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这才定下心:“这还多亏了老师运筹帷幄,严家把持朝政二十年,为祸无数,若能连_geng拔起,便是为国除害,功德无量。”
徐阶啜了口茶,微微一笑:“你可见过赵少雍?”
张居正先是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次会试舞弊案被抓Jin_qu的那个人?”
徐阶颔首:“先前他来见我,曾向我提出两条对付严党的法子。”他缓缓道,“一是言官,二是道士。”
张居正讶道:“那会儿他一介举子,与严党等人尚扯不上关系吧,为何要向老师建言?”
“当时他是代裕王府出面来向为师示好,不管如何,此人Xiong有丘壑,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心思远谋,加上他这次代高拱等人背了黑锅,已是牢牢绑在裕王府那条船上。假以时日,或能成大器,与你一较长短,此番殿试之后,若他能中榜,你可与之多多亲近jiāo好,总归有益无害。过些时日,等风波一过,我便会向皇上进言,推荐你去裕王府当讲官。”
张居正惊疑不定:“老师**”
他知道,一直以来,这位老师在立储一事上的态度是暧昧的,表面上看,既不偏袒裕王,也没有倒向景王那一方,但两边来向他示好的时候,他也总是来者不拒,笑脸相迎。但如果让自己去裕王府当讲官,那不就意味着**
却见徐阶淡淡道:“裕王仁厚,对潜邸的人不会亏待,你须得好好当这份差事,才不枉为师对你的一番苦心。”
他无意明说,张居正也不好多问,只得点头应是。
相比朝廷上的波澜诡谲,赵肃的养伤生涯显得平静宁和。
闲暇的时候看书,准备殿试,朱翊钧不时会过来串门,这个时候他就得兼职幼师,顺便给小朋友启蒙。
他与裕王府的关系日益密切,朱翊钧出府也自由许多,只要有冯保和侍卫跟着,裕王和李氏又知道他是到赵肃这儿来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喜欢上蹿下跳的朱翊钧早就不满足于裕王府的那一方天地,现在多了个机会往外跑,自然欢喜得很,更何况赵肃隔壁住着一户人家,对方有个年方三岁的小nv儿,偶尔会到赵肃这里来要糖吃,这个时候朱翊钧小朋友可以充分发挥年龄的优势,做出拽小辫子之类的恶作剧行为,把人家小姑娘欺负得哭哭啼啼跑回去,又得意地叉yao大笑。
赵肃既然决定尽自己的力量去改变朱翊钧,在教育方面自然就下了一番功夫。
小孩子没有定x,也没有自制力,虽然学习能力很qiáng,但是坚持不了多久,赵肃现在也不是他的正式老师,更不可能对他责罚,所以只能用兴趣来xi引他学习。
首先,要教他认字,赵肃想了个法子,没有让朱翊钧一个字一个字的认,而是每次都教他一个成语,旁边配上自己画的图,给他讲故事,寓教于乐,当然有时不是每个故事都那么有趣,这种时候就需要用零食来进行利诱,朱翊钧从小生长在裕王府里,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寻常吃食还不一定能xi引到他,于是赵肃就让人在京城里搜罗一些民间小吃,用以充分T动朱翊钧小朋友的学习兴趣。
除了认字,还要明理,四书五经这些典籍,赵肃觉得朱翊钧现在年纪还太小,没有必要看这些枯燥而shen奥的nei容,《诗经》倒是可以教一些,其它的就先被赵肃放到一边,转而抄录了一些《史记》、《三国志》、《资治通鉴》上面的故事来讲给他听,寓教于乐,小朋友自然是很喜欢的。
只不过,摸着石头过河的教学生涯,难免会碰到意外。
有一回赵肃讲到《诗经》里的关雎篇和蒹葭篇,虽然朱翊钧还不知道什么叫“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意境,但还是听得挺投入的。
末了问:“雎鸠是什么?”
赵肃答:“一种雕,喜欢在河边吃鱼。”
朱翊钧:“荇菜是什么?”
赵肃:“长在水里的野菜。”
朱翊钧:“那蒹葭又是什么?”
赵肃:“一种芦苇,长在水边。”
朱翊钧:“这些都可以吃吗?”
赵肃:“可以**吧。”
朱翊钧眨眼:“雎鸠好不好吃,它的r会不会很neng,肃肃,我想吃雎鸠炒荇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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