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燕华gān笑了一声:“不过是想在披风上绣个边,闲着也是闲着。”
桃华点点头,放下了帘子。刚才那一眼她就已经看见了,蒋燕华眼前摆的是一块银红纱料,上头用黑色丝线绣着铜钱大小的图案,只是没看清是什么图案。看那纱料大小质地,仿佛也是桌屏之类,只是她既已给蒋老太爷绣了帐子,这东西又是绣给谁的?
该不是绣给南华郡主的吧?这念头只在脑海里闪了一下,就被桃华抛下了。京城里头可不比无锡。江恒出外游玩,可能会到市井人家拜访一二,可回了京城,他是万不会跟个五品官儿家里走动起来的。何况她们只是在京城居住数月,应该不会再有机会遇到南华郡主了,那就随便蒋燕华爱绣什么就绣什么吧。
其实蒋燕华和曹氏凑在一起偷偷绣花,倒让桃华十分省心。蒋锡一天里多半在甲板上,跟着船主问些水上的风俗见闻,有时还挥竿钓鱼,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一无所获,但他乐在其中,若是哪天钓上几条寸把长的小鱼,便得意洋洋到Qnv面前显摆。
于是桃华等于独占了一间舱_F_,除了陪蒋柏华玩耍,剩下大把的时间可以自由使用。路上不必再*心管家理事,也不必核对账目,简直就是休假一般了。蒋柏华今年九月已经满了两周岁,借着这个时间,她打算给蒋柏华做一tao识字卡片,可以开始教他识字了。
“姑娘,该敷面膜了。”薄荷捧着一个杯子进来,里头是T好的药粉糊。这是蒋家家传的白肤方子,至于面膜这个词儿,却是她跟桃华学来的。
桃华有点头大:“薄荷,也用不着天天都敷吧**”
薄荷一脸严肃:“姑娘这几天总在甲板上站着——”
“我也没站多久A**”只是晒晒太阳,补充一下维生素d罢了。再说,从前薄荷也没这么积极地督促她敷脸。
“姑娘,咱们这可是进京呢。”薄荷很有耐心地盯着桃华,一副不敷不罢休的模样,“那天奴婢听江公子那个小厮说了,京城的姑娘,都养得白生生的。”
桃华颇为惊讶:“你跟青盏还聊这个来着?”
“就是随口说说。”其实是那天出去走月亮的时候,青盏跟薄荷闲扯,随口说了一句蒋燕华像京城里的闺秀,桃华就晒得略黑了些。
其实青盏是想问一下桃华是否经常去药堂,比普通人家的姑娘更辛苦,以致于都晒黑了。他也不是要评价人家姑娘的肤色,只是旁敲侧击想问问桃华是否jīng通医术,好满足一下自己公子的好奇心罢了。
但这话听在薄荷耳朵里就觉得十分刺心,仿佛说自己姑娘不如二姑娘肌肤*似的,因此船上既然无事,便逮住了桃华频频美白。
桃华只得举手投降,放下纸笔,任薄荷把那药糊慢慢涂到脸上颈上,甚至手背都涂了一层,然后躺下来装木乃伊。蒋柏华看得有趣,嘻嘻笑着也跑过来,笔直地躺到桃华身边,闭上眼睛傻乐。
“你这个小呆子。”桃华挠挠他的小肚子,“姐姐考考你,人字是哪一个A?”
桌子上摊着十几张巴掌大小的纸片。这纸片是用几层竹纸粘起来的,拿在手里硬硬的,颇有点质_gan。纸片正面写着字,反面则画着对应的画。有日,月,火,人等最简单的一些字。
蒋柏华一骨碌翻起来,像小狗似的爬到桌子前面,对着纸片看了一会儿,伸手拿了一张,又噌噌噌爬回桃华身边,把纸片举到她眼前:“人!”
桃华睁开眼睛看了看,笑起来:“对啦。柏哥儿真聪明。那,火字是哪一个呀?”
蒋柏华很有成就_gan地又爬回去,另换了一张卡片拿回来。在他看来,识字是一件很有趣的游戏,乐此不疲。十几个字他几天就记住了,还催着桃华教更多的。
姐弟两个正在做着游戏,船身忽然晃动起来,似乎停下了。
“怎么了?”桃华侧耳倾听,外头似乎隐隐有喧闹声传来。薄荷从舷窗探头看了一会儿,道:“前头好像有两条船争水道,堵住路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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