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马岂是便宜的,便是价格最低的,也要千多贯。
说起来,此事却也有前因,也不知道如何了,孟继世袭爵后,好死不死的就与平国公家的四爷,顾茂昌对上了。这两人恩怨已shen,在京里常有冲突,明的暗的亏,孟继世都不知道吃了多少。那严金宜去乌康,也是被顾四爷与永国公家的大爷后柏使了坏,挤出上京的。
这两位爷放了话,只要有他们在的地方,就不许有严家的人在,不然就是看不起他们。
那严金宜从前本就是这二位身边的一条狗,若不是攀上顾茂昌,也没他严家的一场富贵。京里养“狗”的不少,怀了规矩的却只有严金宜一位,因此上他家便成为大部分纨绔子弟拒绝往来的户头。对于这些纨绔来说,别说区区一个安吉侯府,就是先帝还在又如何看不上你,那就是看不上你了。
却说那名驹到了上京,自然被一gān纨绔子弟捧得甚高,甭管人家背后使得是什么手段,反正是一来二去的,谁家不买两匹回去。那孟继世被圈子隔离,本心中正烦,那日去马市也没想买,就是看看。却不想,他那仇人顾茂昌大手一挥花了二十五万贯,牵了七匹回去。其中给他小七叔买的那匹黑麒麟,价值四万贯。
牵马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顾茂昌就看了安吉侯一眼,顿时孟继世觉着这是在打他的脸呢,小看他呢。这人脑门一上血,便命人花了四十多万贯,买了整十匹名马回家去,连续摆了十多日宴席,请人上门观驹。这会子,家里有名马,就相当于,孟继世家一下子买了十多辆,宝马,劳斯莱斯。这一下,安吉侯府老底儿就给他倒腾光了。
孟继世却不知道,顾茂昌花钱手大,人家花的却是兵部的公费,他买的马,走的是兵部报账的正统路子。除了小叔叔的那匹黑麒麟是他老爹私下买来逗D_D玩儿的,其他的那都不是顾家的钱。你以为谁都像孟继世那么傻呢!
手里无钱,孟继世自然就要想法子,也赶巧了,那京里刚拨了一笔慰银去至乌康。于是孟继世便写了两封书信给吴云卿与严金宜要钱。一开口便是借钱,要五十万贯,不给还不成。
那吴云卿就是个包子,谁都能啃他一口,当年孟继渡用他也是看重他老实。如今,乌康是严金宜做主,因此他也无法,被bī的几yu上吊,这狗急了要跳墙,吴云卿急了,便出了一个馊主意,他一咬牙,便做主将慰银当中的两百万贯拿出来,与乌康郡上上下下的头脑将钱分了。
管你是谁,做的什么官,你都要分钱,只要拿了钱的,就要立个血契,这样大家一起发财,谁也别说谁。既上官敢拿,那下面自然还是有样学样,除了这两百万贯,还在不断伸手,因此,除了泽州丁民能拿到一贯钱,那剩下的县县镇镇的乌康百姓,最后落到手里的不过就是几百钱,有的就是个一卷烂帛布了事。
那日,石悟归家,与他老父亲说起义弟之事。那石县令老实了一辈子,最爱自己的官声。他前些日子刚分了五百贯,被迫又立了血契,顿时便觉得一辈子的清白名声没了,见不得百姓,也入不得祖坟了。
这老爷子在家里思来想去的,还是取了自己的血契,还立了一个他知道的名单给儿子。哎,也是他运道不好,被他家里用了一个杂役得了消息,而这杂役赶巧却与燕州通判施新chūn有些远亲血缘。
因那日正巧是半下午,院中来往的人也不少,那衙役也听得是模模糊糊的几句,就躲开了,他只听说是要告上去,如何告,怎么说,他是没听清的。
没两日,那施新chūn便得了消息,他正想巴结上官,却苦无道路呢,真是天上掉了馅饼了,因此,便连夜将消息亲自送到严金宜处。
严金宜得知,也是吓得半死,为了身家x命也好,为了富贵也好,这厮便找了人马,悄悄的去了泽州,选了夜黑风高的时辰,上门便将石悟全家灭了门,点了一把火。
原以为这事儿就完了,可数尸首的时候,数来数去却少了石悟三岁的儿子,石楠。那日,也算是石悟家有福分,那日付季打发满堂正进县城送菜盒,石悟听到前院不好,自生警觉,他灵机一动,将家里的菜窖打开,将血契还有自己的儿子石楠都jiāo付与满堂之手。因此,这一仆一主便逃得了x命。
一县之主被灭满门,乌康郡上下自然要跟上官有个jiāo代。那施新chūn被安排收尾,他思来想去的,他那亲戚杂役指点他,赶巧了,那石悟有个结义兄弟,在外乡发了大财了。那石悟的儿子保不准就能在那边寻到,便是寻不着,三岁小儿能说清什么?当务之急便是要一个顶缸的巧儿。
施新chūn闻言大喜,二话不说将自家亲戚先灭了口,接着立马打发衙役到疙瘩背,锁了付季。付小郎知道,如今自己在乌康界nei,这是严金宜的地盘,他若跑了,全家不保!他若敢说顾府,说自己有官身,那么,全家的x命也就别要了。因此,衙役来锁,他是一言不发的便跟着去了。
就此,他一堂没过,便被定了草拟的罪过。私下里他也挨了几次重刑,付季自然不招,不过这也是无关紧要了**
乌康血案,前前后后便是如此。
上京郡公府,顾昭拿着阿润给他看的乌康案录,来来去去的读了好几遍。此事,他早就能猜出个一二,却没想到,能牵扯这么广,前世常看什么,一拍案,二拍案,三拍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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