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事都改变不了,便也只能任事都不去改变了。
且不提谢若锦心中早已百转千回,谢远却在拿出了那些写着孝经的纸张后,又拿出了一份写了论语的纸张——这却又与孝经大不相同,这是折叠页的。
谢远道:“如今的纸张太薄,并不适宜两面都书写,是以我想在书写之后,将其折起,如此缝成书册后,正反面就都是字了。”
这也算是初期的蝴蝶页了。
谢云屏几人见状更是欣喜,只觉自家阿弟这个主意,着实是时机太对,也太妙了。
因着远山先生的六十大寿就在三日之后,因此谢云屏四姐妹立刻就让人拿了另外的纸张来,剪裁到和谢远写的《孝敬》与《论语》一样的大小,厚度也差不多时,就分别坐在廊下,开始试着缝了起来。
——很显然,在确定自己手熟不会出错之前,姐妹几个都不会在谢远写的那两本纸张上下手。
谢远见状,有些无奈,又有些高兴。
前世时候,他因着先天心脏病,每每也都是被家里的爷爷**父M_哥哥姐姐捧在手心里的。
几乎除了爷爷bī着他打小就开始学琴棋书画、太极拳和近乎苛刻细致的历史之外,家里人对他向来都是宠宠宠,他在家里,几乎就是一个小皇帝。
谢远想到前世的家人,神色忽而恍惚了一瞬。他从前不曾细想倒还罢了,现下细细回忆起来,那些琴棋书画甚么的,寻常的现代人,哪里有人家会专门去高价请一个一个的好老师来细致的教他?哪里有家人为此还带着他赶去一些大学教授的家里去求教?还有爷爷bī着他学那最繁琐的历史细节,bī着他学古礼,一副要把他养成古代人的模样**
谢远想到此处,微微一怔。
他这厢正走着神,就听奴仆前来唤他们去江氏那里用晚膳。
姐弟五个自是都起身答应。
谢远也是此刻才发现,天色都有些晚了,见状微微有些懊恼,忙对着几个姐姐道:“姐姐们平日里白天闲了,随意做些针线便是了。天色一旦暗下,就莫要再动针线,免得伤了眼睛了。”
谢云屏几个自是答应不提。
待去了江氏院中,谢云屏身为长姐,自是将谢远的主意对江氏一一说了出来。
江氏先是一愣,随即亦是大喜,觉得这的确是一个能让谢远扬名的好机会。更甚者,或许他们能借着这个机会,gān脆自己回了北地,也未可知。
一时间一家人心中都甚是欢喜,原本该食不言的晚膳上,亦偶尔开口说笑几句。
待得晚膳毕,外头天色已然全黑,江氏又令仆从去谢云屏_F_间里将姐妹几个下午时的练习之作拿了来,末了甚至还要亲自动针线。
谢远努力劝阻不得,只得让仆从多送上几只灯,让_F_间里亮堂起来。
想了想,他自己便也待在_F_间里头,开始重新书写《孝经》和《论语》——待到明日,他就又要回远山先生那里继续求学,直到远山先生的生辰之后,才能再有一日假归家。
而那个时候,就有些迟了。
一家人正和和美美的为着同一件事而努力,纵使是谢若锦,此刻虽有些发生的事情改变的不适_gan,但想到他们或者能以更好的姿态回敬王府的事情,便也不再赘言,只一心做事。
直到月上中天,五鹤村里,突然传来阵阵láng叫声时,一家人才终于醒过神来。
“嗷呜嗷呜——”
“嗷呜嗷呜——”
**
江氏捂住心口,胆战心惊道:“这、这又是怎的了?我怎么听着,像是一群láng在外头叫?”
谢远“霍的”站了起来,就要往外头走。
江氏一把拽住了他:“阿远你做甚?外头可是群láng在叫,那些畜生,可都是吃人的。这种时候,让仆从趴在墙头往外瞧上一瞧也就是了,咱们万万不可出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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