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日把整个镇子都走了一回,还不许黎叔跟着,自一路看着街坊瓦肆红莺绿柳,拿脚丈量了半个江州城,到回去一丝郁色也无,黎叔有心劝上两句,他只摆了手:“东台大营明儿休沐,却要到午后才开营门,我在营前的酒楼里定了个间儿,到时咱俩在楼上等表兄。”
这事儿原该是黎叔做的,他不成想徐少爷吃了这一回气转了x子,原是个万事不管不问只知道读书的,这一回出去竟把明日的事都预备好了,想到他昨日说的要外放的话,哭笑不得,只好随了他的x子,跟着到了大营前的酒楼。
两个站在窗口等了半日,看见营前拿粗木造的门一直不开,站在楼上还能听见呼呼喝喝的演武声,招了小二来问:“怎的说好正午开门,这时节还在cao练?”
小二收了铜板话说得也利索,把白巾往肩上一搭,笑着唱个肥喏:“两位不如先用饭,这大营放人且说准呢,那里头收的都是新兵,几位军爷来店里都说欠收拾,想是正收拾着呢。”
徐小郎摆摆手:“点的菜不改了,再给加个金银蹄罢。”等吴少爷出来一个人就能啃掉整只,那小二将要出门又被叫住:“把那素的先收来,荤的慢着些。”
又等了一个时辰营门方才开了,里头的兵丁如鱼入水,千百来人一处涌出来,穿着一样的兵丁_fu,俱拿糙绳子扎了发,混在一处哪里辨认得清。
徐小郎给了小二一块五分的银子,叫他扯了嗓子喊吴少爷的表字策讷,原是起了勉励之意,叫他讷于言敏于行,这字还果真起着了,无奈吴少爷是敏于言讷于行,正好掉了个个儿。
吴少爷一出营_F_大门就听见有人叫他,伸了头一瞧,看见表弟站在酒楼里,迈了大步进门,长tui一伸三四步上得楼来,一开_F_门大笑一声:“你怎的来了?”
他整个人都变了模样,原来虽野也还是个斯文少爷,此时一看便是武夫,人比原来更黑,晒得只剩一付白牙,小二一上ròu菜只只盘子都叫吃得jīng光,拿那金银蹄子的汤zhi儿拌了饭,淘了两碗吃个gān净,桌上五六只盘儿都能照得出人影儿来,这才摸了肚皮:“舒坦!”
倒似逃荒的难民,一月不曾吃过饱饭,两条tui一伸把tui搭在椅子上,拿了签子剔牙,打两个饱嗝问道:“可是娘叫你来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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