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侯夫人正在心里暗诽的时候,忽然觉得曹蕙摇了摇她的手,低声道:“凝碧轩里怎么没动静?”桥上烧起火来了,又乱成这样,里面的人难道不知道吗?
“怕是正想着怎么走**”靖海侯夫人皱着眉头。九曲桥头已经烧成一团,不可能从桥上再走过来,安郡王如果豁得出去,还能试试游水离开,然而被人看见_yi裳头发尽*,这也是证据。何况他走得了,难道桃华也能跟着他跳水?到时候两个人都*淋淋的,岂不是不打自招?
“总觉得不太对劲**”曹蕙的话还没说完,人群外头忽然有人笑道:“赵侍郎在说什么呢?郡王府的大喜事?是说本王吗?”
刚刚在说郡王府很快就要大喜的工部侍郎,也就是赵充仪的父亲,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就僵住了,颇有些困难地把脖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样做的不只他一个人,靖海侯夫人就看见皇后猛地一转头,其力量之大颇让人担心她会不会扭到脖子。
只见江岸上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直走进灯光之中。此人身穿大红常_fu,不是沈数还有哪个?只是他身上头上都是gān的,没有半点水渍模样,显然不是打江水里爬上来的。
“臣弟去解了个手,回来就见人都没了,问了小太监才知道是走了水。”沈数一直走到皇帝面前行了个礼,又向太后行了个礼,“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惊动了皇上和M_后?这里风有些大,实在不宜久留的。”
是A,不过是九曲桥的一截桥面起了火,真不算什么大事,怎么就惊动了皇帝和太后呢?还不是因为有nei侍跑来喊了一嗓子,说把你给堵在里头了吗?
太后脸上的表情在跳跃的火光下yīn晴不定,她一句话都没说,就低头去看跪在地上的宫nv。
宫nv比赵侍郎还要吃惊,她像个傻子似的看了一会儿沈数,又下意识地转头往岸边看。放火不是她的任务,她的任务是泼*蒋家姑娘的裙子,然后延误取裙子的时间,并且在看见桥上起火的时候就出来喊走水,然后说出她的台词。
所以她其实并没看见沈数走Jin_qu,按照计划,应该是个太监盯着沈数进了凝碧轩之后赶紧放火,而她只要说几句事先编造好的话就行了。但是现在沈数在这里,那么放火的人呢?
太后已经知道今天晚上的事办砸了。众目睽睽之下,沈数的突然出现已经把刚才这宫nv的谎言戳了个对穿——他不但没有跳进圈tao里,还反将了她一军。
现在怎么办?刚才她已经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说指婚的圣旨都写好了,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若否认,难道是让皇帝把写好的圣旨收回?若圣旨仍旧发下去,那不啻是明晃晃地告诉众人,她是铁了心要给沈数指个不相配的王妃,连脸面都不要了?
皇帝脸上一直没有表情,这时候才摆了摆手,杜太监麻溜地带了两个人上来,堵住那宫nv的zhui将她拖下去了。沈数还在追问:“赵侍郎,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大喜A?”
赵侍郎有口难言。赵充仪今晚也出来了,见父亲被bī得说不出话来,顿时捂住小腹,蹙起了眉头。皇帝一眼看见,果然神色就冷硬起来,沉声道:“方才说的是你的亲事。虽说你要给崔氏守一年,亲事也该早定下来才是。指婚的旨意朕已经写好了,过几日就叫人去颁旨。”
赵侍郎松了口气,掠了nv儿一眼,心里泛起一丝得意。沈数虽是郡王,可他nv儿如今怀着龙胎呢,皇上到底还是护着nv儿,给他脸面的。
皇帝脸色这一沉,沈数脸上虽然有不_fu之色,却也不敢再说了。这时候划着小船去凝碧轩的太监已经回转,上岸就扑通跪下回话:“蒋姑娘不在轩nei,只有一个当值的宫nv昏睡不醒。”
蒋桃华也不在里头?He着所谓的私会,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众人面面相觑,已经没人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给太后解围了。
“当值之时睡觉。”皇帝淡淡地道,“拖下去,跟刚才那个眼神不好还胡说八道的一同打死。”
太后zhui唇微动,却没有说话。皇帝这是快刀斩乱麻,把什么事都推到宫人身上,就目前来看,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可是如此一来,她就无法问清楚今天晚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沈数究竟有没有进凝碧轩,原本应该在凝碧轩里的蒋氏又跑到哪里去了?
皇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蒋氏呢?”
四周静了片刻,一个宫nv嗫嚅着道:“方才这边喊走水的时候,奴婢仿佛看见蒋姑娘在灯林里,只是当时没看清楚,不敢妄语**”
“无事就好。”皇帝始终面无表情,“既如此,都不必在此了,我送M_后先回去。都散了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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