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水闻言,道:“岂有此理?”先迈步往那处赶去。
还未到跟前,果然就见一个身着灰_yi的中年男子,正扯着那花白胡须的老者,叫嚷说:“快把私藏的五两还回来!”
周天水上前拦住:“做什么?”
他虽然身量不算高大,可这般信手一扯,那汉子便动不得,因回头道:“这老东西昧了我五两银子,我叫他还回来,又怎么样?”
周天水啐道:“他若是肯昧心,这二十多两早也飞了,何苦还在这里等着还给你?”
客人叫说:“谁又知道?”
周天水冷笑:“哦,我却知道了,这老伯并没说谎,你也并没说谎,既然如此,这个包袱自然不是你的,这是别人丢的二十两,你自去其他地方找你的三十两吧。”
旺儿听了也笑:“说的很对,这话在理。”又对老伯道:“您只管拿了去,别理会这浑人。”
谁知这老者虽受委屈,却不敢贪图:“不好如此的**将事情说清楚了便是**”
那客人见他们如此qiáng硬,便有些畏*之意,悻悻道:“罢了罢了,我也不争那一点儿了,只当我别处丢了就是。”扯过包袱,便要离开。
云鬟在后面看到如今,便叫道:“周兄。”
周天水闻言回来:“怎么?”
云鬟低低在他耳畔说了几句,周天水一怔:“果然?”
云鬟点头,周天水冲她一笑,复回来,竟二话不说,把包袱自扯了过去。
那客人叫道:“你这是做什么?”
周天水道:“这果然是你的包袱?”
那客人见他似是个难缠的人物,又听问的如此,便透出心虚之意,偏道:“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自是我的。”
周天水冷笑:“将晌午的时候,我明明看见一个穿红衫子的客人背着这个包袱,那人还比你高许多,又年轻,难道我看错了?”
云鬟在旁听着,心里自然有数,方才因见这客人跟扫地老伯纠缠不休,她看着那包袱,心中搜想,果然便想起先前闲游之时,曾见过一个身着红_yi的青年人背着这包袱上山,可见此人是冒领。
面上微笑乍现,却又极快僵住了。
云鬟抬头,眼前忽地又闪出一幕:
当时她同周天水且行且说,目光无意中扫过那红_yi青年,倒也罢了。
然而此刻回想,双眸远望,却见那红_yi青年之后的竹林路口上,有几道影子,疾驰而过。
那真正就是所谓“白驹过隙”的瞬间,对于一万个人来说,甚至绝不会留意曾在那狭窄的路口上,有什么人物经过。
可对云鬟不同。
在她凝神回想的那一刻,时光就仿佛定格儿在那数人纵马而过的瞬间,双眸渐渐睁大,而眼前所见——那个在风中亦万千蕴秀,姿容端方之人,其轮廓身形,也越发清楚起来。
云鬟惊心胆颤,茫然失魂。
此刻周天水跟旺儿正拦着那人质询,那客人听说的如此详细,顿时眉眼乱晃,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旺儿早明白过来,忙上前揪住道:“好囚攮的,原来你这厮是诈领!快点跟我去见官!”
那人听闻“见官”便慌了,再撑不住,便求饶起来。
正在这不可开jiāo之时,忽然那扫地老者指着前方一人:“莫不是那位客人?”
周天水跟旺儿等回头,却见不远处,果然有个身着红色衫子的青年,低着头,边走边四处搜寻打量,满面焦急之色,忽地听见此处吵嚷,才抬起头来,当看见老者手中包袱之时,顿时满眼喜色,忙奔过来。
原来这青年乃是自外地才回来,包袱中是连年经商得来的全部身家,本来统共有三十两的样儿,后来这人把其中五两揣在荷包里,随身带着。
谁知只顾探看兰亭风景,自茅厕出来后便忘了带,路上想起,急忙往回来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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