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犹豫,冷不防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居然拦住了于思睿,而且声音还有些耳熟。
“安郡王?”于思睿一转头,顿时拉下了脸,“好端端的,安郡王怎么也到兴教寺来了,不是正忙着为崔家姑娘寻医求药吗?”满京城都知道,安郡王那个未婚Q是个病秧子,这婚还不定结不结得成呢。
沈数稳稳站着,似乎没听见于思睿的后半句话:“不过是来庙里走走,承恩伯也是来上香的吧?菩萨面前何必这么大的火气?”
于思睿用力拉自己的手,却觉得腕子像落入了个铁圈里似的。沈数也没有用力捏他,只是松松圈着,可是任他怎么拉拽都纹丝不动,就是扯不出来。
“这位蒋姑娘冲撞了我的妾室,现在她动了胎气,我自然要问!”于思睿抽不出手来,气急败坏起来,“安郡王莫非是要坏我子嗣不成?”
沈数瞥了一眼胭脂,后者看得起劲,已经忘记装肚子疼了:“我看令宠并不像动了胎气的样子。”
这蠢娘儿们!于思睿心里暗骂,装都不知道装到底!
“方才她还腹痛来着。安郡王还没成亲怕是不知道,妇人有孕是说不得的,此刻或许看着还好,没准过一时就不好了,安郡王可能做保,这孩子不会有事?”
沈数仍旧攥着他的手腕:“令宠有孕,本不宜出门,车马颠簸也难免有些不适。蒋姑娘前日进宫,皇兄当面许她多探望宫中婕妤,便是觉得她是个有分寸的,想来不致随意冲撞令宠。纵有小小不妥,承恩伯也该看在皇兄份上,宽宏一二。”
话就怕说破。于思睿可以在心里不拿皇帝当回事,可是却不能公开地说。现在沈数明白地说桃华是在皇帝面前挂过号的,哪怕皇帝当时见了第二天就忘记了呢,这也是一道护身符,除非你打算造反或者被人问个大不敬之罪,否则就得拿这当回事。
美人在前,却无法下手,于思睿恼羞成怒,使出吃*的力气也没把手夺回来,反倒弄得自己手腕像要neng臼一般疼痛,不由得让他怒火上冲,抬起另一只手,指着沈数就讥嘲起来:“安郡王只怕是难得入宫吧?怎么皇上见了谁你都知道,莫不是成窥探nei宫,还是拿瞎话来蒙我呢?这倒奇了,若是本伯爷没记错,安郡王生M_就是被蒋家人治死的,就是你自己那眼疾,不也是蒋方回下错了药弄出来的吗?说起来我倒忘了,总听人说你在西北那边还上阵杀敌,战功赫赫,我原想着你真是胆子大,现在想来,这目不视红倒是个便宜,任人说什么尸山血海的,你反正也看不见那血,自然不怕**”
目不视红四个字落到耳朵里,桃华吃了一惊,突然想到了蒋老太爷手稿里那个目不能见红的案例,难道是凑巧沈数也是如此,还是说——那个案例说的就是他?也对,事涉皇家隐私,蒋老太爷就是要出医书也不能明说,为防别人联想到正主儿身上去,还要说是自己治坏的人**
所以这个目不见红的人就是沈数?桃华忍不住抬头去打量他,正听见于思睿还在滔滔不绝:“**你倒替蒋家丫头出起头来,真是怜香惜玉**”
沈数脸色一沉:“承恩伯慎言。当日我入宫向太后请安,与皇兄同行,既然知道此事,总不能让承恩伯稀里糊涂犯了错去。虽说不知者不为罪,可若是有人弹劾承恩伯一个不敬的罪名,太后和皇后怕也要为难。”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弹劾老子!于思睿狠狠在心里骂了一句,然而无法宣之于口。至于说到为难,他才不觉得太后会有什么为难的,但是要说皇后**
即使再目中无人,于思睿也记得,皇帝到现在都无子嗣,而皇后——他的小堂妹,去年刚刚弄掉了宫里一个妃嫔已经成形的男胎。
这事儿倘若放到一般人家,谋害子嗣,即使是正室也难逃gān系。皇后虽然身后有于家,又是位居东宫,没人敢提出来处置她,可是在朝廷官员们的心中,也是评价不良,就连于阁老,对此也是有所不满的。道理很简单A,如果皇帝一直无子,将来的皇位都要旁落,皇后还值什么钱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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