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梵舍里奇也露出一丝笑容:“这次法师们的脸都丢光了,一个魔导师竟然被我们的主教打败,而且陛下,雅尼克·希尔后来以教廷的名义向各国捐赠金钱的事情,我认为他也做得不错,虽然他可能在为自己积攒名声,但这些同样为教廷带来了正面的声望。只要是对教廷有利,他怀着什么小心思,其实并不重要。”
教皇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面色慈霭:“阿瑟,我一直很高兴,在我有生之年,能够拥有你这样出色的学生,你的出发点并没有错,孩子,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为自己设想一点。”
这是暗示他可以在适当的时候铲除异己,消灭跟自己观点不一样的政敌吗?虽然听起来有点惊世骇俗,但是以教皇的身份能对他说出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殊为不易。
阿瑟有点_gan动,称呼也换成很久以前就没再喊的:“老师。”
“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阿瑟,你不需要自己一个人担负在肩膀上,古斯塔夫担任大主教的时间比你长,人脉肯定也会比你多得多,这是不可避免的,我知道你一直担心被别人说是依靠我才上位,所以很努力。但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孩子,在我的一生,不可能再像疼爱你一样去疼爱别人了。”教皇缓缓道,摸了摸他的脑袋。
即使红_yi大主教早已独当一面,但这个动作,依旧让他仿佛回到年幼的时候,教皇对他的疼爱一直是他成长中一盏温暖的明灯。
在外人眼里心肠冷硬如铁的梵舍里奇大主教红了眼眶,低低道:“老师,谢谢您,_gan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厚爱,如果没有您的栽培,我一定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阿瑟,你对自己太严格了。”他的老师温和道,“你是一个很有天分的人,也是我最好的学生,我的继承人,即使没有我,你也会成就非凡的。我已经活得足够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毫无疑问,我会将教皇的位置传给你,可我即使我再有权威,在我死后,那些不_fu你的人也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反对你,你需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以及权威,来镇压那些人。”
梵舍里奇因为震惊过度,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您,不,您的body还很健康**”
“那只是看上去罢了,阿瑟,你知道我有多少岁了吗?对于一个神官来说,我已经活得够久了。”
教皇的话让梵舍里奇仔细端详起对方的脸色,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张慈祥温和的脸上已经布满衰老的皱纹,就连那双jīng神奕奕的眼睛,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布满疲惫的yīn影。
老师是真的老了。
梵舍里奇第一次有了这样清晰的认知,他的心慢慢沉重起来。
教皇看见他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伤心,孩子,没有人能够永远不死,就连神祗也不能。我只是希望光明的信仰能够一直延续下去,希望光明教廷的统治能千年万年,但是很遗憾,在我在位的这些年,我做得很少,教廷依旧没有办法恢复到以前的荣光,恰恰相反,魔法公会的崛起夺走了这一切,贵族们不再将教廷的话奉为圭臬。阿瑟,我很惭愧,或许我应该早点从这个位置上下来。”
“不,老师,您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法师的崛起是大势所趋**”
“不是大势所趋!”教皇打断他,语气里多了一丝少见的严厉。“阿瑟,没有什么是应该注定的,对法师和贵族,我们不能再容忍下去,不能再无条件地妥协,那样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教廷也永远不可能恢复以前的权威。”
“我没有什么可以再教给你的了,唯一能告诉你的,只有三样东西,铁与血,还有玫瑰。”
“对我们的敌人要毫不留情地挥刀相向,为此不惜血流成河,无论是敌人的血,还是我们自己的血,而玫瑰,是送给听话的人的,只有永远顺从臣_fu于教廷的人,才有资格获得教皇恩赐的玫瑰。”
梵舍里奇一言不发地听着,这是他以前从未听过的,教皇头一回在他面前如此立场鲜明地表达出某种观点,即使这种观点他也曾经很认同,但现在却不确定了**
“老师,雅尼克·希尔这个人,据我观察,我发现他试图在走一条以前我们从未想过的道路,但令人惊奇的是,这条道路似乎同样可以达到我们的目的,他收_fu人心用的那些办法虽然有点卑鄙,但这比铁和血更容易让民众接受,不是吗?”
教皇笑了笑,没有训斥他的大胆无礼:“阿瑟,看起来你很欣赏他。”
梵舍里奇迎上老师的目光,直言不讳:“是的,老师,我觉得他的办法很管用,如果他能对教廷一直忠心下去,我觉得他是可以重用的。”
教皇摇摇头:“相信我,阿瑟,尽管你已经很优秀了,但我看过的人比你还多,雅尼克·希尔也许很有能耐,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很有野心,不安分的人。如果你试图去磨掉一只狮子的爪子,想把他豢养为宠物,很可能会被狮子反咬一口。”
梵舍里奇:“老师,您的意思是**?”
教皇:“越是平静的海面,就越预示着bào风雨的猛烈,也许这场巨大的风làng,将会首先从查理曼帝国刮起来也说不定。”
他听上去像是嗅出了点什么,梵舍里奇微微不安:“老师**”
教皇安抚道:“放心吧,我会让雅尼克·希尔彻底发挥他的作用的。阿瑟,你要记住,为了教廷,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牺牲一切,一个主教不算什么,即使是再多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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