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说罢,没有qiáng硬的转头去看殷守,而是拉起了殷守的手,继续道:“大庆朝建国才十几年,阿兄**谢含英是个真正的帝王,他到时必然定下计划,以打算在五年之nei,将三王打压下去至少一个半,至多两个半。而那个时候,我便与他说,让容英来昭地做藩王,我便去西北,陪阿守,如何?”
殷守原本一张俊颜上,已经满是寒霜,待听得谢远将这番话说完,才终于缓和了脸色,脸贴上谢远的脸,低声道:“阿远还是做昭王,我不做殷王了。我过来,陪阿远。”
殷守却并不糊涂。五年后,他把殷王的位置让给那个老殷王一直想护着的孙儿,让他直接做个傀儡藩王,整个殷地,依旧是他来做主。
而谢远也有昭地。以谢远的本事,区区一昭地,现在就已经是谢远做主了。
到时候,五年之后,无论谢含英是否能真正当家做主,至少,他和他的阿远,都能在朝廷nei,有立足之地。
谢远倒也猜得到殷守的想法,想了想,轻叹一声,只道:“也好。”
都道人心易变,他如果只是一个人,倒也不必太过考虑这些。
但是,他还有几位阿姐、阿弟,还有两个替他们姐弟在江氏面前彩_yi娱亲的两个庶出的阿妹,还有**身畔的这个男人,谢远也的确需要为他和殷守,留一条后路。
二人将此事商议罢,殷守这才不给谢远摆脸色,又恢复了从前那个有些傻气的殷守。
只是就算如此,就算殷守每日殷勤的守着谢远,就算谢远也尽力空出时间来陪着殷守,也兑现了之前每两日就“尽兴”一宿的诺言,可是,日子还是一日日的过去,待到八月初六,谢远亲自为殷守卜算出的出行吉日时,谢远换了_yi裳,待了帷帽,亲自将殷守送出城门三十里远。
他的阿守,到底被他送走了。
纵然是来日方长,可是,他们的来日,却是要按照年来计算。
谢远骑在马上,望着远处越来越小的人影,只觉心中又酸又痛,竟是恨自己不能抛下一切,亲自去追着阿守,天大地大,与阿守一道四处流làng。
然而他的心底,终究有着许多的必须要和殷守分开的理由。
并非借口,而是理由。
谢远一直在原地,直到夕阳西下,城门即将关了,通草和桑叶二人都在一旁劝,谢远这才策马回城。
而远去的殷守,心中则是默默地想,或许,单单是五年后,他和他的阿远也不一定能在一起。
但是,如果他的阿远做了皇帝呢?
到那个时候,是不是,他就尽可以和阿远待在一起,不必再顾忌其他了呢?
至于那些名声,他的阿远不在意,他就更不需要了。
殷守的心里,再一次升起了让他的阿远坐上那个位置的想法。
只是与上一次不同的是,上一次,他只是在脑海中闪现过了那个人对他劝说的话,可是这一次,他却是打从心底,认同了那个人的话。
时至八月,谢容英也早已代天子出行,到了南方的瘟疫之城。
南方的瘟疫比谢容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他脸色难看,却不能躲避。
他是容王,是圣人亲弟,这次更是代天子出行,他如何能躲?
好在他身子qiáng健,就算住在了瘟疫城池的外面帐篷里,倒也没有出事。
只是谢容英没有料到的是,谢远的庶姐、端慧郡主谢寒尽,和她的仪宾白七郎,竟也来了。
不但来了,而且是直接进了发生瘟疫的城池里去治病救人,并且Jin_qu之后,就没有再离开过这座城,只是在城门处,隔着几丈远的距离,隔空和他说过几句话而已。
谢容英神色复杂。他想,这世上人,果真是千奇百怪。他来此地,是不得已;而那白七郎倒是罢了,江南白家素来以救世济人出名,受尽世人敬重,白七郎出自白家,自然也有这等Xiong怀。可是,谢寒尽呢?区区一nv子,竟也能做到如此。
他已经从手下人口中知道了,白七郎Jin_qu后,大部分都是为男子医治,而那些因瘟疫连闺_F_都出不来的小娘子,大多是端慧郡主带着十几个nv医前去诊治,尔后和白七郎商讨_F_子进行救治的。
谢容英对此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但是,总归现下城中的疫情暂时控制住了,他便也只隔上几日,在三个遭难的瘟疫城边上鼓舞一些士气,安抚一下那些没有_gan染上瘟疫的百姓也就是了。
白七郎和谢寒尽却是自进了那座瘟疫最严重的城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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