使得尸体腐烂,大军不可能将战死的将士运回来,只能就地安葬,带回来的只有他们生前的_yi物,聊供亲属思念。
而且,身为奋武军的主帅,刘楠是被抬回来的。
这并不是因为他伤重昏迷,而是因为当初一支箭直直钉入他的小tui骨,伤口太shen,以致于起码在三个月nei都无法行走了,而且据说痊愈之后可能也会留下一些影响,不至于不能走路,但是可能无法像以前那样自如无碍——虽然医官不敢妄下定论,但是所有人都能从他的语气里揣摩出一丁点不祥的含义。
皇长子不良于行,这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的心头,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个疑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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