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能够听到的声波频率在20—20000hz之间,而黎夜所在新球的繁衍声波则接近900万hz,对人类来说就是超声波了。
每一个星球男性在成年之后都具有自己独特的声波,去专门的生育机构使用声波制造仪可以制造出携带自己遗传基因的繁殖声波,繁殖声波分为特定匹配和无特定匹配两种,所谓特定匹配的意思就是只有特定的某个人听到这个繁殖声波才会怀孕,无特定匹配的意思是只要随便谁听到了都有怀孕的可能。
黎夜被流放的时候按照规定只能带一个携带自己遗传基因的无特定匹配繁殖声波。
黎夜没有小jījī,来应聘的地球人看来自然就没有生育能力,再加上黎夜的资料上显示他是某大学的研究生,背景简单清白甚至没有亲人,最后自然是成功应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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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根本不在意为什么应聘上的职位有这样变态的要求,他是个流放者,地球就是他的监牢。
他不是地球人,这个新球上人类的生活方式生活习惯对他来说就好比一个正常人进了监狱的生活一样,哪个囚犯会在意自己今天做的手工艺品将来会卖给谁又会卖个什么价钱呢?
黎夜提着简单的行礼进了单家的大宅,受训了一些在单家主宅里需要注意的事项又了解了单小公子的基本状况之后,今天开始讲课。
而此刻,他要授课的对象就站在他的面前,眼瞎耳聋,很明显的残疾,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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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岩在书房简单吃完早饭就开始上课。
单岩的数学物理化学只学到一个初中水平就没有继续,他一直在学的基本都是文科方向,十八岁之后开始通学大学管理经济类的课程。
新来的这位老师几乎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一早上都在讲课,说是讲课其实大半的时间都在通读材料,因为单岩看不见只能摸特定的盲文卡,所以授课的过程要缓慢许多。
但显然刚刚重生的单岩没心思上课,黎夜的话就像隔着水雾隔着纱,他没有怎么听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关于单家的事情。
“就到这里吧。”黎夜合上书突然道,他黑色的双眸抬起,静静看着单岩,冷静自制没有半丝波动:“也许你还没有做好上课的准备,下午继续或者明天。”
单岩眼盲什么都看不见,眼神一直是朝下略微垂落的状态,神色安静的时候很难被人看出来自己其实在发呆或者不在状况,然而今天一下子被人识破,难免有些囧,再加上黎夜的声音十分低沉,他透过助听器听到的声音总带着点别样的感觉,他道:“抱歉,我有点不在状态。”
然而黎夜已经站了起来,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不做任何回答,只边开口边朝门外走去:“下午见。”
单岩:“下午见。”
这个男人可真奇怪,单岩合上盲文书撑着胳膊坐着,半句废话没有态度冷硬,单岩从小到大被人哄惯了,突然遇上这么一个态度冷漠的人还真的有点不自在。
不过黎夜的态度也恰恰好让单岩自己给自己敲了一击响钟,这或许不是一个正常人对瞎子的态度,但也只有那些希望从他身上得到好处的人才会围着一个半残废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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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从书房出来之后转身下楼去了后院,快到开饭的时间后院几乎没人,然而黎夜却急着找一样东西。
他在昨天弄丢了自己的繁殖声波,那段声波被黎夜装在一对袖扣里,昨天还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却发现不见了。
他回忆了一下,除了这个后院,他昨天哪里都没有去,房间里没有,也只有这个后院会有了。
黎夜顺着后院的的小路朝前找,他的眼睛就好像一个定位扫描仪一样可以jīng准到草坪上的每一个细节,扫一眼就可以看见草坪地里所有细节,沿途看看很容易就能找到那对袖扣。
然而黎夜找遍了整个后院都没有找到。
算了,黎夜最后习惯性的摸了摸袖口的位子,心想对他这个流放者来说繁殖声波也半点用处都没有,人类繁衍后代的方式和他们完全不同,他找到声波又能怎么样呢?黎夜心里自嘲的冷笑了一下,他是一个被流放的人,难道还指望能在地球上繁育后代组织家庭彻底融入这个地球这个民族么?难道还期待救赎?
黎夜转身果断离开后院,找不到就不要了,反正那段超声波对人类来说也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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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岩在书房独自一人坐了一会儿心反而安静下来了,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十分糟糕,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重生了扭转情势恐怕不难,然而他却是个瞎子,他什么都看不见,他看不见人的脸人的表情,经历了上辈子,他也不知道那些原本他信任喜欢的人是不是也和欧风程雅勤一样对他有所图谋,他的身体状况注定了他以后的路途会十分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