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樘道:“也罢,那你们私底下,可有什么互赠东西之类?”
吕陵起初还只眨眼,片刻,便忙低下头去:“这个、鸣远偶尔会带些糕点之物,我也常送他些时鲜果子之类**都是亲戚寻常之举而已。”
白樘道:“只有这些,并无什么特殊物品了?”
吕陵qiáng笑:“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
白樘道:“比如**兵器之类?”
吕陵喉头一动,待要说,又有些说不上来,白樘不等他细想,便道:“拿上来。”
有公差上前,手中托着木盘,里头却盛着一柄带血的匕首,只有男子的巴掌长短,刀刃薄且锋利,把儿上缠丝,尾端嵌一朵极小紫薇花。
吕陵看着,眼睁睁地便色变,忙又低下头去。
白樘道:“吕大人,可认得此物?”
吕陵讪讪,心中大乱,更加不敢说了。
白樘眸若寒潭,静静瞥着他,道:“第一次看见这凶器的时候,我便觉着有几分眼熟了。后来才想起来,曾经见过东宫nei侍卫随身佩D过。”
那次,因为皇太孙妃夜游一案,刑部ca手。白樘因而又发现有辽人细作潜伏府中,故而用那法子诈出众细作,当时场景大乱,太子府的侍卫们纷纷出手,便是在那时候,白樘见到有侍卫从靴筒里拔出这匕首,近身jiāo攻。
先前收了这凶器,因查明并非世子府所有,仓促间又无线索,正云鬟等人推论,提出了窦鸣远**又引出了太子府。
两处细微点jiāo织,让白樘蓦然想起。
吕陵见点破端地,刹那屏息静气,心头窜动。
白樘道:“录事,你可认得此物,为何不答。”
吕陵答涩声道:“是,正如尚书所说,这个**是东宫太子近侍所用。”
胡少卿跟梁御史对视一眼,隐隐惊动。
白樘道:“大概你也猜到了,这个,就是那夜留在世子府书_F_,杀死了崔钰的那一把凶器。既然此物是太子府所有,试问竟如何出现在世子府nei?吕大人,你可能为我们解惑?”
吕陵哪里敢认:“下官不知!委实不知道此事。”
白樘道:“你可知道,太子府的兵器的支取使用,是有严苛记载的,并无乱拿乱放之事,就算有多出来的,也必有去向**吕大人,你是要继续否认?还是要本官叫人上来对质,看看那多出来的一支匕首,被谁人领走的?”
吕陵再无法否认,无奈招供道:“尚书大人,不必费事。下官说就是了,的确,有一次鸣远跟我相见,我曾说圣上特许了一批新的兵器给东宫,因得了一把多的,便拿出来给他看,谁知他一看便喜欢上了,竟央了去。我着实不知**他后来又是做了什么。”
白樘道:“先前本官问你是不是有其他私物相赠,你还坚称没有。如今且好生想想,还有什么隐瞒不实的。比如**你跟窦鸣远相见,有没有提过什么特别之事?譬如世子府的血案相关?你若还不肯招认,等本官从窦鸣远口中审出来,你就是那刺杀的同谋,罪无可赦。”
吕陵听他字字沉重,几乎山似的压在身上,双gu战战,膝头发软:“尚书大人且宽恕,下官说就是了。”
第390章
原来,吕陵因是太子府的人,自对太子忠心耿耿,而晏王上京,声威日盛,太子府nei不免有些议论之声,吕陵也有些焦急不安。
偏顾詹士不知哪里打听了他跟窦鸣远有些亲戚相关,便私下里说道:“你得闲或可跟你那外甥亲近亲近,毕竟他们新上京,那世子又厉害的紧,咱们的人一时半会儿竟到不了身边儿,倘若有个现成能用的,于太子面前,也是一件奇功了。”
吕陵即刻明白顾詹士的意思,是想他去“策反”窦鸣远罢了。
只不过因吕陵知道窦鸣远的x情,生怕弄巧成拙,便有些不大敢贸然开口。
只彼此来往了几回后,眼看有些时机成熟,吕陵才隐约于话语中夹杂着透出这个意思。
不料窦鸣远闻听,便义正词严地道:“我跟舅舅虽然是亲戚,然而各为其主,自也各自效力。大丈夫岂能做那不忠不义、反复无信之举?何况世子御下严明,王爷又是个宽厚shen恩的人,我纵然是万死,也不能做那背主无义的举止。”
因此竟严词拒绝了。
反把吕陵弄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儿,很过不去,私底下抱怨了两句,觉着窦鸣远不近人情、不识抬举,可却毕竟不便当面发作,且就罢了。
此后顾詹士再问,吕陵只说窦鸣远倔qiáng执拗,“夏虫不可语冰”等话,就把此情撇下了。
白樘听到这里,目光盯着吕陵面上,却见他提起此事,兀自三分难堪三分微愠,显然所说是真。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