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比起这个,对诸位谋士来说,敬王妃和世子还活着,他们能苟活下来的期望更大。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谢瑾然如何不知这个?
他奋起要杀谢秋然,就是为了一剑杀了谢秋然,尔后便能bī得众人与他同仇敌忾,不得不推拒他为敬王,并且跟在他身后,一力和朝廷谋反。
然而,谢瑾然一击不成,想要再动剑,周遭一些反应过来的人立刻就开始阻止。无论如何,他们也不可能让这个最后的保命符死了。
甚至,他们连亏待这位世子和王妃都不行。
谢秋然小小年纪,见到谢秋然对他拔剑,却并无任何惧色。
只站起身,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忠仆,轻蔑的看了一眼谢瑾然,随即,又看了周遭的谋士一眼,才冷哼道:“阿兄待小王和阿娘至真至诚,小王身边之人,还有教导小王文物功课之人,小王如今健康的body,皆是阿兄出面,帮小王打理的。阿兄待小王与阿娘之心,尔等He该早日明了!”
所以,若是他和阿娘真的去了,他的阿兄一定会怒发冲冠,将北地攻破后,将这些人收拾的gāngān净净。
众人显然听出了谢秋然的威胁之意,却无从反驳。
谢秋然犹自觉得不够,接着抛出一句:“不过,小王上表已经送到阿兄手中。北地迟早要jiāo给阿兄。与其依旧苟延残喘,令北地百姓不得安生,诸位前途尽毁,倒不若**”
他的话没有说罢,谢瑾然就怒视着他道:“闭zhui!”
谢秋然目的达到,暂时也不打算激怒谢瑾然,转身便离开了。
他只要保证在阿兄来之前,他和阿娘x命无忧就够了。
诸谋士有的神色依旧坚定,有的则目光飘忽,显见被谢秋然说动了。
若敬王犹在,他们当然是愿意跟着敬王拼上一拼。然而敬王骤然去世,死因虽有蹊跷,他留下的儿子们却都不在乎其死因,一个只想着离开北地,一个则是想着将权柄攥在手中。而这个想把权柄攥紧的人,并不能支撑起整个北地。
尤其是,那位人小鬼大的世子殿下,方才还说了那么一番令北地人心不安的话。
然而北地众人只以为那位新皇会因此发怒,并出兵北地,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谢秋然所言果真是真,那位新皇,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看重这M_子二人,竟是亲自带兵到达北地城下。
新皇之名,文武双全,然而,对天下百姓来说,新皇之文尚且在武之下,人人皆知新皇七岁入长安,便言道要上疆场杀敌,十二岁便上了战场,不过两三年,便立下赫赫战功,此后几年,更是朝廷重臣良将。
有这等功勋之皇帝,北地不少谋士听到这些,便开始心中动摇,恨不能立刻劝_fu谢瑾然,让其借着世子的上表向朝廷投降。
谢瑾然自然不肯。
然而就算如此,北地之心已乱。
不过半年时日,元熙帝谢远率兵攻破北地,敬王世子谢秋然再次上表,呈父兄罪状整整五十条,并言愿代父兄谢罪,将藩地jiāo回朝廷云云。
元熙帝亲自下马,扶起敬王世子谢秋然,允其所请,将北地分作三州十二县,其中,夹在中间的一州取名为信州,念谢秋然之两献藩地之功,封其为信王,将信州jiāo由其做藩地,但只领食邑,不领军权与政权。
谢秋然领命,跪谢皇恩。
谢远又入敬王府,在外院处理了不少事情后,这一日已经到了半夜。
月已高悬。
谢远看了看时辰,捏了捏眉心,这才看着一直陪着他坐着的谢秋然道:“秋然可是累了?回去歇息罢。接下来,就无需秋然再听着了。”
谢秋然站起身,想了想,就拉着谢远的_yi袖,小声道:“那阿兄要不要去见见阿娘?我方才更_yi,听家仆说阿娘还没有睡**”应该是在等阿兄。
谢远一顿,摸了摸谢秋然的脑袋,温声道:“你且先去休息。朝中事务繁忙。如今北地已然重归朝廷,战事结束。朕明日上午**就要离开,回长安了。今夜只怕没有时间**”
谢秋然愣了一下,才应了一声,低下头去。
谢远忽而又笑道:“不过,朕定然会抽空去见阿娘一面的。”只是那个时候,只怕江氏已经睡下了。
谢秋然这才高兴了一些,打着哈欠离开了。
这半年以来,战事不断,谢秋然小小年纪,一面要抱住自己和江氏,一面又想方设法分化北地谋士和臣子,格外耗费心神。如今大事已定,他终究是累了。
谢远轻叹一声,继续安排北地事务,选出北地三州十二县的文武臣子。
待他将这些处理完了,已经雄jī初啼。天虽为大亮,却也已经到了第二日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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