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枯只随意挥挥手,就让十九带着执废下去了。
十九问执废,“你会做什么,我就安排你去哪里。”
执废想了想,“做账吧,国库年年呈上来的账本父皇都要我仔细看过,所以对做账还有点信心。”
十九点头,依然不怎么待见执废,“那就做个账_F_吧,正好寨里的账_F_老张头最近眼睛不行了,你就过去替了他。”
冷淡的语T,公事公办的态度,十九对自己的嫌疑还没有洗去吧,所以处处提防着,执废叹了口气,跟着十九走过一个山头,才到了那间简陋的账_F_。
拔天寨建立在山体连绵的丘陵之上,树木茂盛却不算多,西北地区的沙土偏huáng偏gān,此处的植被还算葱郁,地形也复杂,主山是沈荣枯及其心腹住的地方,此外别的山头上还设了十dòng,每个山头为一dòng,设一个dòng主,管理底下的众多山贼。
十九带执废去的地方正是二dòng,距离沈荣枯的山头很近,来往半个时辰也不到,而且账_F_也安静,只听老张头jiāo代完一些事后,执废就开始核对账本。
山贼多是不识字的汉子,对于识字的账_F_也很是尊敬,老张头人不错,也gān了很多年,shen受汉子们的尊敬,连带着也对执废有了几分好_gan。
十九安排好执废的事情之后立刻回到山下的药庐,也不知道殷无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既然是作为探子,要获取情报自然是从他们的账目下手了。
执废看着堆在桌面上的厚厚的文册,大概积攒了好几个月了,垒成一座小山,那样子,让执废想起了左公公每次辛苦地搬运奏章时的情景。
也不知道闻涵沐翱他们好不好,这段逃命似的日子,让执废连思念的心情都摒弃了。
直到坐下来,喝一口质地并不好的茶,研开石砚上粗糙的墨,执废才有时间慢慢理清思路。
他还有好多问题,没来得及问殷无遥的。
比如说,中毒。
殷无遥跟当年自己的状况非常的像。
是戎篱下的毒吗?他们又是什么时候、怎么下的毒?
十九没说这是什么毒,只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毒,药庐里的药基本上都是伤药、泻药、伤寒药,执废没再见过别的药草,难道十九另有做药的地方,却不便向自己透露。
或许,十九将自己送上山,也是因为对自己的戒心。
在她眼里,只有殷无遥才是最重要的,她的主上,她甘愿为他耗尽一个又一个十年。
看着手中狂草的字迹,执废摇头揉了纸张,扔到一边,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烦躁。
从十九的眼神中,执废知道这毒虽然难解,却并不是不可解的。
那么,殷无遥是有救的吧。
执废核对完今年四月的账目,已经是正午了,他从上午辰时开始,将近两个时辰,小屋里泛着许久没人清理的霉味,习惯了,也不觉得难闻了,就是闷在屋子里心情不怎么好。
伸了个懒yao,执废正打算去山涧里打点水来,就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膊汉子走了进来,脸上满是xing_fen,“子非!子非!快看看这写了啥?”
执废接过汉子手里的纸片,慢慢念了起来,“大米五十石,白面十石,竹叶青二十坛**”
听到“竹叶青二十坛”的时候,汉子的眼睛立刻发起亮来,执废笑了笑,“这么多酒,是谁要请客A?”
大概是被看人穿了嗜酒的x子,汉子听了脸上一红,支支吾吾,“是、是寨主啦**”执废却皱了皱眉,“寨主无端端的请什么客,寨子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汉子马上换了一副嫌恶的zhui脸,“还不是那些小番儿!年前才来过一次,现在又来了!哼,小番儿打不过朝廷,就把主意打到我们**”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忙双手捂住了zhui巴,看执废确实什么都不懂,怔怔地看着他,那汉子才嘿嘿一笑松开了手,大力拍了拍执废的肩,“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子非你快点把帐算好,给我拨了钱,老子好领着兄弟们下山采买。”
执废淡淡笑了下,点点头,“韩兄你等等,我一个时辰后给你送去。”
送走韩大力,执废不可遏止地握住了双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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