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地便是风流乡,她原是好人家出来,侵浸得久了,又在那儿学了通身的本事,知道卖笑非长久之计,想着赶紧上岸从良,物色了几个都不如意,直到徐老爷成了入幕宾。
一个二十出头,一个三十而立,年纪正相当;徐老爷身上还有官职,家里又正兴旺,正头的娘子虽有一个儿子,妾室却俱无所出。耳_geng软又贪花爱月,着力拢络一番就当是前世的一段夙缘丢不开手去了。
两个便绞作了一gu,刀也斩不开火也烧不断,徐老爷替她赎身来,原要抬回去作小,可她原就打定主意不进门,说进了宅门不如外头自在,到时要吃大妇的板子,又要立规矩,这些个弹唱琵琶也俱要收了去。
徐老爷一思是这番道理,家里两个哥哥还有父M_在堂,抬进门就不知要吃几板子,便在外头置了宅子,买齐了下人侍候她,天高皇帝远,好不逍遥快活。
等徐老爷外放了,她也租了船儿跟着,到了江州典了宅子来住,盯的紧紧的一刻不离,那原配晓得些风声,没抓着实据不好发落,身上又有病,便不十分理论。
哪晓得这个樊娘竟觉得原配无用,知道她有病在身拖了两年多还未好,想是快要归西,又打起进门的主意来,把徐老爷哄得似喝了迷魂汤一般,自家说得十二分贤惠,说是在外头过了这些年月,如今知道姐姐病重,想进家门为她解忧打理家事。
徐老爷是喝得半醉归的家,跟原配吴氏顶起牛来,几句话不仅认了包养外室三年多,还要抬进门来,话赶话的越吵越凶,吴氏竟然气急攻心,吐血死了。
两边一拼凑,大柳枝巷的人便知道了个大概,原不过在背地里说说,谁知道夜里竟来了四五个汉子,坐着船抬了好些东西,不一会那宅子里便响起了惨叫声。
家家都亮起灯来,原以为是进了贼,举了灯出去一瞧,竟是这家子叫人浇了huáng白物,里头的丫头婆子听见响动出来察看,一头一脸全是。
倒是请人报了官,衙门里来人也不肯进门,站在外头问了几句,哪里抓得着人,办这事的早就趁了船逃走,夜里黑灯瞎火怎么看得清,整条巷子都来说她门风不正,却也没有为着门风就把人赶跑的道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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