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改变了谢远的结局,就等同于改变了幼弟将来有可能的登基为皇的结局。
谢若锦太了解自己的幼弟,知道他知礼懂礼,爱惜手足,如果兄长尚在,他是绝对不可能越过兄弟登基为皇的。
可是,人的心都是偏的,谢若锦显见更疼爱自己的幼弟,跟明白,如果让谢远活着,就意味着让谢远老老实实,不去和马氏的儿子对着gān。可是,谢远不去与他们对着gān,他们显然也不会放过谢远。
与其帮谢远活下来,倒不如让谢远继续和前世一样,继续和马家对着,然后,既为幼弟扫清了马家这个障碍,同时也**牺牲了自己,为幼弟腾出位置了。
谢若锦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温婉大方,也从不觉得自己yīn狠狡诈。
她心中知道,她重生一次,的确是有改变一切的机会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的父亲是那样qiáng势而无情的男人,可以在Q子腹中怀着双胎、身边跟着三个亲生nv儿的时候,就冷心冷肺的任由马家设计出那种计策,然后骤失Q儿,继而续娶,有了豪门世家马家的支持。
那样的人,谢若锦纵然是他的亲生nv儿,却也不敢公然违抗他。
而几个姐妹的婚事**谢若锦清清楚楚的知道,她一旦改变其一,就会有其他诸事都跟着改变。譬如幼弟的出生,已然比原本的出生时间晚了三年。谢若锦**不能再多改变些甚么了。
她不敢,也不能。
正因如此,谢若锦才会频频写信,希望谢云屏能够回去云南,继续**谢云屏原本的人生。因为只有如此,她谢若锦才能有嫁到安阳王府的一日。那是谢云屏的悲剧,却也是她谢若锦不得不走的路。
可是,谢云屏_geng本不肯听她的,只一心觉得谢远的决定是对的,主意是对的,人是聪明的,凡事只愿意和谢远相商,_geng本不在乎她这个妹妹的想法。宁可夫Q两地分居,也不肯回去和安阳王世子培养_gan情,生儿育nv。
为此,谢若锦心中本就有诸多惆怅,而此刻,谢远gān脆又写了信来,竟想要独自neng逃,让她的幼弟做世子,做那个被马家人死死盯着的活靶子!谢若锦如何肯?如何舍得?
明明是谢远该死!凭什么谢远要逆天改变,让死的人变成她的幼弟?
谢若锦心中的愤怒不可抑制,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出。
江氏嗔怪了谢若锦一句,见谢若锦神色间还有些不对劲,皱眉又道:“若锦?若锦?你可是病了?若有事,阿娘为你请医者可好?前些时候,寒尽不是送来了三个nv医者,说是那三人都是从前跟着家里人,学了十几年医的,后来遇人不淑,这才奔了庵堂去,又重拾医术,还拜了名师。现下寒尽特特送了她们来,就是为了阿娘、你还有你阿妹。你既身子不适,就不必让她们闲着。”
说罢,就拍手让外间的侍nv进来,去请nv医来。
尔后,江氏脸上笑意微露:“倒是我从前想岔了。我从前只觉得,寒尽只是庶nv,随便养养,养大了嫁出去就是。就是你阿爹从前要将她许到吐蕃去,为娘也只觉得,那样做的话,能为你阿弟添一分脸面,也是值得的。可是现在看来**寒尽虽入了庵堂,可这些年里,年年收容孤独无依无靠的nv子幼童,还教她们生存之法,或医术,或刺绣,或厨艺等等,让她们得以重出庵堂,在世间得以有一立足之法,且还会在背后为她们撑yao,夺回公道**这等大善之事,既为寒尽自己积了福,也为你两个阿弟攒下了好名声。寒尽,的确很好,不枉我当初养她一场。”
谢若锦的脸色却越来越发白。太多的事情,都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忍不住拽住了江氏的_yi袖,半晌,嗫嚅道:“阿、阿娘,不可让小弟去做质子。”
江氏原本微微笑着的脸,这才变了变颜色。
良久,才道:“可是,不做质子,该如何做世子?可怜他阿兄为了他,宁可自己去战场拼杀,以命去挣取功勋。而将世子之爵让给他。这等好事,换了旁人家,又哪里能有?”
谢若锦还要再劝,就见江氏摆手道:“我知你在想些甚么。然而你小弟自出生就不受你阿爹喜爱,身子骨还差。现下他虽然才半岁大,我却是生过四个孩子的。知晓聪明的孩子与寻常孩子的不同。以你小弟现下的情形来看,远远比不得他阿兄聪明。至多,也就是比寻常孩子qiáng上一些而已。只是,他脑袋虽qiáng上一些,可身子骨却是不成**”江氏泣道,“他身子骨如此,又都要怪了我。既是我不好,我终归是要为他多考虑几分。现下既阿远愿意让爵,那,我虽不舍阿远去战场上拼杀,但你们三舅舅说的却是对的,以阿远的才gān,自己便能拼出一个爵位来,既是如此,何不给阿远自己拼杀的机会,也让我能好生补偿你小弟一番?”
谢若锦此时才知晓,原来,江氏是被江白说_fu的。
江氏从前以为自己只能依赖谢远时,只恨不能将谢远困在身边,半步不肯离开,实施皆要亲自经手。可是现在,江氏突然发现,就连自己随手养大的庶nv,她都能依靠一二,而娘家也已经被封了侯,兄弟也有一个活着回来了,自己膝下还又有了一个小儿子。就连名分之上,自己也稳稳的压了马氏一头,让马氏在自己面前只能行妾室礼**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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