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薇还是个一岁的小娃娃时。
邻居串门中——
“A,你家的姑娘真聪明真乖!看她坐得多正A!”
“就是A,你看她还给我家妞妞擦口水呢。”
一众妇人坐着看在榻上的一群小孩子纸。李薇坐在一堆吐口水泡泡的小nv孩小男孩中间,淡定微笑。旁边的一只梳冲天辫的小孩纸,李薇在她额头的红点点上定睛一秒,确认这是个nv孩,把她拉坐下给她擦口水。在她背后的一个小男孩正面冲墙角掏出小jījī准备放水。
李薇淡定的喊:“额娘,D_D要NiaoNiao。”
男孩_M过来抱小男孩抱下去,纠正李薇:“他比你大,叫哥哥哦。”
李薇:“呵呵**”
当李薇是个六岁的小妹妹时。
邻居串门中——
觉尔察氏跟邻居说话,对她道:“把你的小姐妹们领到你屋里去玩吧。”
一群小nv孩钻进李薇的屋里,玩神马呢?她拿出过年剩的红纸让大家折纸玩,古代nv纸的创造力是不能小瞧的,这群nv孩大多数都比她折得好。所以李薇决定就不出丑了,做一个好姐姐给大家倒水、拿点心,不爱玩折纸的木关系!有丝线要编花结玩吗?还有逛大街买的一包核桃珠子。
觉尔察氏带着邻居来领小姑娘们回家,进屋一看所有人都乖乖的坐着折纸编花结,李薇正陪着一个nv孩在串珠子。
邻居:“你家姑娘真懂事A!”
当李薇是个十岁的大姑娘时(才十岁就大姑娘该准备嫁人了这不科学qaq!)
请来的管教嬷嬷来了。李薇开始了三年水shen火热的生活。
嬷嬷:“姑娘侍候贵人时,必须要谨慎,顺从,就是要讨好贵人,也要不动声色,顶好就是能正好搔到贵人的痒处还不让他发现**”
李薇:“**嬷嬷,有没有平实点的?我觉得吧,这个人家做不来呢~”
嬷嬷:“那姑娘只记得谨慎二字就够了,把自己放到地上,不管什么时候都别抬起来。”
李薇:“**嬷嬷,有没有中庸点的?”她没有自贬的爱好A。
嬷嬷:“**姑娘您随意就好。”瞧这德x也不像有大福气的!
三年过去,李薇要去选秀了。骡车是早几天由她的两个舅舅去抢回来的,觉尔察氏在她去选秀的前yi_ye嘱咐她:“东边有家姓刘的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脸圆胖,小眯眼的。他们家老三我看还行,家里有地,他是小儿子,他们家说了不分家,你嫁过去也离得近,咱家也能看着免得你受委屈。”
李薇苦着脸:“额娘,还有别的人选吗?那人我一见就老想到大包子,还是那种面多没r虚胖的。”
觉尔察氏:“还有一个,就是隔着两条街,家里大儿子开了个卖粮店的。他们家说的是二儿子。”
李薇:“打住A,他还没我高呢。”
觉尔察氏:“人家比你高。”
李薇比出两_geng手指:“就高二指,我穿上花盆底就能俯视他。”
觉尔察氏(气得额冒青筋),可看着她那张脸又舍不得打一下,道:“我看A,说不定你是有大福气的。回头再说吧。”小臭丫头!等你选不上回来才不会由着你的x子呢!
李薇看额娘面色不对,偷偷道:“本来嘛**额娘你嫁了个阿玛,就给我找那样的**我要求不高,跟阿玛一个样就行。”
觉尔察氏:“**你阿玛那样的,能碰上要撞大运。看来你的命是不如我了。当初可是你阿玛上我家提得亲,你嘛**呵呵~”
李薇:“额娘,你欺负人qaq**”
选秀之后。
李文璧在宫门处等了十天,就算有人来通知他们李薇留下了,他还是每天去宫门处转一圈,回来对觉尔察氏道:“说不定人家搞错了呢?我就是去看看。”
觉尔察氏没人时就掉泪,都怪自己这zhui毒,说什么有大福气,屁的大福气!
好在,两年后,四阿哥开府了。李文璧和觉尔察氏天天盼着,算着。康熙三十四年四阿哥大婚,他们俩高兴了好几天。
李文璧道:“大婚了好A!这孩子一成亲就该分出去了,等分出来后咱们就能见着咱们姑娘了!”
四阿哥开府没两天,李文璧莫名斯妙拜了个先生,天天让先生拘着读书,读得人都瘦了二两。觉尔察氏反而放心了,这表示自家姑娘混得不错A。
终于能进府见着了!
觉尔察氏拿出满族姑娘的派头来,没给自家姑娘丢脸。可见着人时,自家姑娘吃得小脸白里透红,人也长高了一大截,一见她就跟以前似的要扑,被她一眼瞪住。
这姑娘肯定在里头都不想我们!
然后就见李薇拿出了一大堆的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这都是我在宫里给你们留的!全是好东西!”
觉尔察氏黑着脸看面前堆得两个桌面的东西,她是自己tui着来的,这一片不让平民靠近你知道不?傻丫头!你让你额娘扛回去吗?
幸好,姑娘混得好,四阿哥府也没真让她自己个扛着回去,派了几个人跟着,用骡车把人连东西运回了李家。
李文璧捧着姑娘送给他的一方砚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觉尔察氏在一边时不时的塞给他一手帕。过了四五天,见他还是一见砚台就红眼圈,觉尔察氏:“**差不多就行了A,你还想哭个一年半载A?”
李文璧:“**qaq”
觉尔察氏:“**算了,算了,你慢慢的A,乖A。”掏出手帕递给他。
100、严父与慈父...
乾清宫,东暖阁。
这里不像南书_F_那样正对着东方,坐在南书_F_里,就算窗户全关上,阳光也会一直照在纱窗上。
康熙坐的位置比以前要更靠里一点,他侧坐着,尽量不对着殿门外直she的阳光。看两本折子就把眼镜取下来,闭目休息一会儿。
朝中的事不能拖延,有一刻耽搁,折子就积成了山。一些略为不重要的折子他都暂时押后了,剩下的都是需要他亲自批阅的。
见过大臣,想起儿子们。昨天就没叫进,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抽出空来见一见他们。
康熙放下手里的折子,起身喊梁九功进来:“去把咱们从南边带来的果子带上。”
梁九功应下,出去喊小太监。皇上从南边带回来的果子可不少,他叫人拿八宝盒装,就这也叫了八个小太监才能全捧上。
跟着皇上出来,却不是去武英殿,而是上书_F_。
上书_F_里,皇子皇孙们正在读书。康熙一路走来都由太监执华盖遮阳,这会儿进了上书_F_,执华盖的太监就站在庭院中,仅由梁九功侍候着皇上过去。
康熙没有Jin_qu打扰他们读书,只是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陶醉的听着。稚neng的读书声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听的声音。
他入神的听了一会儿,笑对梁九功道:“这是太子家的弘晰。”
梁九功陪笑,知道此时皇上只是需要一个听他说话的人,不必回话。
果然,康熙自己叹道:“跟保成小时候一样**背起书来,铿锵有力。”
梁九功侍候皇上的时候长,小太子当年的事他是都看在眼里的,听皇上提起,恍如隔日。但他此时却只是更低的垂下头。
康熙在此地站了一刻,才道:“把果子给他们留下,叫人在课后给他们拿回去吃吧。”
“是。”梁九功去吩咐。
康熙又站了一会儿,思绪渐渐飘远。
当年宫里孩子少,自保清后留下来的慢慢多起来,可一眼望去,还是只有几个小小的娃娃。他当时着急得很,前朝慢慢衰落,就是从生不出孩子开始。好几代都子嗣艰难。
当时大清还是称金,草原上的孩子生起来像牛羊下崽,一窝窝的。哪里像前朝那样,皇帝富有四海,却求不到子?
入了关后,坐上皇廷。大清好像也被这无边江山诅咒了,子嗣开始艰难起来。这时他从前朝的老太监zhui里听说,前朝的皇帝中也说过庶民的孩子多的养不起,又扔又卖的,朕满宫的妃嫔,个个吃饱穿暖不gān活,怎么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可见子孙绵延才是兴旺之兆。
那时他巴不得儿子多些再多些,夜夜无人时也对着长生天祈祷,求长生天多赐麟儿,以保大清万万年。
长子保清,次子保成,三子胤祉因为同胞兄弟夭折太多,他甚至信了术士的话把他寄在绰尔济家里,幸好绰尔济医术超群,为人正派,邪祟不侵,才保住了胤祉的x命。
为了求子,他宠爱能生会养的妃嫔。只要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他就会接连宠幸。德妃就是这样入了他的眼。
当时nei忧外患接踵而至,他无心选秀,也无暇选秀。满族子弟都在前沿,秀nv除了以充nei廷宫室外,满族大姓也是需要娶老婆延续后代的。他只好一再压后选秀,免得前脚指婚,后脚人死在前面了。
当时满人刚刚入关还不足一甲子,大明的繁华让所有的草原人心折不已。以前在草原上人口不多,为了不削弱族财,没人觉得娶_G_F_不好,太宗还娶了好几个死了丈夫带儿子的nv人呢。
可入关后,大家慢慢被汉人同化,开始相信他们说的没过门就死老公是这nv人命中有煞,命硬,克人。
之前满人都是信喇嘛,信长生天,到了康熙时已经都信佛了。虽然喇嘛也信佛,却跟中原的佛教大不一样。康熙倡导信佛轻喇嘛,是因为在草原上时,一个名声大的喇嘛甚至可以左右一个族的兴衰,喇嘛是活佛,他却是圣人。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天下只需要有一个能听到神的声音的人,那就是他,他就是天子。而不需要另一个佛来指手划脚。
康熙想起这些,仍然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而骄傲自豪。先帝顺治爷崇信中原佛教,还曾请禅师进宫讲经,世人甚至传说先帝想剃度出家。
他没有亲见,却也相信皇阿玛绝不是一个会放弃身上的责任,为一个nv人去出家当和尚的人。
他登基时年纪尚小,宫里还有萨满和喇嘛,他也在太皇太后那里见过。可虽然当时他还不明白前帝的shen意,却因为太傅教他的‘三年不改父志’而坚持信佛。他自己说话不管用,就手腕上常年D着一串念珠,每日都到先帝当年坐禅的禅室去静坐。对待底下人,也常常将先帝对佛祖的虔诚挂在zhui边。
等他渐渐长大,能领会到先帝这么做的shen意时,常常_gan愧不及先帝shen谋远虑之万一。
如今,满人崇佛之心日益高Zhang,远在草原的活佛也要在他这个天可汗的面前低头。若是还在草原上的爱新觉罗家是绝不敢想的。
康熙缓缓踱步到武英殿,先见候见的大臣,再宣儿子们进来。他与大臣们谈朝事,与儿子们却只谈家事。
直郡王与太子分坐在他的两侧,他挨着个的问过去,轮到八贝勒时,他想起他膝下至今无一子一nv的事,嘱咐道:“朕已经嘱咐你惠M_妃为你好好挑两个好孩子,进了府也能为你开枝散叶,明年的这个时候,你要带着朕的皇孙和皇孙nv来拜年,朕才许你进门哦。”
一殿的人都哄笑起来,纷纷打趣被皇上T侃的八爷。
仅一刻后,诸王贝勒就都退下了。
三爷与四爷走在一起,笑道:“你说老爷子叫咱们来gān什么?就问了问咱们长高没吃了没,连老八纳格格的事都要提出来问一遍。”
四爷打太极道:“皇阿玛久不见儿子们,自然要叙一叙父子之情。我现在隔两天不问问弘晖的功课就跟有什么事没做似的。”
三爷见他说这些没滋味的话,淡淡一笑道:“老四A,你可是越来越滑头了。”
两人分开,各自骑马回府。
四爷回到府里,见还不到午膳时间,算着正是先生布置完功课,让他们自已温习的时候。就直接去了书_F_。
书_F_向东的三间大屋早被改成府里阿哥们读书的地方。四爷仿的就是南书_F_,坐南向东,每天第一缕阳光就能照到这个屋里来。正面的墙上全是大开窗,全打开屋里照得没有一丁点死角。以示读书明心之意。
屋里只有三人坐着,先生在上首,弘昐和三阿哥并排坐在下面。
四爷看着,不由得嫌府里孩子还是少了点。三阿哥也搬来前院了,该让素素再生一个了。素素生的孩子,除了二格格是不明原因的早产外,余下两个阿哥全都聪慧伶俐,身健体壮。
再说同M_的兄弟日后起嫌隙的可能也少些。
他不是看不出来的。以前三阿哥没搬过来时,弘晖和弘昐看着也是亲热的一对兄弟。但自从弘晖进了宫,三阿哥搬到前院,他才看出弘昐待三阿哥的亲近与弘晖那仿佛是比着书本学出来的兄友弟恭不同。
就连弘昐,待弘晖也总是留着三分余地。恭敬有余,亲热不足。
他还记得弘晖有造化时,弘昐很羡慕,却从来没有在不经弘晖允许时去跟造化玩。直到弘晖进宫后不能带狗,弘昐接管造化,一人一狗才亲密无间起来。
可三阿哥见到造化,那是想抱就抱,想玩就玩。有时弘昐正跟造化玩接球呢,三阿哥嘻嘻笑着夺了球就跑,还给弘昐捣乱,扔两个球来逗造化。把造化都搞糊涂了。三阿哥乐得哈哈大笑。
也不见他担心会惹恼弘昐。
二格格本来想把百福送来,让他们兄弟两一人一只。可四爷想着二格格就百福一个朋友,素素也喜欢百福,两人都习惯百福在东小院陪着她们了。而且有造化在,兄弟两人反而更能玩到一块。
四爷跟十四关系并不好,他觉得十四不识教,被宠坏了,对兄长不够恭敬。可想起当年的同M_早夭的六阿哥,虽然两人在上书_F_时没有太多jiāo往,但两人都很喜欢能有这么一个兄弟。在上书_F_中,两人偶尔写字背书时对一下眼神,都能升起‘这是我的兄弟’的_gan受。
六阿哥夭折时,四爷也大病一场。那真的是他最喜欢最爱的一个D_D。之后他一直盼着娘娘能再生一个阿哥出来,却一直等了八年。彼时他已经长大,对同胞兄弟的执念不再那么shen刻。可是好不容易盼到十四到了上书_F_,却与记忆中的六弟完全不同,让他大为失望。
若是都在娘娘身边长大,他还能仗着哥哥的身份在他不驯时教训他一顿。可当时已经十六岁的胤禛已经能_gan受到永和宫待他的复杂心情,所以他对这个十四弟,除了怀柔,还是怀柔。别说教训他,就连板起脸来训斥一两句都要仔细斟酌,左右思量方敢开口。
想起这些,四爷不由得替弘昐和三阿哥庆幸,他们同M_,年岁相差不大,正是最好的兄弟。
再来个小四就好了。
他想着不禁微笑起来。
这时,屋里的三阿哥写完一张字起来伸了个懒yao,然后双手叉yao摇头晃脑。四爷忍不住摇头,这肯定又是素素教的。
结果三阿哥转脑袋时一眼看到站在窗下的四爷,高兴的大喊:“阿玛!”
这笨小子。
四爷失笑,先生是早就看到主子来了,却见主子不想打扰小主子们就装做没看到,谁知还是被三阿哥叫破了。
先生起身离座行礼,四爷进来,温言几句,先生就告退了。
三阿哥拉着四爷看他写的字,特别骄傲自豪。四爷坐下替他圈字,他刚拿笔不到半年,写得不说是狗爬也差不多了,可在四爷眼里,这一笔画得很直,高兴的圈起来,这一点顿得很果断,圈起来!
三阿哥都乐歪了,蹦蹦跳跳的去找弘昐:“哥!哥你看我写得多好!”
弘昐额头都冒汗了,四爷进来时他这一张字还没写完,不敢放笔,四爷一向教他们先把手边的事办完再做其他,不然做事半途而废,不是好习惯。所以他也没对四爷见礼,只顾着先写字。
四爷没去制止三阿哥,想看看弘昐如何解决。是喝斥三阿哥离开,还是好好跟他说哥哥字还没写完,等等在陪你玩?
谁知弘昐沉着写字,头也不抬的对三阿哥说:“D_D帮哥磨些墨,哥的砚台里快没墨了。”
三阿哥立刻乖乖站在弘昐桌边,拿砚滴小心翼翼的添水,然后拿墨锭缓缓磨起来,zhui里还念叨:“左三圈,右三圈**”
弘昐差点忍不住笑,以前他在东小院写字时,额娘替他磨墨时就爱说‘左三圈,右三圈’,三阿哥当时就听到,然后学会了。现在磨磨就爱念这个,跟念经似的。
四爷听着耳熟,心里也跟着默念起来,跟着突然反应过来,他从哪里听到这个的?素素?他依稀仿佛记得,素素跟他一起抄书练字时,磨墨爱唱这个什么左右三圈的。
再看眼前这两个孩子,四爷忍不住笑了,真是**都被这个当额娘的带歪了。
等弘昐写完后,真是大松一口气。恭敬的把抄好的文章jiāo给阿玛,兄弟两个都认真的看阿玛阅看。
弘昐的字是好多了,四爷待他自然要严厉得多,通篇看下来只圈了两个字。弘昐很满意,要是一个字都没有就是他懈怠了,最近几天的功课都要重写。
可三阿哥不乐意了,扯着四爷道:“阿玛,你再看看!再看看!哥哥比我写得好多了!”
弘昐怕他惹四爷生气,立刻把他拉到一边劝,好不容易把他哄好,手拉手回来后还是一脸不高兴,眼圈都红了。
四爷挺喜欢他们兄弟情shen的,一点也不在意。见三阿哥这么伤心生气还委屈,他想了想,道:“今天跟阿玛回你们额娘那里用午膳去吧。”
一说这个,兄弟两个瞬间都高兴起来了。
四爷松了口气,想他哄不好,jiāo给素素吧。
东小院里,李薇正在准备用午膳。四爷进宫,两个儿子都在前院吃,就她和二格格一起用。娘俩就决定吃个稀罕,不吃正餐。
李薇想吃牛r胡辣汤,配jī蛋灌饼,再加一盘炒青菜,一个炸r丸子。
二格格是爱上了牛r拉面,刘太监先做出清汤的,李薇又让他捣鼓出了咖喱汤的,她要吃牛r拉面配小笼包子。
娘俩正在吃,李薇还说:“应该是馄饨配小笼包子,再加羊r串。”
二格格看到咖喱汤的牛r面上来就两眼发光,说:“面有嚼劲,下回再吃馄饨。”
正好,四爷带着两个小的回来。三阿哥一早闻见味了,呼啸着跑进来,进门就大喊:“我也要吃!A!姐姐!”
二格格挟起一个小笼包子用小碟子托着,对着他:“A——”
三阿哥按着桌子凑上来,张大zhui,二格格嘱咐他:“chuīchuī,先咬个口子把zhixi了。”
姐弟俩吃得热闹,李薇笑嘻嘻的起身迎四爷,扯着他的手撒娇道:“爷**”
四爷一向主张用膳要好好用,她和二格格这一桌严格说就一荤一素两道菜,太寡淡了。
他佯怒的瞪了她一眼,叫玉瓶来再去膳_F_多要几样菜。
刘太监是早准备好的,这边一说,他那边就送上来了。一会儿四凉四热两汤品就摆了一桌子。一家子两大三小一起吃,菜不能太少了。再节俭,该有的也要有。
四爷带进宫的那些灌饼chūn卷出来后就让一群兄弟分完了,虽然疲了些,但味没跑。直郡王还zhui里塞着一边点着他:“老四就爱吃独食。”
虽然现在兄弟间仿佛都有了无形的壁垒,但他们毕竟是兄弟。看着空dàngdàng的食盒,四爷心里却满足的很。
这会儿又看见jī蛋灌饼,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脆香的饼皮里裹着鲜neng的jī蛋。
就着酸辣的胡辣汤,更显得饼香汤美。
吃完后,二格格说要带着百福去散步消食,弘昐把三阿哥推到李薇身边,也说要带造化去散步。四爷也避开了,去西侧间练字。
李薇看出今天三阿哥情绪不高,正好M_子两人说说悄悄话。
三阿哥:“哥哥的字写得比我好得多,可阿玛给我写的字上画了好多圈,只给哥哥画了两个圈**”他哇的一声哭起来。
李薇赶紧抱住哄,问他为什么哭?
他抽噎着说:“因**因为我小**所**所以阿玛就让着我**”
哦,他是觉得因为他小,所以四爷故意夸奖他,所以让弘昐受委屈了。
乖A,你真的误会了。你阿玛什么时候也不会因为你小就哄着你,还委屈弘昐。这会儿你是真小,等你像你哥那么大时,看你还说不说阿玛照顾你小这种傻话。
李薇想了想,叫玉瓶去找弘昐的贴身太监同福,把弘昐小时练的字拿来。
一会儿,同福搬进来一个箱子,打开全是弘昐三四岁时练的字。
李薇也把三阿哥这半年练的字拿出来,屋里顿时摆得到处都是纸,三阿哥被xi引住不哭了,好奇的看,她道:“乖A,咱们不能这么比,你要横着比。”
三阿哥一脑袋问号:“什么是**横着比?”
李薇说:“就是把你三岁时写的字,跟你哥三岁时写的字比。”
三阿哥:“我哥三岁时**?”他没见过他哥三岁时的样子,还以为他哥一开始就这么大。
看,这是个误区。
李薇把弘昐当年刚到前院时写的字拿出来,再把三阿哥那张字摆在一旁,两个一比,三阿哥都傻眼了,这真不愧是兄弟俩,写得都分不出谁是谁了。都是一般无二的狗爬式,jī爪字,也都是满篇的圈。
三阿哥在箱子里扒,他哥的字越写越好,圈也越来越少。
“为什么A?哥明明写得很好。”三阿哥更委屈了。
李薇道:“打个比方,你看咱们院子里的素馨花,你不是也移了一株?那它刚刚发芽时,你是不是很高兴很高兴?要是它过一年半载后还是那么点,你就该难过了对吧?”
三阿哥理所当然的说:“那当然啦,院子里那棵就很大A,我养的也该长那么大。”
“所以A,时间越长,要求就越高。”李薇比了下他的个头,道:“在你现在这个时候,你阿玛只要你能握住笔,好好写满一篇字就满意了。可等个一年半载的,你要是还只能写这样的一篇字,阿玛就要失望了。”
三阿哥蹦蹦的说:“我肯定会越写越好的!”
李薇点头,说:“对嘛,可你们阿玛的要求呢,比你们学得速度总是要高那么一点点。这才叫严父嘛。”
三阿哥貌似懂了,长长的哦了声道:“哦,原来阿玛是严父才给哥哥画那么少的圈A。”
西侧间里练字的四爷听到这里,不由得摇头叹气。素素又在胡扯了。只要叫孩子们一心向学就好,严父是这么解释的吗?虽然听起来也很有道理。
三阿哥又看看自己的圈,问:“那为什么我和哥哥三岁时的圈这么多A?”
李薇:“因为这时候他是慈父嘛。”
四爷:“**==”
三阿哥再把弘昐的字翻了遍,认真道:“那就是说,三岁时阿玛是慈父,六岁后就变严父了。”
李薇惊讶的发现这孩子都会进行分析了,高兴的抱着他的头亲了一口:“宝贝真聪明!”
一抬头,四爷一脸无奈的站在门口。
101、四阿哥...
下午,四爷把这哥俩又带回了前院。皇上回宫后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他希望儿子们不要ca手政事,正好四爷也正打算找机会跟太子递忠心,手上的事正在慢慢放下。
他闲着没事,先生只好回去歇着了。
上午带着孩子读书练字,下午跑马拉弓,四爷还教他们自己缠弹弓,缠好后,满花园的鸟都遭了秧了。
李薇见四爷突然bào发童心,只是jiāo待弘昐他们不要冲着人弹,要往高处或天空打,这里没有高楼大厦,这样就可以避免他们误she到人了。
玩过弹弓玩飞镖,四爷还弄来赌钱的东西教他们摇骰子。李薇担心这么小接触这个会移了x情,四爷道:“从小玩习惯了,就算日后真入了行,当骗人的比当被骗的qiáng。”
“爷怎么会玩这个?”她很好奇A,平常没见四爷喜欢去逛大街进赌场A。
四爷笑道:“宫里的老太监教我玩的。都是前明留下的糟粕,我们哥几个全会。皇阿玛带着我们玩,他教我们要会要jīng。,不能回头让一群太监骗了去。皇阿玛那里huáng金的、象牙的、乌木镶宝石的有一百多种摇骰。他亲自带我们看过,告诉我们什么叫玩物丧志。”
皇阿玛说,这世上任何一种玩器都能让人钻Jin_qu出不来,所以人要学会自控,要做到你玩器,而不是器玩你。
皇阿玛说,前明的皇室不少皇子都是毁在这些东西上。他们富有四海,天下太平,不必苦读科举,不必练武qiáng身,所以他们的人生全都用来找能让他们开心的东西。
所以老祖宗为了不让后代子孙耽于享乐,是煞费苦心。
皇阿玛说,你们都是朕的儿子,日后大小是个亲王贝勒,你们的Q妾儿nv全都由朕替你们养着。你们以后,是要做前朝的这些皇子,还是做我爱新觉罗的子孙,就看你们自己了。
四爷_gan觉复杂的想,皇阿玛说这话的当日,是想不到还有如今这天的。而他现在用皇阿玛教他的方式养育他的儿子,日后**会不会也自食恶果?
李薇看他神色沉重的摇骰子,以为摇这个就要严肃认真,记得以前看《赌王》一类的电影时,好像他们还专为这个成立门派,说明赌术当游戏是游戏,当事业是事业。四爷大概就是玩要专jīng,才这么认真吧?
于是她也不敢打扰。
等四爷回过神来,就见素素期待又好奇的问他:“爷,你摇了个什么点?”
他刚才都没注意到在摇骰子,打开一看,四四一,三个红点。倒是巧了。李薇看不惯,见他面露喜色,以为是个好点数,就道:“爷,咱们俩来赌点吧?”
四爷笑了,撸起袖子道:“哦?你跟爷赌?别最后输了哭着耍赖A。”
李薇早就想玩了,坐直身连声道:“不会!不会!来吧!”
四爷把三个骰子托在手心让她看一眼,解释道:“这是让你验验有无手脚。”
李薇装模作样的拿起来看了看。
他把骰子放在桌上,拿骰盅一抄极帅气的把骰子抄走,然后也不加盖,就这么露着瓶口快速摇起来。
她看得眼花缭乱,满眼赞叹,xing_fen的都要拍手了。四爷见此,特意露了一手,啪的一声把骰盅往桌上一扣,问:“猜点数吧?”
李薇一愣,道:“这怎么猜得出来?”
“那你猜黑红,这个最简单了。”他想也是,猜点数是他兄弟之间玩的,猜对的少,猜不对的多。猜不对的都要受罚,以前直郡王就被罚过在校场光膀子玩布库,还要连摔十个人。
他被罚过最尴尬的就是把直郡王的弓拉开,当时所有在场的兄弟都快笑死了。
李薇想黑色数多,红色也不是没可能,就赌一把,道:“两黑一红!”
四爷笑了,他是摇骰的,她还真敢跟他赌,这心眼是真不够使A。
他道:“那你赌什么?”
果断是再玩情趣的时候A!
李薇凑近他小声道:“我输了就亲你一下。”
四爷见她这副jīng灵古怪的样子,没忍住在她腮上拧了一下:“又耍鬼心眼了。行,爷跟你赌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她这时露出jian笑来,道:“要是爷输了,就neng件_yi_fu。”
neng_yi扑克古代版!
李薇给自己点赞!艾玛真是太机智了!
她以为四爷要惊一下,谁知古代男yín(注:封建皇族)的下限是她没有考虑到的,只见四爷挑眉一笑,往上坐了下,抬头挺Xiong,一下子邪魅狂霸吊炸天的气势就出来了。
**其实只是人家接受她的T情,反T戏回来而已。
李薇不争气的脸上发烫,四爷近几年年纪看着没Zhang多少,气势是越来越足。好像邪魅总裁霸气皇帝那款的。
四爷也凑过来轻声道:“行,爷接下你的战书了。”
然后打开骰盅,李薇的眼珠子一下子就被xi引过去了!
居然摇成了三个骰子摞在一起!
作弊A!
李薇这才后悔不该跟四爷赌,听他说是从小在宫里由老太监教的,皇上还带着他们玩,可不个个都成jīng了?
见他正要笑着说话,她先下手为qiáng的指着骰子说:“我赢了!两黑一红!”
四爷一怔,奇道:“怎么就是你赢?”
李薇理直气壮的说:“看,头上这个是红的六,下面两个是黑点嘛。”
四爷把骰子挪了个方向,指着红四点那面说:“那要从这边看,该是三个红A。”
李薇一把将三个骰子抄到手里说:“咱们要灵活的看待问题,总之是我赢!”
四爷捏了下她的下巴,低声笑道:“爷知道你的小心思。”
晚上,两人在帐子里好好的玩了一把骰子,李薇靠超厚的脸皮把四爷身上的_yi_fu全赢走了。
然后第二天爬不起来了。
早上,她躺在chuáng上真实的_gan受到神马叫浑身酸痛的像被大象踩过。_gan觉像她大学时去爬山回来,tui酸了一星期。
其实就是运动过度A**可昨晚也没玩什么高qiáng度的姿势A,怎么会酸成这样?
两个月后,白大夫揭晓谜底:她怀宝宝了。
第四个!李薇捂住小腹看着面前站着的三个,nei牛满面**快赶上超生游击队了都。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古代好像没bi_yuntao?那她是不是要一直生到绝经?那可还有快三十年A!!
她现代的**生了九个,姥姥生了七个。
轮到她父M_那一辈时就是计划生育了。
李薇在此时_gan到**和姥姥估计就是她未来的傍样了**
到底是要禁yu(疏远四爷=失宠),还是要做超生游击队队长(生到绝经!),人生的选择也太艰难了吧!
晚上,四爷听到好消息兴高采烈的过来,就看到她一脸人生大事得不到解决的为难样子,在心里猜了一圈也想不出她能有什么为难事。
他坐下先说了下刚得到的李家人的消息:“你阿玛他们已经到了,在当地适应得不错。你阿玛在跟上官下属都处得好。”
其实李文璧的师爷送来的信是:东翁极受追捧,最近来做媒的甚多**
李薇哦了声,四爷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有什么不慡快的,只管说出来,是不是想吃什么?还是最近家里的戏听腻了?爷让他们写新戏来唱好不好?”
她这回的心事也不能给他说,见他这么费劲哄她,捧场的笑笑。四爷怎么会看不出来?搂着她又拍又揉,也不再劝了,就这么搂着,不时的亲亲她。
反正她会忍不住自己说出来的。
果然闷到快八点,都要睡了,她蹭到他身边,很若无其事的问他:“爷,你说**这都第四个孩子了**这**”以后还会有第五个第六个?
四爷只觉得心想事成,正高兴,轻轻fu_mo着她的肚子道:“爷只盼着咱们的孩子越来越多,个个都长得健健康康的。”
晴天霹雳A**
李薇安胎去了,二格格正好也够大了,李薇就趁机把东小院的事都jiāo给她。虽然她平常也不管什么,都有玉瓶和赵全保的,但是她把二格格叫到身边说:“下人总会骗你的,现在是在家里,你先看看,看你能看懂几分吧。”
二格格虽然才十岁,但她眼中的小nv孩已经是四爷等人眼中的大姑娘了。她微微侧身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让李薇的眼睛一阵阵发酸,孩子长大神马的好心酸,怎么这么快呢?
二格格压低声音凑近她道:“额娘,你这边玉瓶姐姐和赵全保他们也会骗你吗?”
李薇点头:“肯定会的。他们是人,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真正忠心不二的人或许有,但就跟神仙佛祖一样只是听很多人在说,却没人真正见过。”
二格格似懂非懂的点头。
李薇道:“你身边也有嬷嬷,你分别问她们这府里和这东小院的事,看看她们说的一不一样,跟你自己想的又有什么不同。”
“这就是兼听则明吗?”被四爷开蒙教大的二格格立刻从书中找到了李薇用大白话说了半天的东西,人家书里四个字就解释完了。
李薇无奈点头:“对。”
二格格马上安心了,额娘说的她听起来_gan觉好厉害,不过既然就是书中的道理,那就简单了嘛。
等李薇听说二格格回屋后立刻去翻书后,几乎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四爷来了,她说起二格格这样竟然发愁的哭了,他拿了她的帕子替她擦泪,笑道:“真是怀上了,瞧这眼泪多的。爷还记得二格格刚落地时,你的眼泪也多。”完了脸一沉,严肃的叮嘱她不许再哭了,“以前是爷跟你都不懂,怀孩子和月子里都不能哭。快把眼泪收了,早跟你说过,有什么为难的都有爷呢。”
李薇还在一抽一抽的:“额**额尔赫**都**都快成书呆子了**”
四爷还是一脸严肃,道:“我都听说了。额尔赫这样才是对的,书里的道理多得很,你没听过连大将军出征前都要读兵书吗?书里面什么都教,额尔赫看了书就什么都会了。”
他说得一副‘我是真理’的表情,让李薇也觉得是不是她想错了?这么一想,哭劲就过了。见她收了泪,四爷才笑着搂上去换了温柔样说:“都有爷的,上回不是jiāo给爷了吗?爷给咱们额尔赫找了两个嬷嬷,都是厉害的。有她们在,你就放心吧。”
缓过劲来她也开始觉得尴尬和不好意思了,拉着他的袖子遮住脸道:“爷你别管我,以后我再这样你就别管我,等我自己过来就行了。”
四爷好笑的故意去看她的脸,见她左支右绌一张脸羞得通红更加可乐,搂着她道:“别动,别动,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
等她不动了,他才凑过去道:“爷怎么会不管?素素这样可是难得一见。”摸着她的肚子叹笑道,“也就这会儿能见到素素犯傻了。”
李薇可是知道他是怎么看她的,红着脸道:“我平常在你面前也**不聪明A。”智商上他是完全碾压她的,有时她都觉得在他面前她总冒傻气,还怕他会烦。
四爷顶着她不安的连连眨的眼睛,憋着笑认真道:“平常只傻了一半,现在嘛**是整个人都傻了。”
李薇简单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珠子。
四爷哈哈大笑的搂着她晃了晃,道:“不气不气,这会儿不伤心了吧,A?”
现在谁还伤心得起来A?!
102、(剧情)新年...
乾清宫,东暖阁。
梁九功远远的守着,其他的宫nv太监都被撵走了,东暖阁十丈nei见不到一个人影。
梁九功穿着御赐的滚貂毛羊皮坎肩,筒着手打了个哆嗦。马上就到正月了,这天是越来越冷,站在外头都快把他冻成冰棍了。
呸,那小贱皮子还真又爬上来了。
他正腹诽,突然看到东暖阁的门轻轻推开条缝,他赶紧快步过去,一脸心疼的道:“好孩子,累着了吧?快回屋吧,叫大姑姑给你炖点好的补补,瞧这小脸白的。”
周答应回身轻轻关上门,脸在冬日阳光下白得几乎透明,梁九功走了下神,想这就是那说的肤如凝脂吧?真跟猪油似的,白得都看不到一丁点血色了。
周答应轻轻一笑,眉眼弯弯,她轻轻道:“侍候万岁爷,奴婢不累。”
梁九功赔着笑,心道可不是不累吗?那可是龙jīng!也不知道这小娘皮在外面学了什么新鲜招式,每回万岁爷叫她侍候都把人撵得远远的,上回有个小太监不长眼从窗子前过了下,叫里头的人看到影子,万岁爷直接叫拖出去了。
想起那个孩子,梁九功也忍不住叹气。多好一孩子A,还是他亲眼看着送走的。万岁爷说要过年不能见血,他生生在他脸上贴了十九张加官才把人送走。
也是因为这法子太损yīn德,所以他贴一张,就念一声加官进爵,心道好孩子,下辈子投个好胎,咱不做这侍候人的差事了,爷爷好生送你走,别回头。
看着周答应袅袅婷婷的走远,梁九功冷笑,真是白长了一张人脸。小太监被拖下去时,她硬是一声没吭。这时候他们这些太监不好开口求情,她是侍候万岁爷的,正该是站出来的时候,偏偏装死。
呸,怪不得上次被抬出去就一个人求情,这次回来,他看看还有谁会理她?
周眉回到答应们的院子,一见到她院子里的人顿时都闪远了。
她轻轻一笑,心里明白她突然又回来了,这里的人见一个以为已经死了的人爬回来,不把她当死而复生的恶鬼也差不多了。
要是不心虚,他们躲什么呢?
她回来后还住原来的屋子。她挪出去时,万岁爷去南巡,没在宫里也没收人。正好,东西都是她走后新换的,她搬回来时还能嗅到新漆的味呢。
关上门,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的人苍白削瘦,别有一番韵味。她摸着自己的脸,万岁爷就是喜欢她这样吧?
病的那一场让她的body一直没恢复,本来还想回来到得了宠,再找太医给好好看看,开几剂药补一补。
可如果万岁爷喜欢,她就不喝药了。人这一辈子说多了也就十几年的光景是最好的,人熬也就熬这十几年。这时好了,老了才能享福。这时不好,那还不如就这么去了,省得要熬一辈子。
她对着镜子露出一个仿佛带着无限轻愁的笑来,万岁爷是可怜她吧?
那天,她刻意等在万岁爷回来的路上,头上没D一个发钗,只乌油油挽了个髻,穿一件蛤蟆绿的旧袍子,袍子颜色旧了,暗得像黑色,可反而能衬出她的皮肤白得如玉一般无暇。
待万岁爷瞧见她住了脚,叫人唤她过去,她跪在万岁爷身前,仰脸_gan动莫名的道:“天可怜见,才叫眉儿又见到了万岁爷。”
万岁爷眉目不动,道:“眉儿?”仿佛想不起她是谁。
她当时心里七上八下,这一招如果错了,下场就是被拖下去等死。
幸好,万岁爷闭目仿佛想了下,才又道:“嗯,朕想起来了。眉儿起来,大冷天的,你在这里gān什么?”
她惊喜的爬起来,万岁爷居然拉着她的手,她扶着万岁爷回了乾清宫,当晚就搬回来了。
想起双儿他们的表情,周眉就想笑。
她打开梳妆盒,里面是双儿还回来的首饰。可是她现在也不D它们了。那天她只挽了个髻,连个戒指、耳环都没D,万岁爷却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从那天后,她侍候万岁爷就不佩首饰了。
这说起来不He适,宫规有nv子伴驾,是必须装点打扮好的。她这样叫怠慢,嬷嬷都能教训她。
可在这天下,万岁爷就是最大的规矩。
自从她不D首饰去侍候万岁爷起,这乾清宫里的宫nv答应身上的首饰也越来越少,最近更是有人只在手腕上D一圈红绳应景过年。
还有人在猜,万岁爷会不会抬举她,让她住到后面去。还有人拿良嫔与永和宫来试探她。隐隐有向她投靠的意思。
可周眉知道,万岁爷不会把她送到后宫去。
就连卫氏和乌雅氏也不会有她这样的福气的。这世上,有哪个妃子是为万岁爷读折子的呢?万岁爷信她才这样的。
她是万岁爷的奴才,待万岁爷忠心耿耿,万岁爷知道才会相信她。
周眉觉得心口跳得又有些快了,人也慌神仿佛坐卧不宁。她赶紧从妆盒里拿出小瓷瓶,倒出一把平气丸吞下去,好一会儿才_gan觉好了。
她看着手里又快空了的药瓶,发愁的想这药真是越来越不经吃了。这会儿是要过年,不要叫太医,等年后她叫太医给她好好的配几瓶。
又是新年大宴。永和宫里,德妃与成嫔正叫几个儿Xi妇陪着赌牌,周围全是凑趣的人,一阵阵欢声笑语连殿外都听得到。
成嫔笑着撒了骰子道:“可不得了!娘娘手气旺着呢!”
德妃已经连赢十几把了,就算明知是别人都让着她,也是开心的He不上zhui。听成嫔这么说,就道:“快给你们成娘娘端碗*|子来,让她吃了有劲我才好接着赢她!”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用过下午的膳,玩了会儿消食,外面开始放烟花了。
小辈们都要出宫,德妃不再多留他们,牌局就散了。临走前,她叫住四福晋说了两句私_F_话:“今天人多,没顾得上问你。怎么你们府里那个李氏没进来?可是身上有什么不好的了?”
像逢年过节这种节庆,侧福晋进来是脸面,不进来也不会有人特意催问。毕竟有福晋在,磕头一类的大事一个府里有一个起头的就够了,侧福晋能跟着是抬举。
但德妃可是知道自己生的这个老四的,不是真有事,他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府里的侧福晋不进来。
只见四福晋微笑的道:“她有身子了,刚得了好消息,我们爷也是紧张了些,才叫她不要进来给娘娘添乱。”
德妃对这种小醋小酸的话不在意,只听到是李氏有了好消息,有二格格早产的例子在前,她叹道:“既然这样,老四小心些也是应该的。你回去多照顾着点,万事都没有孩子大。”
李氏是得宠才会不断的有孩子。德妃虽然担心她再把孩子生得不好,但想除了二格格,弘昐和三阿哥的body好像还都行。二格格那会儿大概是年纪轻没经验,这都第四个了,当不会有事才对。
再想起选秀之后给老四指的那个格格,怎么一直没听说接进府了?
四福晋这回有些尴尬的道:“我们爷说快过年事情多,等忙过这阵,明年再叫她进来。”
德妃听到这里算是忍不住笑了下,也不再多说,免得四福晋脸上下不来,点头道:“得了,我也不耽误你的事了,咱们娘俩有话明天再说,快回去吧。”
等四福晋走后,德妃坐下歇息,心里笑道:看不出来老四居然还有这份痴心。
她也是被皇上宠爱过的,就算是有三千后宫的皇上也会在心里偏爱一两个,虽然她见不着皇上跟其他妃嫔相处时是什么样,但她知道能坐在永和宫主位这个位子上,没有皇上的偏爱她是办不到的。
只是皇上的心比六月天上的云还要难以捉摸,谁也拢不住一朵云彩,管不住它在哪片天空下雨。
听说最近皇上宠爱乾清宫的一个答应,几乎是天天要她侍候,一天都离不了人。
德妃听了也只是笑笑罢了。这个宫里被皇上偏爱的还少吗?远的有惠、荣二妃,跟孝诚皇后比着生孩子,没皇上的偏爱能行?
近的有良嫔卫氏,辛者库出身,生了八贝勒抱给了惠妃,自己如今也熬成了嫔,听说最近要晋妃位了。这才是皇上放到心尖上的人呢。
这个答应要真有那个造化,皇上不会让她一直留在乾清宫。是真宠还是假宠,往后瞧就知道了。
跟着,德妃又想到了四福晋,这孩子的脑子难不成是石头?看着也不是个笨的,怎么就是不开窍?争宠争宠,劲要往男人那边使,在她这里酸两句顶什么用?酸到老四跟前才对。
李氏生得再多,也不碍着她生孩子。又不是一个生了,另一个就没得生?两人比着生,子嗣才兴旺,府里的孩子才能多起来。
出宫的路上,福晋坐在车里,听着骡车旁四爷的马蹄声,得得得的一下下像敲在了她的心上。
李氏又有了好消息,简直像一道闷雷打在她的心口,震得她整个人都痛苦难忍。
一转眼,她嫁给四爷已经有十年了。这十年,回头看时才发现日子过得快得惊人。好像她还没有察觉的时候,这十年就过去了。
可她跟四爷,还是仍旧是那么生疏。
正院里好像永远只住了她一个人。她后悔,却发现后悔也晚了。现在不是以前了。
以前,四爷还年轻时,她没来得及跟他好好相处。如今,四爷已经对后院没了兴趣,他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府外,朝堂。回到府里,孩子们也占去了他大半的时间。剩下的,他只会回到东小院去,跟李氏一起用膳歇息。
他不再花时间去了解其他的nv子,去接受适应她们。他没兴趣也没时间。
福晋这才理解出嫁前额娘告诉她的话,对男人来说,再多的nv人都一样,没有差别。所以额娘从不为阿玛宠爱小丫头而伤心,因为她知道这群小丫头在阿玛眼里什么也算不上,过上几个月就连名字都叫不上来了。这个去了还有那个来,来得再多也不过是个消遣,只有她是府里的nv主人,是阿玛眼里心上都挂了号的,所以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现在四爷也是这样。他不再像年轻时会花大把的时间在府里,跟她jiāo流,对新来的格格好奇。对他来说,这些已经没有xi引力了。他不再在后院làng费时间和jīng力。
_yi不如新,人不如旧。
李氏就是四爷的旧人。四爷与她在一起最舒_fu,李氏侍候了他十年,两人早有默契,一举一动不必再费心试探,不必再多费口*。
福晋看得越清楚,人就越难受。为什么要到十年之后才叫她醒悟过来?在那十年里,她làng费了多少机会?错过了多少次与四爷jiāo心的机会?现在一切都晚了。
在四爷眼里,她已经是‘福晋’了,也只是‘福晋’了。
再也改不掉了。
福晋shenxi一口气,她不认输。就算只做个福晋,她也有再抓住四爷的机会的。李氏得了先机,却未必能笑到最后。
她不能认输,她还有弘晖,她输不起。
到了府门,四爷挥鞭道:“把福晋他们的车赶到后面去,准备好软轿,别让格格和阿哥们chuī着风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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