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王所说,自是为了保云鬟出狱,所以提那句“我也是凶嫌”的话。
白樘跟赵穆都明白此意,晏王又道:“之前在大理寺,尚书叫我们演习那夜的经过,那些影子才更加清晰了,只是仍旧难以置信,虽然记起来了,但是**却不像是自己亲手做过的,反像是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所为。”他举起手来看了看,满面疑惑。
那夜,晏王叫了崔钰进来,说完之后,崔钰便要退出。
就在那一刻,不知怎地,看着眼前之人,心中竟生出一gu杀机,晏王顺手将桌上的刀子抄起,不由分说便刺了过去。
却就在那时候,耳畔听到有人唤了声,一只手探过来,要拦那刀子。
心里那杀机不退,本yu再行动手,但晏王毕竟也曾是领兵打仗之人,意志之力不同寻常,虽身不由己,也几乎不知道赶来的人是谁,却知道此人是不能伤害的,于是竟生生地刹住,心神激dàng之下,便倒地晕厥。
晏王说罢经过,白樘道:“王爷莫惊,王爷如此,极有可能是中了摄魂之术。”
晏王静王双双惊诧,白樘道:“如今已经有了嫌疑之人,然而还须王爷再度细想,那把凶器既然不属于王爷所有,那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桌上的?王爷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神’的?”
赵庄道:“那凶器,在我跟谢主事说话的时候应该还不曾出现。”他冥思苦想,头又疼了起来。
白樘早也问过云鬟,据她所说,她进书_F_之时,尚且没见到那凶器出现。
以云鬟的记忆力,自然不会有差错。
白樘便道:“倘若是在案发之地,想来更易于记起那些细微之事。”
赵庄正有些混乱,闻言起身道:“是了,我竟忘了,请随我来。”
三人来至书_F_,赵庄一边儿心底拼命回想,一边儿踱到那也所站之地,回头又看看桌边,然后看向门口,来来回回地观望半晌,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是在谢主事Jin_qu之后,我**我**我唤了人来去传崔钰,仿佛就是在那一刻,有些恍惚不清了。崔钰来的时候,我隐约记得在桌上看见过这刀子,当时却并没觉着诧异,只想了想怎地会有此物出现**”
晏王因中了摄魂术,自把所有异常都看淡了,只顾按照指令行事,如今回想,才悚然起来,便问白樘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樘道:“症结自然就是在王爷觉着失神的那一刹那。也就是王爷唤进来,jiāo代带崔钰的侍卫身上。”
一直到现在,白樘才把云鬟,白清辉,季陶然他们三人所推测的,以及传唤窦鸣远等事一一说了。道:“那侍卫的供词果然有些问题,只不过再审,他便不说了。”
白樘虽查到跟窦鸣远有关的一些线索,只是过于敏_gan,此刻仍不便告知两位王爷,便只看他们的反应。
晏王大为意外:“虽然当夜的确是传他进来,但是**他向来是个忠心耿耿之人,且是黼儿亲自挑选的,应该是没有外心才是?”
白樘道:“当夜除了死去的崔钰,谢主事跟王爷,也只他曾在那时候进过书_F_。何况王爷方才所说的,也正指明了凶器是在谢主事进里间儿、崔钰进门前出现在桌上,自是他趁机放在彼处,也趁机对王爷行了摄魂之术。”
晏王毛骨悚然,身心皆寒冷:“我、我仍是不能信。”
赵穆道:“如此说来,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不肯招供是何人指使么?”
白樘道:“如今有了王爷的证供,下官会再行审讯,必会水落石出。”
晏王勉qiáng收敛心神,道:“既然如此,那么谢主事是不是无碍了?”
白樘道:“我来之前,谢主事已经回府去了。”
晏王松了口气,这却是至今为止他所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
与此同时,太子府。
殿上,太子赵正坐在屏风之前,转头看着左手一人,却正是监察院的陈威。
太子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陈威道:“确凿无误,如今白樘认为晏王的近身侍卫窦鸣远大有嫌疑,偏巧,窦鸣远的一位表舅,正在太子府上当差,两人曾暗中相见。”
赵正道:“我全不知道此事,此事又怎会跟我有什么gān系!”
陈威道:“太子虽然是清者自清,奈何如今白樘已经怀疑窦鸣远跟太子府也有牵连。正在详查此事。”
赵正道:“任凭他查,孤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陈威身侧一人,却正是太子府的顾詹士,道:“殿下,话虽如此,自古以来多少忠臣良将便是被诬陷至于百口莫辩的?何况如今正是生死存亡之秋,殿下可不得不防。”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