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盈也低声道:“多谢吴姐姐。不过chūn华殿离群香殿远,送过来多有不便,怕又招了人的眼。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就是。”
这些低位嫔妃入宫之后,并没有单独的居处,只能跟着高位嫔妃居住。今年新选进来的人,只有工部侍郎nv赵云容因封了九嫔之一的充仪,得以居chūn华殿为一宫之主,吴宝林就跟着她同住。而陆盈则是在王充媛的群香殿偏殿住,两宫一东一西,中间还隔着好几处宫室呢。
吴宝林面有憾色,轻叹了口气:“也是。离得实在太远,你我又都自己做不得主,便是想见一面也难**”
两人在竞渡的蓬蓬鼓声中低声说了几句话,便谨慎地又住了口。
一会儿龙舟到达终点,果然是太后指的那艘huáng色龙舟胜出,太后大笑,慷慨地将赌输了的嫔妃们的首饰都还了回去,又给跟着自己下注的几人各赏了一对珠花,最后又赏龙舟上的人。皇帝和皇后也各有赏赐,如此热闹了半日,太后方起身道:“老了,jīng力不济。你们只管玩,我要先回去歇着了。”
虽说是叫别人只管玩,但她既要回去,谁还敢贪玩不去?连着两边台子上的官员勋贵们,也都纷纷起身。
承恩伯于思睿自然也来了,只是因是外臣,不好到这边台子上来跟皇帝的嫔妃们挤在一处,这时见太后要起身,连忙赶上来扶了,笑嘻嘻道:“姑M_今儿可赢了不少彩头吧?侄儿跟着姑M_下注,也发了一笔小财呢。若这样事多有几次,侄儿就好了。”一边说,一边眼睛偷偷往那些年轻嫔妃身上溜了一溜。
太后看在眼里,知道这个侄儿的毛病改不了,只得当没看见,道:“又说这小气话,你难道还缺钱用?”
于思睿一眼看见沈数在台下等着,眼珠子一转便笑道:“姑M_不知道,侄儿身上有病,要多攒几个药钱呢。”
太后诧异道:“你有什么病?”随即想到侄子留连花丛,不禁道,“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也该保养些。”
于思睿一指沈数,笑道:“姑M_只问安郡王就知道。”
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投到沈数身上,太后看这个“儿子”就觉扎眼,矜持地道:“老四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数也在旁边台上观龙舟,为着太后要回去,他也得过来尽礼相送,没想到才过来就被于思睿点名道姓地找麻烦,听太后问,就道:“原是前几日在兴教寺,有人说承恩伯久_fu金樱子膏,恐于body无益。”
太后疑惑道:“金樱子膏是什么东西?”先帝于后宫不甚热心,如今皇帝也是这般,有些药后宫里_geng本不用,太后还真不知道。
这下轮到于思睿闹了个红脸,心里暗骂沈数狡猾,忙道:“不过是些补身的东西罢了。是有人竟说侄儿有重症在身,说不得哪天人就没了——”
太后还没听完就怒了:“是谁这般胡说八道,诅咒于你?怎的不抓起来打死!”
于思睿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侄儿是想抓来着,无奈安郡王不许呀。”
沈数淡淡地道:“承恩伯,若是有人劝你戒_F_事就要抓起来,怕是这世上的郎中都不能活了。”
这_F_事两个字说出来,嫔妃们发出小小的惊呼,红着脸都往后躲。太后都给噎了一下,斥道:“说的都是什么话!这是什么地方,没点礼数!”却是不再说什么抓起来打死的话了。
即使不知道金樱子膏是什么东西,听沈数的话,她也猜出来只怕有人说于思睿纵yu过度,劝他戒色。大约说话有些不客气,惹到了于思睿。只是又关沈数什么事呢,莫非说这话的是沈数的人,所以侄儿想借她的手来惩戒沈数?
如同知道南华郡主说话好夸张一样,太后也很知道于思睿的毛病,不过侄儿与庶子之间,她当然是偏向侄儿,便板了脸训斥沈数道:“先帝送你去西北,原是算着你八字不好,留在京城恐怕多病,须放到外头才能养得大。想着定北侯府是你外家,必能jīng心抚育于你,这才将你送过去。没想到怎的在那地方学得没规没矩,什么话也是你的身份能说的?回去,将《礼记》抄一百遍,不抄完不要再出去了!先帝若知道你这样不知礼,怕是在地下都不能安心!”
此刻有些勋贵及官员已经走拢来要恭送太后和皇帝,太后这滔滔不绝的斥责都落在众人耳朵里,不由得面色各异。于思睿心里乐开了花,假意劝道:“姑M_息怒,若气坏了身子,安郡王岂不又多一项不孝的罪过?到时候连《孝经》也要抄了。”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