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喜,大喜!”琉璃一路小跑地进来,激动得满面通红,“西北大捷,咱们大爷打了大胜仗!”
许碧正在给元哥儿做识字卡片,闻言也露了笑容:“别急,慢慢说。”
琉璃zhui皮子是极利索的,二门上小厮传进来的话,她说得一字不落,且眉飞色舞声情并茂,仿佛她亲眼见着似的:“八千北狄人呐,一个都没逃回去!报捷的人从北城门进来,一路上人都看见了!都说这下子,西北要胜了!大爷也快回来了!”
许碧长长地舒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要打完了。”
不怪京城中人将这场大胜看得如此重要,一则是北狄前阵子气焰嚣张,似乎马上就能直取京城似的,搞得人心惶惶,连米面的价格都上Zhang了些;如今这一场大胜,顿时稳定了人心,自然要大肆宣传。二则就是京城里这些日子,实在是没个欢喜的事儿。
先是皇后办了丧事,之后就传出了皇次子的死讯。因年纪太小,只能称之为殇,且有嫡M_过逝在前,连丧事都不好大办,只是葬进皇陵便罢了。
与皇次子前后脚接着下葬的,就是敬亲王。敬亲王年纪虽然长些,但也是未成年即夭折,同样是丧事简办,入陵了事。
虽说都不是大办,可两者差距仍旧有如天渊。敬亲王下葬之时,京城中的袁党已然被抓捕殆尽,之前曾想着拿自家nv儿与敬亲王结亲的人家都做了*头乌guī,纷纷借口西北有战事,连个路祭都没几人敢出。
之后,就传出了太后重病不起的消息。
虽说朝廷上对外的说辞,只是说卢家丧心病狂yu行谋反,但就是京城里的百姓也知道,卢家虽有些_geng基,可这些年子弟都在外为官,唯有一个卢节,还是去年才T回京里的,若说卢家能在京里结jiāo些人倒是可信,若是说他们能把手伸到宫里去,那真是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如此一来,袁太后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也就一目了然了。皇帝对外说袁太后被卢家纵火所伤,那是要全皇家的脸面,可私底下大家都知道,袁太后便是不死,也是幽禁一世。如今重病的消息传出来,看来是要死了。
其实众人的猜测虽然He情He理,其实却不对。因为事实正好相反,袁太后自己很想死,但皇帝不让。
宁寿宫正殿焚毁,对外说是因为皇后薨逝太后又卧病,所以不好动土修缮,因此袁太后现在还住在偏殿之中。
“娘娘还是喝些粥吧。”一个面目呆板的中年宫人,手里端了一碗jī茸粥,毫无表情地对着袁太后道,“不然,奴婢们又要对娘娘不敬了。这总是动手灌,娘娘也没脸面不是?”
袁太后被两个健壮的宫人架着,披头散发地坐在chuáng边上:“我不喝!皇帝不是恨我吗?为什么不让我死?”
中年宫人手里的粥散发着浓浓的人参味道,袁太后见惯了好东西,闻一闻就知道,这里头用的不过是平常的参,有十几年就不错了。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参,每顿饭的粥汤里都加一些,也是大补。哪怕她不肯好好用饭,只要灌下去些,就能吊着她的命,不让她死。
这偏殿里现在空dàngdàng的,倒不是说没有伺候的人,而是没有陈设。一概什么紫檀红木之类的坚硬东西都撤掉了,就是她睡的这张chuáng,那边角之处也包了厚厚的棉花白布,想一头撞死都不行。
若想上吊呢?屋里连个踩脚的小杌子也没有,更不用说白绫了。且有八个健壮宫人,不分昼夜地看守着袁太后,着实让她找不到寻死的机会。
袁太后只能绝食。可是这些宫人着实刁钻,总等她饿得没什么力气的时候,便拿来参汤jī粥之类,硬给她灌下去。袁太后饿得软手软脚,哪里反抗得了呢?如此循环数次,袁太后也被折腾得没了jīng神。
中年宫人捧着粥站着不动。如今天气渐冷,这粥也凉得快,很快就不再冒热气了。袁太后看那宫人_geng本没有回去换一碗热粥的意思,只能屈_fu:“我喝,你给我换一碗热的来。”这些宫人,是真能直接给她灌凉粥凉汤的,只要吃下去能活人就行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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