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宫廷乐手老老实实地在高大健壮的塔罗兵面前闭上了zhui,并用十分的虔诚的目光目送半路闯入酒吧以蛮横姿势将黑发年轻人扛走的高大男人。
“——老板,再来一壶酒,听说今日特供是白葡萄酒?”
**
三十分钟后。
黑发公爵宫殿,地点,卧室。
没有灯当然也没有谁点燃蜡烛,当huáng昏降临,夜幕来临之前,屋nei的一切都侵染在透过落地窗she入的金huáng色昏暗光线之中**周围安静得可怕,而站在落地窗边的男人半个身子隐藏在yīn影之中,始终背对着身后那巨大的四柱chuáng。
在他的身边有一张小小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副显然是刚刚neng下来的被擦得gāngān净净的金属盔甲,属于塔罗兵“死神”的头盔就端端正正地被放在这副盔甲的正上方——而站在它身边的男人*luǒ着上半身,大方地将身上结实分布美好的肌rbào露出来,在他的背后,一道大概是用镰刀之类利器制造出的疤痕唯一且狰狞。
他纹丝不动。
远远看去,大概真的会有人以为这只是装饰华丽复古的_F_间中一座雕刻完美的雕像。
风chuī过时,卷起庭院里还未来得及扫去的雪花打在落地窗上发出好听的“刷刷”轻微声响,而此时此刻,男人那双红色的瞳眸正仿佛出神地望着窗外花园墙角里冒出来的那一簇白色的野花**现在这些野花有了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住在这里的人给这种不起眼、味道也不怎么香的野花起名为“爱丽丝”——
爱丽丝。
男人依稀记得,他还在天上的时候曾经也看过一种名叫“爱丽丝”的花。
当然比这种白色的小野花要漂亮许多,也是白色的,花盛开的时候,每一朵都有碗口那么大——那种花只在第四天太阳天(mahanon)生存,在其他的地方都是看不到的。花开在第四天,在伊甸园的附近那片中央草坪上,草坪上种着一棵参天大树,树是苹果树,树梢上缠绕着葡萄藤——秋天的时候,当这种名为“爱丽丝”的花开放时,红彤彤的苹果和紫色的葡萄挂得满树都是,天气好的话,就会有路过的天使到树梢上去坐一会儿。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地狱的君主,他拥有上帝亲手赐予的名字,是天国副君,当有人告诉他因为这种爱丽丝的花太有名以至于种出这种花的那个明显拥有男x外表的花匠也被别人戏称为“爱丽丝”的时候,他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只是让人把那种花带到第七天原动天(arabot)他的寝宫里看了个新鲜,觉得还不错就找了个古董花瓶ca在了chuáng头。
没想到这种花离开了第四天却凋谢的很快,等他想起来想再看一眼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下面的人告诉他名叫“爱丽丝”的花因为凋谢已经被收走的时候他还很惊讶,因为在天堂,哪怕是离了_geng的花也不应该凋谢得那么快才对。
**再后来,他就遇见了被人们称作是“爱丽丝”的那个花匠。
因为他再派人想要去采集那种只盛开在第四天的花时,等了一会儿等来的不是他想要的花,而是他那个被当做采花贼揍得头破血流的倒霉手下——接下来就是一系列非常恶俗的桥段,放到现在人间里来写成小说可以取《霸道总裁爱上我》这样的名字,总之就是一个力量qiáng大到不He理的权天使为了一朵花抗争天国副君的三流狗血故事。
只不过故事的结局是后来这个权天使在升级座天使的名单上被无情除名,理由是欺下犯上(**)。
又经过了几百年,等他几乎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时候,这个权天使变成了炽天使带着他的花一块儿diǎo丝逆袭第七天,成了和天国副君老死不相付往来的邻居,也就是这个时候,男人才知道他隔壁搬来了一个叫萨麦尔的炽天使,最早以前是第四天的花匠,外号是“爱丽丝”。
再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成了炽天使的萨麦尔仍旧不忘自己专业作死的老本行,有一天他不知道哪里又脑子想不开了,用他种在第四天的那颗树上结出的禁忌果实引诱了人类祖先亚当夏娃的堕落,从而被震怒的神从天堂驱逐堕落至地狱——当时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而当时受命亲手折断萨麦尔的翅膀将他驱逐时的情景,是迄今为止路西法最不想回忆起来的片段。
这属于比黑历史更加严重的黑暗记忆,那僵硬却微微颤抖的洁白羽翼被他抓在手中时温热的手_gan,男人至今回忆起来仍觉心惊r跳。
后来有人戏言他堕天完全是为了跑下来追老婆——大家大概都觉得自己在开玩笑,只有路西法自己知道,他选择从天上离开,其实不一定就和萨麦尔毫无关系——有时候,人们需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长期沉醉在某种安逸中时,久而久之会变得麻木,这个时候就需要有那么一个人来一大zhui巴子把人打醒。
“**”
而此时此刻。
男人依靠在窗边,有那么一瞬间他看上去几乎就要完全沉浸在了那对于他来说相当遥远的记忆中——自从离开了天上之后,他几乎再也没有回想过以前的生活,因为建设中的地狱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他没空;也因为对于那些记忆,他觉得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天空中又开始稀稀拉拉地下起了软绵绵的雪花,虽然密度不高,但是每一朵雪花都有拇指盖那么大,男人看着自己呼出的xi气在空气中凝结成rǔ白色的气体,于是他垂下眼,续而抬起手指,修长的指尖隔着窗子冲着那团白色野花所在的方向点了点,远远的,那白色的野花便neng土而出,摇摇晃晃地冲着男人所在的方向慢悠悠地飞过来——
“**唔——”
而此时,男人背后的那巨大的四柱chuáng的chuáng中央,陷入rou_ruanchuáng垫中的黑发年轻人突然呼xi变得越发急促,他大概是做了噩梦,梦幻中的他在不断的挣扎着似乎正努力想要从什么困境之中挣neng——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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