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见状,只得也上前见礼,徐志清一扫先前的焦虑之色,含笑道:“贤弟今儿怎么有空来此?”又见旺儿怀中抱着好些东西,便笑道:“原来是出来买年货的呢?”
这会儿晓晴露珠儿早拉着林*娘进门去了,云鬟无奈,只得道:“是陪家里的人出来逛逛**原来,这也是徐家的产业?”
徐志清笑道:“是我家里的,父亲jiāo给我打理着呢。来,进nei说话。”便亲自招呼着云鬟,进了店nei。
这金器行从外头看,倒也不算格外显眼,只不过飞檐雕柱罢了,然而进到里头,便见是个四方天井,中间一面清清莲池,上面浮着几点浮萍,里头有锦鲤游来游去。
墙角儿立着几块太湖石,各自有两棵芭蕉,只因天井不大,光线便有些暗淡,可却更见古意淡雅了。
待进了里头厅nei,蓦地便才眼前一亮,这才明白这天井里的设计其实是别有一番苦心,原来厅堂甚是宽敞,足有四五个天井大小,里头陈列着各色金器,加上光线充足,一走进来,就如同从暮色里走进光明之中,令人也忍不住jīng神一振。
云鬟察觉这机巧,心中啧啧称奇。
徐志清亲自引着她过中堂,往旁边的nei室走去,早有那有眼色的伙计,因见是二爷亲自带了人进来,忙沏了上好的香茶跟着送了进来,几乎才落座,便有茶在手边儿了。
云鬟见他如此热络,有些不过意,便道:“本是路过,并不敢打扰哥哥,方才又见哥哥似有正经要事,还是不必招呼小弟了,别耽搁了正事。”
徐志清道:“你是说我同韩捕头商量的事?也不算什么,多半是我爱多*心罢了。”
云鬟见他眉宇间似有隐忧,便问:“是怎么了?”
徐志清犹豫道:“其实**其实倒也没什么。”本不愿“大惊小怪”,可又怕不说,反让云鬟以为见外,当下道:“只不过是因为,前两日,店nei一个老伙计忽然醉酒死了,他是在店nei多年的,我因觉着有些古怪,就想让韩捕头给多留意些,不料韩捕头仿佛有别的事在忙,顾不上我这边儿了。”
其实若放在平时,以徐志清的身份,只要一开口,韩伯曹自然会立刻着手T查,不料这一次却不知为何,竟一反常态。
云鬟知道韩伯曹必然是因为chūn红姑娘的事,故而有些恍惚**一念至此,也有些难过,当下便道:“多半韩捕头真的有事。只是为什么哥哥会觉着老伙计醉死**是有古怪呢?”
此刻室nei并无其他人,只旺儿在门口坐着等。徐志清便道:“不瞒贤弟,这老伙计是在我家里做了二十年的,是最诚实老成的人,手工又极好,他醉死那夜,本是他负责做一件金器的,他素来的规矩是只要做手艺活儿,便滴酒不沾,这规矩已经守了二十年,忽然间破了戒,还因此死了**故而我觉着有些古怪。不过,毕竟是老人家了,若是我多心乱想也是有的。”
“守了二十年的规矩,如何能临老破了规矩?”云鬟也觉着有些怪异,便道:“韩捕头怎么说?”
徐志清道:“他也没说别的,只说先前仵作查验过,的确是醉死了的**”
云鬟闻听,也是无法。徐志清又怕总跟她说这些,未免扫兴,便道:“贤弟既然来了,自要带你去各处看看,只要你别嫌这儿俗气。”
两人便起身,徐志清领着她,从里又到了厅nei,将那各色金器一一看过,果然班班jīng美,样样儿巧夺天工,跟寻常那些粗笨货不同。
徐志清叹息道:“有几个是刘师傅的绝版手艺,已经是标了绝高价不卖的了。”
叹了一回,又特意引着去制作_F_nei看过,因指着在忙碌的两个青年人道:“这两个,就是死去那老伙计的两个小徒弟,幸而这门手艺还不曾失传,虽然他们所会的技艺尚且不到老刘的一半儿能为,倒也罢了,只假以时日打磨而已。”
从里到外看了一番,又见林嬷嬷三个,趴在台面上,看得目不转睛,林嬷嬷倒还使得,两个丫头几乎都口角流涎。
徐志清笑道:“那是贤弟的丫头们么?倒是可爱的很。”
云鬟道:“让哥哥见笑了。”
徐志清招手叫了个小伙计来,低低吩咐了两句。
云鬟因见时候不早,便要告辞,徐志清道:“贤弟既然来了,何不留下吃中饭?莫不是嫌弃哥哥?”
云鬟道:“哥哥这样说,倒是折煞了,不过逛了半日,有些劳乏,改日再好生赴哥哥约才使得。”
徐志清见如此说,便道:“那一言为定。”便亲自送了出门,临出门时候,小伙计便提了个包袱过来,双手奉上。
徐志清接过,道:“这是给贤弟身边两位姐姐并嬷嬷的一点见面礼,还请不要弃嫌。”
云鬟忙推过去:“使不得!”
徐志清笑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一点儿心意罢了,贤弟若是推让,就是有心跟我生疏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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