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黼闭zhui,便点点头。
赵世瞟他数眼,却又含笑道:“这句话你也受用些,跟辽国议和,以后暂时不必再征战,你也好生把自己保养保养,那皇太孙的尊贵气象也给摆出来**平日里,多跟朝中臣子们jiāo际**”
赵黼飞快地一吐*头。
皇帝又虚虚点了他一下儿,道:“兵部我就不必说了,另外,尤其是刑部**白樘,自然是个极好的,只不过他素来跟你四叔比较近些。别看他上回选的是你父王,但以朕看来,他却也未必是真心要选的。”
赵黼留了心:“我后来听说,也觉诧异呢。他不是该站在四叔这边儿么?”
赵世道:“这便是他的厉害之处。当时因朕的心意在你们这里,可偏偏满殿的人都说你四叔好,朕心里有些过不去**本以为白樘也要踩上一脚,朕都想要甩脸子了,没想到他竟说了你父王。我当时还觉着他的确眼光过人,后来才慢慢地醒悟,他的确是眼光过人,——只不过,并不是因看中了你父王,而是在看出了朕的心意这点上。”
赵黼忍不住又扮了个鬼脸。赵世看着他翻白眼的模样,叹道:“他如今尚且没真心实意地认你**你且多留些心意罢。”
赵黼哼道:“他的真心实意,可是极难得到的。”
赵世忽地又想起一件事,便道:“是了,近来杜云鹤的事出,你起初疑心的是那个薛君生?”
赵黼道:“正是他。怎么了?”
赵世道:“听说他也是你四叔跟前儿的红人,戏做的最好,满京城里竟没有比得上的,改日朕倒也要见识见识才好。”
赵黼道:“虽是好,只最近他受了惊恐,又负伤,一年半载只怕唱不了了。”
赵世啧道:“可惜可惜,听闻他的有一出什么戏是最好的来着?叫玉**”
皇帝思忖着,赵黼道:“《玉簪记》?”
赵世点头:“是了,就是这个。”
赵黼失笑:“薛君生也是值了,皇爷爷都惦念着他,不过这《玉簪记》着实是销石裂金**”
未曾说完,赵世道:“果然的么?怪道朕听闻,白樘也曾去听他唱了一回呢,能劳动朕的刑部尚书亲去听的戏,自然地是惊为天人的了。”
谁知赵黼听了这个,心里咯噔一声,待要细问赵世,他却略露出几分困倦之意,眼皮耷拉着,头一点一点地。
赵黼知道皇帝要睡了,便噤声不言。
当夜,赵黼竟有些夜不能寐。
自从听皇帝提起白樘前去听戏后,赵黼心里隐隐地就有些不受用,当夜,他翻来覆去想了太久,只思量着前几日发生的一件事。
那却是在薛君生出事之后。
因此事传扬开去,且薛君生受伤,畅音阁便无天籁可听,但仍有许多人围聚在阁子里,谈天说地地凑些热闹,聊以为安慰,若能见薛君生露一面儿,便是意外天喜了。
那日,赵黼因要去找云鬟,路经那处,驻马看了几眼,却正看见柯宪同一名同僚,两人兴冲冲地沿街而来,往阁子走去。
赵黼望着柯宪,微微一笑。
当初云鬟同柯宪两人同升推官后,赵黼便暗中寻到柯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番话。
柯宪早知道两人关系不同,何况赵黼是那个身份,从此成了他在云鬟身旁的“眼目”跟“nei应”。
故而柯宪一力撺掇云鬟出刑部去住,且那_F_屋**也自然是赵黼叫他仔细找到。
赵黼过目觉着尚可,柯宪才去“游说”云鬟的。
因此见了这位老兄,赵黼会心一笑。
柯宪因急着要去畅音阁,竟不曾留意旁边有人,只顾跟那同僚说长道短,赵黼原本并没仔细听,谁知不经意间,却耳闻《玉簪记》三个字。
再一听,却是柯宪在赞不绝口。
赵黼不由暗笑:“没想到他竟也有这福分,听过这出。”
却听柯宪那同僚也叹道:“这半年来,薛先生只在畅音阁唱过一次《玉簪记》,那可真是一票难求,老兄真真运气,竟能适逢其会。”
柯宪越发夸夸其谈,眉飞色舞道:“那倒不是运气,只是沾了光罢了,当时拉着谢主事一块儿去,他跟薛先生是认得的,特给我们拨了一个包间儿。”
同僚啧声羡慕:“果然妙极!竟是这般运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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