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此次西北之事,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于阁老若是*了回去,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揪住他的尾巴?皇帝用了十年的工夫一步步把于阁老bī到了如此境地,可是皇帝年纪也不小了,于阁老固然再也熬不起,皇帝也有些等不得了。
何况皇帝与于党如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还平安无事,其实nei里已经势如水火,如果这次拿不下于家,将来朝堂之上再无宁日。这天下毕竟是皇帝的天下,于阁老可以肆意而为把朝政搅得一塌糊涂,皇帝却不能这样做。
桃华扶着头在椅子上靠了一会儿,觉得呕吐的_gan觉消退了些:“你且与我说句实话,此事究竟有几分把握?”
初一是沈数的心腹,虽然有些机密之事他也不知,但毕竟跟在沈数身边,于西北军中状况却是十分了解,此刻听桃华这般问,想了想便道:“属下不敢说有几分把握,但西北——皇上派去的人中其实有于党,可皇上已经知道了,而于党还不知道皇上已经知道。”
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但桃华已经明白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皇帝现在依靠的,就是他已经知道而于党还不知道的事。当然,还有定北侯与沈数的支持。
“都说皇上对王爷**”桃华喃喃地说了半句,把后半句话咽回去了。都说沈数与皇帝是那张龙椅的竞争者,所以必然水火不能相容,于家也正是因为相信皇帝对沈数始终有忌惮防备之心,才被皇帝乘虚而入,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境地。
然而此时此刻,皇帝其实是把赌注押在了沈数身上,毕竟西北之事他鞭长莫及,便是有再多的巧妙安排,成败也都掌握在定北侯与沈数这对舅甥手中。皇帝究竟是如何就敢如此信任沈数的呢?
桃华当然知道,沈数并没有做皇帝的意思。如果让他选择,他更愿意如定北侯殷家一般,世代镇守西北,保一方平安。他是殷家的外孙,天生就流着一半殷家人的血ye,遗传了殷家人的剽悍英勇,也遗传了殷家人对西北的热爱。如果说他对京城还有什么执念,那就是想要对当初害死他M_亲的太后和于氏一家复仇。
然而在别人眼里,沈数似乎天生就应该觊觎皇位的,毕竟他的生M_出身要比皇帝的生M_高贵得多,更不必说先帝的宠爱了。出身如此,简直没有人肯相信,他居然不想当皇帝!唯一肯信任他的,居然是他的竞争者,这实在是**
“皇上不是一般人**”桃华低声说。皇帝比沈数更适He那张龙椅,他对于人心的把握远在沈数之上,天生就是该做皇帝的人。所以先帝当时选择了他继位,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于家在他背后的支持。
这句话说得声音太小,连旁边的薄荷都没有听清,不由得问道:“王妃,那要怎么进宫才能不落痕迹呢?”
这还真是个问题。桃华揉了揉眉心,正在琢磨,外头小丫鬟已经报了进来:“成亲王府又送东西来了**”这次是几筐鲜鱼和鲜藕,这会儿水都已经结冰了,要弄这些东西也不易。另外,还有特地给旭哥儿送的一笼活兔子和活野jī。
桃华眉头刚刚一皱,便又舒展开了:“入宫的理由这不就来了吗?”成亲王妃这样纠缠不休,她心里不安,进宫去打听一下消息也是应该的不是吗?何况这一胎已经满了三个月,也差不多可以出门了。
不知是不是有了目标gān劲就来了,晚上,往蒋家去的下人带回了白果亲手做的小菜和点心之后,桃华忽然就觉得食yu来了,竟然就着白粥把小菜点心都吃gān净了,并且虽然夜里仍旧有翻涌yu吐的_gan觉,却只是gān呕了几下,并没吐出什么来。
“哎哟,谢天谢地。”郑嬷嬷双手He十往空中拜了拜,又忙不迭地道,“明儿再派人去,跟林姨娘说,王妃爱用她的手艺,请她多做些。”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把林姨娘gān脆接到郡王府来住着,天天给王妃做。
桃华倒觉得没这必要:“或许只是到时候了。”qiáng烈的妊娠反应期终于过去了,又或者这事儿还真是情绪在起作用,看来人真是还需要做点事的,整天无所事事只能坐在那里担忧的时候,可不就格外会觉得难受么。
总之不管是白果的小菜立功,还是桃华天生就是个没清福可享的工作狂,反正第二天早晨起来她就觉得jīng神了很多,坐到镜子前头照一照,虽然人是消瘦了一圈,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看起来已经有了活力,不像前几天那么一直半死不活的了。
薄荷shen有同_gan:“前些日子王妃总是没jīng神,今儿瞧着就好了许多呢。”妊娠反应真是奇怪A。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它怎么就能嗖地一下来,又嗖地一下去呢?
郑嬷嬷忍不住好笑:“这又不是病。真是傻丫头**”净说些傻话,“不过,王妃前些日子到底是亏了,这后头可得好生补补。”再怎么说,连着两三个月天天吃了就吐,对身子也是有损的,更不必说肚子里的孩子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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