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谨自己颇觉有些歉意。他虽是皇子,天x温文,且在宫中出身卑微,自来不会盛气凌人,何况今日本是自己走了神撞到对方,当下连忙道:“这位兄台且慢,下人不曾看清,多有得罪之处,兄台切勿见怪。”他本是相貌俊秀,且满面含笑,任谁也难对他生气,那人也果然停了脚步,淡淡道:“小事一桩,我也不曾看见,阁下不必放在心上。”
元文谨借着说话的机会悄悄端详对方:年纪不到三十,五官端正,却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之处,左眼角一道伤疤,直伸到耳_geng,虽然已不是新伤,却也十分明显。刚刚打量了一眼,那人的目光已经对了上来,两下里一撞,元文谨只觉对方目光如有实质,锐利如刀,竟然看得他心头一震,险些也要倒退一步。总算他堂堂皇子,到了这要紧关头自是比下人拿得住,含笑道:“兄台说哪里话?本是在下失礼——”正想着该说几句客气话,忽然身后人喊马嘶,回头看去,却是几个顽皮孩子在街边燃放鞭pào,惊了一匹马,先是将骑手甩了下来,接着纵蹄狂奔,一路撞翻摊子,路人纷纷闪避。偏生前面有个小孩子,M_亲忙着卖包子顾不上他,跑到路中间来呆呆看着对街捏糖人儿的摊子发怔,此时众人一闪,就将他露了出来,正在马跑的方向上。眼看马匹狂奔而来,再有几步,就要将他踏于蹄下,元文谨看得清楚,不禁失声叫了出来。
此时街上看见的人同声惊呼,那卖包子的妇人这才看见儿子站在马前,待要去抱哪里来得及,不由惊得tui也挪不开!突然间一条人影闪电般扑到马前,伸手捞住马缰,全力向怀中一带,竟然将那惊马生生拉偏了半圈。马儿惊声长嘶,前蹄人立,向着那人便踏了下去,却见那人一闪,居然翻身上了马背,手中缰绳紧紧收束,勒得马口渗出鲜血,空自跳踉,却是难以前进一步。元文谨看得清楚,正是刚刚自己撞上那人,只见他双臂如铁,死死勒住马缰,断喝一声:“把孩子抱开!”
此时众人才回过神来,元文谨离得最近,当下冲上去将孩子一提,退到路边,由卖包子的妇人扑过来接着,儿呀r呀的哭叫起来。元文谨犹觉心跳不止,回头再去看时,马匹已被勒得老实了,虽然还在踏着步子,却已不复方才的烦躁。那人kua在马背之上,伸手抚弄马儿鬃毛,又从怀中掏出些东西来喂马,片刻之间,便将马儿安抚了下来。而那人倨于马上,居高临下,竟是一派的英风豪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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