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印倒xi了一口冷气:“你、你说的什么**”
崔承道:“我说的,是我心里的话,一向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话。”崔承小时候不懂事,人家奉承什么,只当好意,纵容着他,也当是好事,甚至生M_罗氏教训的严厉了些,反而对罗氏生出畏惧疏远之心。
一直到遇到了那位从鄜州回来的长姐,虽看着冷淡无情,可是偏偏**成了对他影响最大的人。
原先崔承还不觉着怎么样,只是这几年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懂事,想到以前的种种,再想想现在,竟捏着一把汗。
崔承道:“我记得她的行为举止,更记得她的每一句话,尤其是她**她临去之前的那些话。我始终牢记心中,这会儿,才活的清醒明白,而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崔承道:“父亲也说‘人死不能复生’,当时我虽不信她就这样短命,可也不敢指望她仍活着,但**幸而老天眷顾,给了这样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她虽并不是复生,于我而言却真如复活重生了一般!故而我绝不容许任何人坏事,更不许任何人害她!我会豁出所有保护她!”
崔承回头看着崔印,一字一顿道:“所以父亲该明白,当时我若在京中,知道崔钰做的那混账事,父亲要承受的,就不仅是失去一个儿子,而是两个!”
崔承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几乎让崔印毛骨悚然。
再相见,崔承看着眼前的人,先前在崔印面前狠辣绝情的少年,忽然红了眼眶。
崔承上前一步,一言不发地将云鬟抱在怀中,眼中的泪如雨,纷纷跌在她的肩头之上。
云鬟起初听闻崔家来人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惴惴,毕竟,崔钰**那是她的庶弟,别人不知也罢,可是崔承**是以云鬟最担心的是崔承的反应,倘若崔承也错认或者怪罪她,虽然不至于如何,可心里毕竟是过不去。
想不到崔承竟是这般反应,这一抱,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却仿佛已经说了万语千言:他心里都懂,也都明白,也并未怪罪她分毫。
却只是**疼惜她受得罪。
云鬟来不及多想,眼中便*热起来,原本心头那虚虚地冷寒,竟被他一抱之间驱散了。
崔印在后看着,他向来是个情缘浅薄之人,不管是对Q,对子,可现在见了这般情形,不觉动容。
想到崔承先前那些话**似他这样生x凉薄似的人,儿子却是如此shen情决绝,跟他恰恰相反,如何叫他不心生_gan叹?
至此,心里原本对于云鬟的那一丝挥之不去的怨念,竟缓缓地消退了。
四日之后,三司会审。
刑部,大理寺,监察院三部,便在大理寺中,提审晏王世子府命案的一gān人等。
世子府nei的侍卫,长随等,跟随崔钰的小厮,侍从等,以及谢府之上的众人**一一过堂。
云鬟上了堂来,正中自是本案的主审官白樘,两边陪审的,一人是大理寺的胡少卿,一位是监察院的梁御史。
因云鬟有官职在身,自不必跪。
那胡少卿便先问她跟崔钰是何关系,当日的详细经过,云鬟一一作答,只说崔钰因为贿赂一事,两人不欢而散。
胡少卿问罢,梁御史便道:“晏王殿下传你去是为何事?”
云鬟也只说乃是闲谈。
梁御史便对白樘跟胡少卿道:“素闻谢主事跟晏王世子jiāo好,世子不在京中的时候,主事也曾去过两次世子府**这一次再往世子府去,可见也是稀松平常的。”
白樘忽地问道:“这一次,谢主事跟王爷谈的是什么?要详细所言。”
云鬟一顿,继而道:“无非是**些闲话。”
白樘道:“王爷传你前去之时,崔钰被王爷绑在柴_F_nei,王爷可并未跟你提起此事?”
云鬟道:“并未。”
白樘道:“王爷传你前去,跟崔钰被绑全然无关?谢主事,你仔细些回答。”
云鬟抬头,对上白樘沉静的眼神,顷刻才道:“其实,是王爷**问我,崔钰因何上门之事。”
白樘“嗯”了声,道:“你如实说了?”
云鬟道:“是。”
白樘道:“王爷如何反应?”
云鬟道:“王爷,说他自会料理。”话一出口,忽地觉着不大对,便道:“王爷的意思,是要将此事告知、京兆府。”
白樘却不再追问,只淡淡道:“请晏王殿下。”
云鬟的心噗通噗通跳了两跳,不知怎地竟觉不妙,抬头看看白樘,却见他依旧面沉如水。
此刻殿外,晏王赵庄走了进来,众位大人起身相应,又布置椅子,请晏王落座,这才又落座相问。
最先开口的,仍是胡少卿,依旧问晏王那日为何传崔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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