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听了这几句,便又道:“谢凤的事暂且不提,那只说晏王之情,不必说什么摄魂之术等耸人听闻的话,你毕竟未有十足证据证明。但是——亲手杀人,则是他自己供认的,这个总该是铁板钉钉的事实,难道一句中了摄魂术,就可以逍遥法外?以后若是有人蓄谋杀人的话,也拖赖这般借口,你岂非无法查证?”
赵正因心神不宁,挟怒而来,此刻竟是咄咄bī人。
毕竟这种案件并无前例可以依照,且对方又是位王爷。白樘默然,道:“那依照太子殿下所言,该当如何处置呢?”
赵正喝道:“我是问你,你才是刑部尚书,如何反问我起来?我只不过是觉着,你在此案之上,处置不公罢了!你自己难道不觉?”
赵正怒气不休,又道:“我倒是有些惊奇了,到底是什么,让向来独断直行的白樘也*手*脚,难道,你也听说了外头的传言,说是圣上偏爱晏王的话,故而你便提前奉承起来?”
白樘抬头:“殿下。”
赵正被他一声,才蓦地噤口,自知失言。
但说了便是说了,何况正在气头上,赵正道:“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也不必藏着掖着了,我听说你查窦鸣远,知道他跟我府nei的一人有些牵连?你是不是觉着,我也跟此案有关?”
白樘道:“殿下,事情仍在查证之中,如今说这些言之过早。”
赵正眼中yīn晴不定,终于说道:“好,我不怕你追查,却只怕你偏私,只要你能秉公处理,追究到底。我便拭目以待,到底是谁在背后摆布这个局。”
赵正起身往外,还未到门口,便又回头看向白樘,道:“你虽然不说,但是我却知道,你心中认定的人并不是我,可是**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选的**不一定对。”
白樘随着送了出来,自始至终,仍是一般的面色冷然。
直到看着赵正的车驾远去,白樘抬手在Xiong口轻轻地抚落,仿佛听见Xiong腔里的心沸然乱跳。
他并不回身进刑部,只是站在门边上,良久,忽然说道:“备轿。”
话说此刻,谢府之中,云鬟因终于被放回,谢府上下总算是驱散漫天yīn云似的,人人欢天喜地。
因晏王有事,灵雨便赶回府中照料,此刻便不在。先前季陶然跟白清辉两人却在这里坐了半晌,才离去不久。
晓晴见云鬟仍是举着一本书看,眉毛皱蹙,便道:“主子,好歹歇会儿,这才从鬼门关上爬回来,还不知道保养?”
待要给她夺出来,又有些不敢。便只是抱怨。
云鬟正看得入神,竟没听见她说什么。晓晴嘟着zhui,终于甩手跑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才又开,恰云鬟终于将这一册书看完了,眼睛发酸,便举手揉着,一边儿道:“你不用再说了,我累了自会歇息,好了,再给我换一本来。”
却无声无息,云鬟道:“做什么,真的恼了?”不由笑道:“这丫头也是小气了。”
正笑叹了声,便见一人缓步走了进来,云鬟蓦地看见,又惊又吓,几乎不知怎生是好,忙从榻上翻身下地:“尚书**”
才要行礼,又见自己只穿着家常的一件素白堆花圆领袍,未系yao带,肩头披着一件月白色对襟鹤氅,因忽然动作之故,那外裳便滑落下去,当下忙又举手去抓那_yi襟。
这一番慌乱之下,脸色已经通红。
白樘默默地看她一眼,走前几步。
云鬟见他靠近,心中竟更加不安起来,脚下身不由己地往外轻轻挪动,从chuáng榻左边挪到了右边。
此刻白樘已经走到榻前,也不理会她的异动,只低头看着她原先放在桌上叫晓晴换的那本书,翻了两页,道:“好端端地,怎么看起医书来了?”
云鬟眨眨眼:“我**”
白樘回过头,对上她的眼睛,云鬟被他目光注视,竟答不出,讪讪地停口,低下头去。
白樘问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不知怎地,云鬟竟越发局促,不知是因为自己此刻“_yi冠不整”,还是因为这个问题,要不要说谎**
但是当着白樘的面,那谎自然便说不出,可偏偏真话却更难出口。
白樘见她脸色如烤了火,不由一笑:“罢了,我不问就是了。你不必费心了。”
云鬟睁大双眼,白樘却转头四处扫了一会儿,见这居室布置的古雅简朴,陈列的多半都是书籍,墙上几幅山水字画,于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香之外,略有些苦涩的药气,自是她仍_fu用汤药之故。
白樘便道:“tui可好些了?”
云鬟道:“已经无碍了。”
此刻才神魂归位,忙道:“尚书且坐。”又叫道:“晴儿奉茶!”
白樘在桌边坐了,道:“不必吃茶,我片刻就走了。”
此刻,云鬟忽地发觉他的神情不同以往,忙道:“尚书亲临,可是有什么要事?”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