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矮墙上的鞋印,和墙下那一垛柴火,章县令便知这绝不是兵丁gān的,才来的兵丁哪里能认识路,还把人院里的东西摸个清清楚楚,可当时嚷都已经嚷了出去,连官船都拦了,还能怎么办,只得把这场大戏唱完。
这案子算是审给这聚集过来看热闹的人瞧的,卫善也在看热闹,先上鞋印,跟着又提了个人来,就是那个想要入赘的小子,搜过他的住处,搜出一双新鞋,比对墙上脚印,果然能对得上号,一五一十招认过,确是去摸门的,差点儿被抓住,这才假称是公主的护卫逃neng出去。
这下另一家不gān了,咬定了是yujian民nv,要章县令判他的罪,这人便又招道是赵香玉递了信让他去的,父M_替她定的亲事,她并不满意。
在大堂上就争了起来,魏人杰还等着一场大案,七绕八弯竟是这样的案子,可谁知这场戏还没唱完,在后衙的县令夫人把章县令和赵老头都请了Jin_qu。
两个想入赘的nv婿都跪在堂前,县令不在了,这些人便品头论足,青霜看得眼儿都不眨,扯一扯卫善的袖子道:“你猜谁说的是真的,赵香玉挑了哪一个?”
卫善比较不出,魏人杰看一看指那五兄弟中的老三:“挑他,他壮。”
青霜还未说话,一直立在身边的妇人便笑起来:“自然挑那个秦后生,他生得俊。”魏人杰很不_fu气,连那么一堵矮墙都跳不过去,这样的男人有甚用处。
可等章县令出来,这赵香玉,果然挑了生得好的那一个。
第81章人才(补齐)
家事论完了,案子依旧还要判,从公主护卫yujian民nv,变成了狡称栽赃,除开这一桩,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卫善饶有兴味,站在栅栏后头等着章县令如何决断,看他给那狡称公主护卫的秦生定个什么罪状。
魏人杰咂了两下zhui:“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刺配。”
卫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袁相几个的《疏律》确是还未颁布,可也没有他这样随心所yu就定罪的,她觑了一眼魏人杰,“啧”了一声,一个字儿都不愿跟他说。
魏人杰没听见,他两只手抱着Xiong,旁人得伸长了脖子才能看得见栏杆里头的事,他比栏杆还更高些,抬抬眼就能看见。
卫善比他矮得多,出来又换了软底鞋,只能从栏杆的缝隙里看他,就见章县令还是那付面上带笑的表情,脸上就跟糊着一脸油彩似的,就像在唱一场大戏。
这场戏里就连吴副将也成了他的陪衬,整个县衙大堂就是他一个人的场子,甚时候喜甚时候怒都拿捏得当,就连“看戏”的这一群人,什么时候留白什么时候讨彩,他都心中有数。
卫善zhui角翘一翘,脑子活见机快,此人倒称得上是个人才。
卫善见过的民间案子不多,可见过的朝廷官员很多,就算那会儿年纪还小,记忆模糊,可这个章县令看着也就四十来岁的年纪,能撑得住场子唱得了“戏”,那就已经很难得了。
章县令查问过柴垛看过脚印就知道自己这下惹了祸,光听一面之词,又怕跑了案犯,贸然把公主的官船拦了下来,若是草草结案,上头一个公主一个副将,自己担的责太大。
这才gān脆搭起大台来,先把永安公主好好chuī捧一番,跟着又送一顶高帽给吴副将,把自己放得极低,可到断案时又绝不能露怯,先问人再看证,桩桩件件摆得明白,先摘了公主护卫jian民nv的污名,又大有大事化小的意思。
鼓点儿打得这么的大声,引了大半个城的人来看,也是因着听过卫善的名头,淩县立碑的事随着商船传扬过来,官船停靠的这两日永安公主也从没有刁难民众,要各色贡品的事。
章县令便道这传言纵有七分虚,那也有三分是真的,要怎么能把自己平平顺顺摘出来,全得靠着这三分真和那七分假。
他一场戏唱到现在,卫善确是看得有味,也知道他确是有几分才gān的,光是不急不徐把这个台搭起来,就已经难得了,可她没成想,这个章县令还在这场戏里,给她也安排了个角色。
他先是把秦生做下的事说上一回,澄清公主护卫个个都是忠勇的好汉,跟着又把赵家nv儿和秦生两个相互有情的事说一回,跟着责备赵老头:“已是招赘,何不就依nv儿的心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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