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烦闷,把笔一扔,宫人送了冰盏上来,她也没心思去尝,摸着秦昭的信,坐到窗边,开了格扇窗户,江风chuī在脸上才算好受了些。
秦昭的信依旧只有画没有字,画的还是麟德殿的南窗,他一天也不知有多少个时辰坐在窗前,卫善一看便先有了几分笑意。
他画的是麟德殿前落的满地石榴花,窗框上还停着一只鸟儿,信封里鼓鼓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是两只刚刚泛红的小石榴。
卫善倏地笑了起来,两只石榴经过路途竟没gān瘪,盈盈绿意中带着一点石榴红,正落在卫善手掌里,圆溜溜的有梗有d,沉香过来添水,一看就笑起来:“公主要不要拿这个串起来当耳坠子D。”
树上刚结的小石榴小葫芦,宫人们都能摘下来串起来当耳坠子,就像耳里挂了两个小灯笼,贵人们D金子打的,宫娥便D时鲜的,要多少有多少,巧手串起,悬在耳上簪在头上。
卫善觉得有趣,让沉香串起来给她D上,取了镜子一看,倒真像在耳朵上挂了红灯笼,沉香笑问:“这会儿宫里的石榴只怕才挂果。”
才挂果就被秦昭摘下寄了来,卫善抿zhui一笑,这回却没什么能回寄给他的,想了好半日,揪了两朵凤仙花夹在信纸里。
秦昭上回寄信时,特意在画里画了一只飞奴,虽未写明却也算是答了卫善的疑问,这回收到信,从里头倒出两朵gān凤仙花来,捻在指尖笑一回,难道是善儿拿这个染了指甲?
展开信纸越看越笑,小妹把这芝麻绿豆事当作趣闻说给他听,还一本正经的让他猜一猜赵家姑娘选了谁,却不等他回信猜测就先自己揭了谜底。
秦昭“呵”的一声轻笑出声,以手作拳挡在zhui前,卫善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隔着信纸秦昭都能想到她急巴巴要说趣事,话才说了半截,却先把自己逗笑了的样子。
第83章不好
秦昭拿着卫善的信往紫云楼去,把信中的事当作笑谈讲给卫敬容听。才从皇城迁到离宫来没几日,妃嫔的屋子如何分派,同来的皇子如何居住,随行又有一个孕妇,这些都得卫敬容拿主意,她这几日都没有好好歇息,把离宫nei外都安排好了,才能在紫云楼里眯眼歇上一刻。
眼见秦昭过来,冲他招招手,以袖掩口打了一个哈欠,眼看秦昭要退出去,对他道:“你来陪我说说话,等会儿还得往宜chūn殿去,免得我发困。”
秦昭讲笑话比卫善高明得多,自己是从不笑的,一本正经拿自己当个说书的,整个案子讲完了问道:“M_亲猜一猜,挑了哪一个?”
卫敬容一时还真挑不出来,手里捧着茶盏,啜饮一口,微微含笑:“知人知面难知心,花这么点功夫就能给nv儿挑nv婿,也太草率了些。”
她说的是老翁,而秦昭说的是nv儿,谜底揭破,挑俊的那一个,一屋womb人都笑了起来,卫敬容也掩口而笑,靠在软枕上问:“当真是善儿写的?我可不信,她哪里有这么促狭。”
秦昭笑起来,把那信拿给卫敬容看:“当真是她写的。”
信纸既白且薄,就是寻常宫里用的高丽纸,可那纸上有几个浅淡的红印子,卫敬容刚拿到手里就看见了,拿指尖碰一碰,抬头扫了一眼秦昭。
也只有花zhi才有这个颜色,两三朵新鲜的花夹在信纸里,寄来的时候花已经不复Yan色,可花zhi却沁在纸间,卫敬容盯着那两块浅红发怔,隔得一会儿才笑:“这个善儿,连写信也不肯老老实实的写。”
她一说,秦昭就笑起来,仿佛卫善果然团着脚趴在桌边,他还无所觉,拿这个当作孩子行径告诉卫敬容:“她怕是在船上呆得久了日子无趣。”随手就扯上两朵花寄过来了,那一盆凤仙说不准就是她用来染指甲的。
卫善小时候就爱染指甲,丫头们被她缠不过了,就摘了凤仙花来,捣出花zhi抹在她指甲上,卫善小小的手指头翘起来,兰花瓣也似。
几个男孩又跑马又玩箭,就看见她一个坐在栏杆上,穿着齐整整的小裙衫,两只脚一叠,手抬起来,指尖翘着,鼓了zhui儿看哥哥们闹。
秦昭玩上一会儿就会陪她坐一会儿,喝几口蜜水,再往她zhui里塞一块饴糖,卫善仰着脸笑眯眯,像个白粉团捏出来的瓷娃娃。
秦昭一说她还是孩子,卫敬容便笑道:“可也不小了,再有两年怕就要定亲了,到时候这信也不是写给你我的,这花也不是送给哥哥的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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