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起来其实并非她的错儿,因云鬟并未故意吃酒。
只是若平白仔细解释起来,倒显得心中有鬼,何况此事一言半语也并不能说清。
但这样简单一句,却仿佛是去“花天酒地”了一般。
晏王不答,云鬟低着头,也自不能看他,只听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乱跳个不停。
沉默了片刻,才听晏王又出声说道:“是了,有句话我一直想问,都未曾寻到机会,——上回我匆匆里那般决定,你心里可是怎么想的?”
云鬟一时转圜不过来,便问道:“王爷指的是什么?”
晏王对上她的双眼,道:“便是我想让你辞官、去云州的话。”
云鬟喃喃道:“我、并无什么想法,只是**_gan激王爷不罪之恩罢了。”
晏王看了她半晌,也瞧不出这是真心还是怎地。却笑道:“然而如今,这条路却也是不能够了。”
云鬟自知道他的意思,这几日里,几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辽人主动议和之事了,且还派了辽国皇帝最宠信的睿亲王、跟随晏王世子一同进京,以示诚意。
原先辽国锋芒最盛的时候,百姓们众说纷纭,都说辽人天生凶残无比,且又力大无穷,打起仗来更是鬼怪一般,再加上先前正是舜国极弱之时,连吃了几场败仗,更加弄得人心惶惶。
只是近些年来,有晏王父子镇守云州,不知不觉中情势才有了变化,尤其是赵黼跟花启宗那一战,堪称转折,才让民间对辽人的惧意大大地减轻。直到如今,听说辽人主动议和,百姓们的喜悦可想而知。
云鬟见晏王主动提起此事,面上虽无事,心里却又微微窜跳起来,却不知晏王是否又有别的安排。
晏王见她无声,便道:“只是**不日黼儿就回京来了,不知你作何打算?”
又是这般问话,先前在畅音阁nei,薛君生也曾这般问过。
短短地半天之nei,竟有两人一本正经地问她这句。
可知云鬟从来最头疼这件事,说是自欺欺人也罢,一味回避也罢,总是不肯仔细去想此后**尤其一想起跟赵黼的相处,种种皆是难以面对**就如昨夜。
云鬟伸手用力握了握脸,似宿醉未醒。
脑中嗡嗡然发声,情不自禁地轻轻捶头。
晏王见她敲头,又看脸色隐约苦恼,心头一动:“说起来,我竟是忽略了一件事**”
云鬟shenshen呼xi,勉qiáng问道:“不知何事?”
晏王含笑道:“我自然知道黼儿对你是情shen一往,却并不知你对黼儿,又是怎么样?”
可话虽如此问,晏王却也并不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赵黼年青有为,俊美英武,出身皇族,又难得情shen一往,这般人物,怎会不被人青睐?
云鬟再想不到晏王问的竟是这话,慢慢地红了脸,又如何能回答,只是越发地不自在。
晏王见她窘然,只当羞怯:“其实我原本还不觉如何,只是现在,越看越觉着,还是黼儿的眼光最好。”
可是毕竟,太“非同一般”了些。
别的尤可,这整日跟男子厮混在一起,昨儿又夜宿畅音阁,醉酒**
晏王忽凝视着云鬟的双眼,低低说道:“我虽明白你不同于寻常nv子,只怕黼儿喜欢你,也正是因如此,可是**黼儿毕竟年纪这样老大,你也**因此我还是觉着,虽然云州不可去了,等黼儿进京后,你们之间,总要尽快有个结果。”这几句话虽轻,声音却肃然。
云鬟屏住呼xi,晏王道:“你可懂我的意思么?”
云鬟几乎记不得自己是如何作答,怎样应酬,也不知道晏王是如何离去的。
只是后来,她闷头大睡了半天,但虽觉身心疲惫,但耳畔聒噪低语之声,却几乎从未断绝过。
是薛君生在幽幽地唱:“烟淡淡兮轻云,香霭霭兮桂*。叹长宵兮孤冷,抱玉兔兮自温。”
一会是赵黼在耳畔窃窃低语:“这小道姑实在可恨,跟男人夜间私会,还说什么冰清玉润呢**”
却又是晏王,道:“你放心,经过上回的事,我自会留神**毕竟,还未看见黼儿成家,还未曾抱孙儿呢。”
又笑道:“是了,昨夜我听闻静王也在畅音阁,你见未见到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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