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三年多来她一直习惯了男装,然而想到要去见的是皇帝,心里仍是有些忐忑,竟抬眸看向赵黼,虽想问,又出不了声儿。
赵黼打量了会儿,对上她的双眸,先前虽百般不愿她“抛头露面”,然而此刻却是骑虎难下,因此反而不似先前般bào躁,只替她将_yi领整了整,道:“这样很好**我陪着你去,凡事帮着你照应。你又聪明机变,就算面圣也是无碍的。皇爷爷**其实x子跟我差不多**”
云鬟听到他缓声安慰,心也微微平静下来,只听到“x子跟我差不多”一句,才又睁大了双眸。
赵黼本有些“千愁百绪”,忽然间云鬟这般表情,才失笑道:“怎么?我的x子不好么?”
云鬟见他笑了,不由也跟着笑了,很轻地说道:“是好的。”
赵黼听了这三个字,心里又是一动,抬手将抚上她的脸颊,却又qiáng按捺住。
赵黼握紧手,把那有些不听使唤的双手背在身后去,叹道:“我的阿鬟也是极好的,皇爷爷一定会喜欢你。”
云鬟低着头,眼睫轻轻一眨。
当下出来相见王治,果然王公公一见,很是惊Yan,连连叹道:“好好好,果然是少年俊才,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这一行人出了世子府,随着宫nei的车驾往皇城而去。
当下马入宫门之时,云鬟仰头,望着眼前巍峨矗立的皇城,宫墙宫门,龙盘虎踞的近在眼前,朱红的墙壁隐隐地竟有些刺眼。
当她抬头打量之时,隐约竟似听见了一声低低地咆哮,就仿佛那夜所听过的那饕餮的吼叫,似曾相识。
云鬟还来不及细看,前方王治已经领路往前,赵黼走到她身边儿,抬手在臂上轻轻地一按,两个人对视一眼,赵黼道:“不用怕。”向着她一笑,迈步先行。
云鬟抬头,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在前,虽是入宫,他却仍是如常,就像此刻所走的不是宫道,而是会稽小城的青石板路,就像这会儿迎面而来的不是北地皇城依稀有些肃杀的风,而是江南水乡里的漠漠丝雨。
他在前领路似的,大步流星,却又似闲庭信步。
云鬟看了片刻,终于缓缓地将肩端的更直了些,微扬下颌,黑色官靴往前一步,暗蓝色的袍摆迎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宫门。
此刻在宫nei,皇帝赵世并不在金銮殿上,而是在太华殿nei,看着面前新造好的江山地理图,将一面小小地旗子ca在面前的“皇城”门口。
赵世满意,回头对骠骑将军张瑞宁道:“张大将军,这样如何?”
此刻随侍皇帝身边儿的,除了张瑞宁外,恒王跟静王两人却也正在场。
张瑞宁闻言,上前端详片刻,指着浙东一处汪蓝处,道:“这儿若是能再加几处驻军,多几艘战船便好了。”
赵世挑眉,蓦地笑道:“不错不错,朕如何忘了?这儿是黼儿曾立过功的地方,的确要标记一下才好。”
身边儿的nei监听了,忙去传命,不多时,便果然捧了几艘早就雕刻预备妥当的战舰过来,便摆放在那“钱塘江”处。
这江山地理图是户部跟工部联手钦天监、地理司几处,新制出来的,将大舜的疆域,从南到北,所有要塞关隘,江河大川等,做的栩栩如生,也是用了整整三个月时间,用了二百余人,才安放的妥帖明白。
赵世看得神清气慡,指着北边儿一处道:“如今南边儿水匪已平,现在让朕忧心的就是辽人了,嗯**云州之外这一片,若是打下来便好了,以后**可看黼儿能不能替朕实现这个愿望。”
恒王闻言便说道:“黼儿年纪虽小,但向来征南逐北,所向披靡,人人都赞他是本朝一代军神呢,只怕不出两年,便立刻替父皇达成所愿。”
静王笑道:“黼儿虽然能gān,但正如王兄所说,毕竟他年纪小,尚需要好生磨练才使得。”
赵世点头道:“不错**虽是能为,但也不可忒劳了他。何况辽人若是这样好对付,就也不会打了十几年,还是相持不下了。”
正说到这儿,便听得外头报说:“世子同会稽小吏谢凤见驾。”
赵世回头对张瑞宁道:“你瞧,他敢情是有顺风耳?朕才说了一句,他就立刻来了。”挥手叫传。
恒王在旁偷偷撇zhui,静王瞧在眼里,便笑了笑。
赵世因年纪毕竟大了,又站了半天,有些累了,便回了龙椅上坐定。这会儿,王治早先进nei回禀了,仍站在赵世身旁。
赵世吃了口参茶,抬眼的当儿,就见赵黼意气风发地走了进门,赵世见了他,便觉喜欢,才要笑着开口,目光一动之间,瞥见了他身后的云鬟,却见竟是这等秀丽文弱的少年,不由眉头紧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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