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人才停了停,放低了声儿:“睁大了双眼,许多血**我见了那样,知道已经是救不回来了。”
云鬟道:“你可进到假山里头过?”
花解语道:“不曾。”
云鬟问道:“为什么?”
花解语愣了愣,凝眸看了云鬟半晌,忽地微微一震,张了张口,竟没有出声。
旁边县丞忍不住道:“方才他不是说过了嘛,他觉着人死了,戏就不能唱了,何必要再Jin_qu看呢。——这问的也是多此一举。”
云鬟置若罔闻,只看着花解语:“当时花先生去找小海棠之时,也是穿着这身戏_fu么?”
花解语不答,只微微地一点头,满头璎珞珍珠随之“飒”地一声,仿佛秋风chuī动满地落叶。
那戏班班头也愤愤道:“穿着这戏_fu是不假,当时我们去找小海棠,他也从假山处下来,还说那处没人,我们才没去找的。”狠狠地瞪了花解语一眼,“何等狠心!”
云鬟道:“这就是了。”
县丞等见她问的古怪,都是莫名,徐员外正忍不住要叫她退下,却听云鬟道:“人并不是花先生所杀。”
众人震惊错愕。只有徐志清眼睛一亮:“贤弟怎么看?”
云鬟走到花解语身旁,道:“众位请看花先生这身戏装。”
花解语所着的这贵妃装,因要显出贵妃娘娘的威仪来,故而重重叠叠,繁复异常,里外足有五层,又有裙撑跟玉带,虽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却足顶的上三个人宽窄,且若有人站在他旁边儿,都要仔细留神,生怕踩到裙摆,或碰到玉带大袖等。
这一gān人凝神看着,仍旧不解其意。
云鬟波澜不惊道:“方才众位也都看过那假山口,宽窄只容一个人低头走Jin_qu,花先生这般,怎能在假山nei杀人?”
一语点醒梦中人。
先前徐沉舟又细细再审那发现死尸的小厮,才知他原本偷吃了酒,跑出来就近解手,因影影绰绰看见里头有个人,还当也是小厮在里头睡着躲懒,便笑道:“你倒是会找地方,也不怕这儿冷么?快随我出去应卯了。”醉眼迷离地,将人一架,拖抱着往外。
将到出口觉着不大对,一转头,见满头满脸血,顿时就惨嚎出来。
云鬟说罢,现场顿时一片倒xi冷气之声,从这亭子居高临下看去,正也能看见那杀人的假山dòng口,果然狭窄异常,只怕花解语还未Jin_qu,就被死死卡住了。
云鬟又道:“我先前见到小海棠_yi裳上沾着些青苔*泥,自是假山dòng子里才有的,倘若花先生硬是入nei,这戏_fu之上也不免会沾染些青泥跟血渍之类,然而正如众位所见,这戏_fu完好无损,更无任何污渍。”
徐志清已经恍然大悟,忍不住道:“贤弟说的很是!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儿呢?”
徐员外县丞三人都呆呆地,竟不知要说什么。
徐沉舟目光转动:“若不是他,又是谁人?”
云鬟并不回答,只又出神。
徐志清小声道:“贤弟**”
云鬟抬头看他,又看向徐沉舟:“先前大公子跟小海棠见面儿,他头上是不是D了一朵珠花?”
徐沉舟一怔,继而说道:“我并未留意。”他原本跟小海棠也早有私,每次相见,只是贪色罢了,哪里还会留意他穿D的什么?
云鬟便看花解语,花解语正也看她,闻言便道:“是有一朵彩蝶穿花儿的压鬓,原本是我的,先前赏了他,他十分喜欢,每次上场都要D着。”
云鬟道:“今儿也D着么?”
花解语道:“他出去的时候偷偷摸摸,我并没留意,假山里仓促看了眼,也没见着。”
那班头cazhui道:“那珠花是原先在苏州唱的时候,一位盐商老爷所给,价值不少银两,先前因找不到小海棠,我查过他的箱子,没见着那花儿,自然是D了出去的。”又说道:“虽给了他,却还是戏班子里的东西,求老爷赏还。”
不料徐沉舟是个有心的,听云鬟只顾这样问,便道:“且等会儿,我先前虽没留意,可方才抱着小海棠的时候,记得并没见到什么珠花。”说着,又叫徐志清道:“老二,你去看一眼。”
徐志清为求确凿,忙带人去了,顷刻回来说道:“果然并没有,假山里各处都也没有。”
一时这几个人又都看向云鬟。
可云鬟眼前所见,却是在听见那一声娇笑后,小海棠转身离去的身影,那水红色的_yi裙之上,发鬓边上,是两_geng蝴蝶翼翅似的钻花,随着他奔跑之态,轻轻抖动。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