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曼表情微妙,忍不住又把尉迟延与宁封道君拉出来yy了一通,各种师徒nüè恋、狗血齐飞。
所幸业宸道君并不知道艾德曼在胡思乱想什么,不然一定会狠狠敲他一通:“金山寺地处荆州,正好是尉迟延的故乡,他的家人被宵小凶残之辈灭了满门,这么多年过去了,理应前去祭拜一番,在加上佛修应对心魔有着一tao独特的手段,希望尉迟延此行能有所收获,勘破结丹心魔,更进一步。”顿了顿,业宸道君瞪了艾德曼一眼,“你与他就算关系不好,也不要找他麻烦,现在你可是师兄,理应谦让一些。”
“曾经他是我师兄的时候,也没见过他谦让过我。”艾德曼嘟囔了一句。虽然尉迟延的经历听着可怜,但少将大人当真没有太多怜悯之心,只是既然业宸道君专门说了,他也不能不给对方面子,“好啦,只要‘尉迟师弟’不先来招惹我,我自然也懒得与他过不去。”
虽然这份承诺听上去有些不情不愿,但业宸道君倒是也没有要求太多,稍稍点了点头后便将此事掀到了一边。
却不曾想“说曹*、曹*到”,两人刚刚结束关于尉迟延的话题,正殿之外便传来叶钧山的通禀声:“师父,宁封道君携尉迟师弟求见。”
艾德曼与业宸道君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艾德曼后退几步,乖乖站到一边等候,而业宸道君则扬声,请宁封道君与尉迟延入nei。
过了数年光yīn,宁封道君还是老样子,而尉迟延却从原本Yan若桃李的少年长成了风采卓然的青年,看起来比之年少时更加沉稳成熟了不少。
只是此时此刻,尉迟延显然有些情绪不稳。他薄唇紧抿,眼角处微微泛红,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身子在轻轻发颤,整个人就像是紧绷到极限的那般,差一点就要断裂开来。
尉迟延如此反常的模样,自然逃不过业宸道君的眼睛。他微微蹙眉,心中暗暗计较,面上却分毫不露,平和地看向宁封道君。
宁封道君对着业宸道君shen施一礼,微微含笑却语气坚定:“听闻掌门要派小徒前往荆州金山寺?”
“确有此事。”业宸道君点了点头,“可是有何问题?”
“的确有问题。”宁封道君的回答斩钉截铁,“尉迟他不宜前往荆州。”
业宸道君有些意外,却也并没有追问。他这样安排本是基于好心,若是好心做了坏事,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罢了,既然宁封你这么说,那——”
“我想去!”业宸道君的话音未落,便被尉迟延低声打断。瞬时间,业宸道君与艾德曼都下意识看向他,只有尉迟延身前的宁封道君不为所动,仍旧直挺挺站在那里,没有半点多余的反应。
一直微微低着头的尉迟延终于抬起头,有些祈求的望向业宸道君,面容紧绷,提高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弟子想要前往荆州!”
一时间,殿nei静谧一片,气氛极为压抑沉重,哪怕是没有任何gān系纯粹围观的艾德曼,也忍不住屏气凝神,不敢闹出半分声息。
半晌后,业宸道君这才轻轻呼了口气:“宁封,你为何要阻止尉迟延前往荆州?”
“在荆州,有他的劫难。”宁封道君微微He眼,流露出一丝的不忍,“大劫难逃。”
“就算有劫数,弟子也想闯上一闯!”尉迟延咬牙应道,显然早就知晓此事,“弟子知道,弟子的心魔便在荆州,在灭门之祸,若是不除,终身金丹难期,弟子——不甘心!”
尉迟延执拗的心x极容易侵染心魔,曾经,他对于宁封道君近乎病态的依赖便差点让他陷入泥沼,所幸艾德曼与宁封道君并未真正发展出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而艾德曼又以自己“英勇牺牲”的jīng神帮他“净化了一次心灵”,这才没有惹出太大的乱子。
若说上一次的心魔令人有些啼笑皆非、无法理解,那么这一次的心魔,却是更加qiáng大而难以勘破,蕴藏了尉迟延一直难以忘怀的血海shen仇。
自从尉迟延被宁封道君从尉迟家的废墟中救出、带往华阳宗后,他便被禁止再度踏入荆州地界,就连家人的坟陵都无法祭拜。小时候,尉迟延并不曾多想,缺乏安全_gan的他只想要紧紧抓住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宁封道君,不愿意让他有半分不满,对他的话更是言听计从,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丢弃,再次孑然一身。
随着年龄逐渐长大,尉迟家的仇怨似乎被尉迟延shenshen压在了心底,没有展露半分,直到他结丹之时才骤然喷发,将他带回了那个幼小、无力,只能躲在藏身处眼睁睁看着家人被残忍杀害,担忧自己下一秒也会命丧huáng泉的夜晚。
yīn冷的天宇,灼热的火焰,飞溅的鲜血,绝望的呼喊,弥漫着腥臭味道的空气,还有灭门者嘶哑冰冷的笑声**尉迟延逃不掉、躲不过,更无法挣neng束缚,将一切砍得支离破碎。所以,他只能一次又一次被拖进这一段血与火的轮回,像是被死死黏在蛛网上的飞蛾,jīng疲力竭。
——他以为自己忘却了那一段过往,但心魔却帮他shenshen铭记,bī迫他不得不面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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