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花低着头只管抹泪,半晌才哽咽道:“猴儿他爹死得惨,那姓丁的却还好好活着,如今又进了侯府,我只怕他在地下都He不了眼**”
陈军士被她的眼泪激得心里一热,neng口而出:“李大哥不能就这么死了,王妃一定是不知道姓丁的gān的那些事!等姓丁的来了营里,我一定当场揭破他。”
郡王妃是不会有错的,她来西北gān了多少事A,连隔离区那样人人闻之色变的地方都亲自去过,别人谁做得到A?所以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一定不是郡王妃的错,肯定是姓丁的刁钻,哄骗了郡王妃!
徐军士皱了皱眉。陈军士别的都好,就是脑袋容易发热。姓丁的好多年都不行医了,怎么哄骗郡王妃?定然是郡王妃知道了从前的事去把姓丁的找出来的,这种情况要说郡王妃不知道他治死人的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里头一定另有蹊跷。
“小陈,你别胡闹。”徐军士还是咳嗽一声,开口阻拦,“郡王妃做的事自有道理,哪是我们能随意评论的。”
枣花猛地抬起头来:“徐大哥,这事再怎么说,猴儿他爹也是姓丁的治死的,怎么现在他就有道理了?”
“我说的是郡王妃自有道理。”徐军士又头痛地皱起眉,“现在郡王爷管着军中,郡王妃还在训练什么救护队,预备着打起仗来要抢救伤兵的,你去对付姓丁的不要紧,可这等于是扫了郡王妃的脸面。到时候,就不说郡王爷会不会发火,那些被郡王妃救下来的人呢?家里孩子要种痘的百姓呢?你想想清楚!”
“陈大哥是要揭穿姓丁的真面目,不让他欺骗郡王妃,这是好事!”枣花昂着头,“怎么就不成了?郡王妃要是明白道理,才不该生气呢。”
“那你自己去跟郡王妃说。”徐军士忍不住跳出一句话来,“你带着孩子,去跟郡王妃说比什么都管用。”郡王妃对孩子是很好的,当初把隔离区里那些未患病的孩子带出来,还特地开了个临时善堂来照顾他们。
枣花顿时怯了,攥紧了手低下头去:“我,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敢去跟郡王妃说话**”
“你别怕,有我呢!”陈军士看她怯生生低头的样子就头脑发热,一拍Xiong膛,“我去说!徐大哥,你别管,我就不信郡王妃不讲道理!”
徐军士快被他气死了:“你快闭zhui!你是什么人,敢说郡王妃不讲道理!”亏得这一带住的都是同僚,就算听见一句半句也不会有人去告密,“就你这张zhui,已经得罪多少人了?”否则他现在也不至于还是个小兵,至少该做个小旗了。
枣花低着头只管抹泪,徐军士看不下去,正好碗里的酒也喝完了,便摸出一小串钱来拍在桌子上:“这个你拿着,我走了。”
其余几个军士本来也是义愤填膺的,似乎马上就要冲去定北侯府把丁郎中揪出来,但被徐军士这番话一说,也都不大吭声了,纷纷从身上摸出几个钱来放在桌上,先后告辞。
枣花看着桌子上那一小堆铜钱,眼泪唰唰地往下掉。陈军士看着不忍,伸手想拉她的手又*了回来,小声道:“你别伤心,徐大哥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总之我绝不会叫姓丁的好过了,你放心!”说罢从_yi兜里抠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在桌上,红着脸道,“你这过个年,头上也没件首饰,拿这个买朵花D吧。这都八年了,李大哥地下有知,也明白你的心。”说罢,仿佛站不住脚一般,拔tui红着脸走了。
枣花抹着泪将钱都收起来,端起那碗凉了的兔r,转头见小猴儿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便将碗递给儿子道:“咱们留一半,拨一半给chūn生娘送去。她这会儿得吃点好的,不然人就熬不住了。”
小猴儿看着那r直咽口水,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我去拿碗。”
“哎,好孩子。”枣花摸着儿子的头,絮絮叨叨地道,“你爹就总爱帮了这个帮那个,若不是这样,当初他被姓丁的治死了,咱们孤儿寡M_的,哪里能讨回公道?如今咱们过日子,也得这样,将来若是有什么事,才有人相帮。”
她说着,又将众人给的钱数出几个,拿在手里叹道:“该给你爹去上几炷香,捐个香油钱,也教他在那边过得宽裕些,将来投个好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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