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引着太子妃到了偏殿,将几样药物写在纸上递给太子妃,递过去的时候,手背碰到了太子妃掌间肌肤,太子妃一怔,秦昱见她微怔,连忙叹得一声:“如今情势,我实是替嫂嫂与承吉担忧。”
太子妃只道眼前是最好的时候,听他这么说,蹙了眉问道:“叔叔何出此言?”
秦昱又是一声长叹:“承吉是父皇钦定的太孙,祭太庙告天下,泰山封禅之时得天示定下的圣孙,皇位理当该承继,可是**”他一面说一面觑着太子妃的脸色。
他前几句是句句说到了太子妃的心上,太子妃越听越是眉眼舒展,待听他语意未尽,又蹙起了眉头:“可是如何?”
“可是M_后却属意四弟,朝中众臣工又多是卫家走狗,只怕承吉这皇位坐不稳,我一想到这些,便夜不能安寝,为大业将来担心。”
秦昱一叹,太子妃便跟着抚住襟口,心中不住狂跳,满目惶然,口中喃喃:“这可如何是好,父皇可是下过圣旨的。”
秦昱轻笑一声:“嫂嫂天真,圣旨在兵权之前也可是一纸废诏,可恨我手中无兵,若是我手中有兵,便能庇护承吉了。”
太子妃越加害怕,她哪里懂得这些,后宫人人都拿她当个木胎石塑看待,也只有听秦昱说几句烫心肝的话,她yu伸手扯住秦昱的袖子,又赶紧抽回手去:“叔叔可有什么法子,保我们承吉安然登基?”看秦昱不说话,跟着又道:“我对政事实是半点不知,还要多仰赖叔叔的主意,你与承吉一向相厚,从小看着长大,可得帮他才是。”
秦昱一把握住了太子妃的手:“嫂嫂放心,但凡我能办的,必替承吉办到。”
二人正在偏殿密谈,忽听前殿一阵喧哗,秦昱心中一抖,一步步挪到飞花yinJ门前,听见宫人太监口口相传,说陛下醒了,去各殿报喜。
他方才还满肚算计,却没想到正元帝这么快就醒转来,_geng本就不敢挪步去看,只听见乔妃泣音:“陛下,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宣太医!”
秦昱提起来的心又落回肚中去,赶到chuáng榻边伸头一看,只见正元帝人已经醒转来,眼神渐渐清明,喉咙口“嗬嗬”出声。
人还虽清醒,半边身子却动弹不得,口鼻歪斜,眼睛不住转动,秦昱活了二十年,还从没在他的脸上见到这样惊恐的神色。
他说不出话来了。
第322章分崩
正元帝口不能言,使力想要动弹,Zhang红了脸也只动得一只手指,既不能言又不能动,他先惊后怒,眼珠急转,喉咙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乔妃拿袖子掩了脸,嘤声作泣,见此情景心中畅快,哪里还哭得出泪来,又怕在人前露了形迹,gān脆在袖子底下揉揉眼,将眼睛揉得泛红,这抬起脸冲着正元帝笑一声,伸手抚在他Xiong口上:“,陛下,陛下可还能听见我说话?”
正元帝的眼睛在huáng帐顶上瞍寻一圈,口鼻哧哧出声,Xiong膛急剧起伏,待听见乔妃的声音,这才把目光看她,两只虎眼瞪得极大。
乔妃掐着手心这才忍耐住不笑,宽慰他道:“太医诊断,说陛下这是五志过极,心火bào甚,火旺于上,水亏于下,这才发nei风,只要仔细将养,定然能好。”
说着又拍一拍正元帝的襟口,放低了声儿轻哄他:“妾不知外事,不知陛下是因何事bào怒,可这病是万不能再怒了,陛下且得为着身子,静心养气才是。”
她不提此事便罢,一提此事,正元帝立时想起杨家和秦昱来,Xiong膛一震,方才惊惧之下不曾细看,如今明白自己是中了风,心中神志还且清明,头一个便在chuáng前找起了秦昱。
见秦昱*在帘后,一双眉目像极了杨云翘,Xiong中怒火再起,口中“嗬嗬”出声,头yu从枕间抬起,张口yu言,却既张不开zhui,又出不了声。
他用尽了力气,也依旧不曾挪动身子,乔妃见状轻拍他两下:“陛下不急在这一时,太医就来了,姐姐们也都替陛下担忧,吃的喝的妾已替陛下安排好了。”满面都是盈盈笑意,伸着手指头点一点秦昱道:“齐王还自愿侍疾,待陛下真是一片孝心。”
她越是提秦昱,正元帝怒意便越盛,他方才挣扎,已经用尽了力气,此时虽怒却无法动弹,越是不能动弹,Xiong中便越怒,乔妃不住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慢慢说不着急?”
正元帝几次想从喉咙口发“魏宽”这两个字来,可偏偏发出的依旧还是“嗬嗬”声,他越是着急,乔妃便越是和缓,慢慢悠悠劝他静心止怒,有甚事慢些道来。
眼看他又要晕厥时,魏宽与太医一并进殿来。正元帝一听见魏宽的声音,眼睛立时亮了起来,魏宽见正元帝醒了,行到榻前,跪下身来:“大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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