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伯曹身为捕头,跟当地各种富商士绅自然熟悉的,当下诧异道:“徐公子?”yīnyīn沉沉地看云鬟一眼,“徐公子如何在这儿?”
徐志清搓着手走到跟前儿道:“我方才看你们两人说话,还当看错了呢,这位谢贤弟,是我新认得的,如何却跟韩捕头相识了?”
韩伯曹眼神有些复杂,看云鬟道:“说来话长。”
徐志清复满面堆笑,竟道:“大概韩捕头也觉着贤弟与众不同,我便喜欢他一派斯文,虽年纪小,却大有章法呢。”又对云鬟道:“韩捕头十分能耐,本地多亏有他,才得以平安无事,实在是百姓之福。”
韩伯曹见他并没离开之意,只得先行告辞,临去又看云鬟:“谢公子,改日再会了。”眼神之中自不乏警告之意。
云鬟不置可否,只作揖道:“请。”
韩伯曹去后,徐志清才忙拉住云鬟,问道:“方才是怎么了,如何我看韩捕头似来意不善?”
云鬟心中一犹豫,并未就把此事告诉徐志清,只道:“不碍事,只是**方才多谢徐兄了。”
徐志清笑道:“又谢个什么?”见她头D毛帽子,又穿的厚厚的,却更显得小脸儿jīng致秀丽,眉眼出众,便又笑道:“你初来这地方,是不是禁不得这儿的冷呢?”说着便来握她的手。
云鬟一僵,忙抽手出来,又假作拢手咳嗽之态。
徐志清却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只顾说道:“果然冰凉,你出来很该也带个护手才是,必然是没有,改日我送你一个。”
云鬟心里有事,见徐志清念叨不停,便道:“徐兄,我尚有些事,改日再会可好?”
徐志清略觉失望,道:“A,本来想带你一起去吃口热酒的,既然如此就罢了**”虽不得饮酒,却定要送云鬟往回,将要到可园的时候才止步。
徐志清又格外叮嘱说:“好兄弟,你若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手的,记得告诉我,别把我当外人才好呢。”
云鬟见他这般“古道热肠”,只得拱手道谢。
晌午时候,陈叔因听说了此事,忙忙地赶了回来。
陈叔问清之后,便说道:“好主子,先前咱们不是说好了的么?不能再跟官府有些牵连了,倘若因为这一回得罪了韩捕头,咱们以后在这儿可怎么活呢?”
云鬟垂眸道:“陈叔,我懂,可是我**不能忍。”
陈叔拧眉打量她半晌,终于摇了摇头道:“其实我是知道的,那天在题扇桥,你打量那桥下公差们行事,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毕竟是放不下的。”
云鬟道:“陈叔,对不住,或许我又做错事了。”
陈叔本忧心忡忡,听了这句,反笑说:“说什么错儿?凤哥儿做的,从来都没有错事!你没ca手之前,我的确是盼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然而你现在既然ca手了,自然是因为忍无可忍,只管放手做就是了,又怕什么前前后后?最多只是个重头再来,何况咱们手头也不缺银两,到哪里都使得。”
云鬟这才又抬起头来,陈叔道:“只不过既然如今得罪了人,以后出去,可别再只身一个了,田地,_F_子,甚至底下的人**这些都可以再买再换,凤哥儿可只有一个呢。”
云鬟原本还有些不乐,听了这话,便忍不住微红眼眶,却终究笑了。
旺儿出去打听了一番回来,说是今儿郑盛世仍未曾宣判乌篷船之案情,这几日来,此案几度反转,早已经传扬出去,人人都说明儿再来看审,指不定还有什么稀罕景儿呢。
云鬟听说并未当即判了阮氏,心里方松了口气,然而想到阮氏,chūn红等的表现,却总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样的恩怨纠葛,才叫这几个人所言所行如此背离。
这yi_ye,云鬟想了会子案情,不免想到昨夜所做梦境,忽然梦见赵黼,在她来说实在是大为惊罕的一件事。
原本在鄜州的时候,倒是常常会“梦见”他,然而关于他的种种,几乎都是噩梦一般,昨儿所梦的,却是那天他拐她出去,换了男装在街头乱逛的情形,且竟是十足放松的一场。
其实当日被带出去的那时候,云鬟心中只有对赵黼任x妄为之举的恼恨,以及怕别人看出破绽来的惊怕,并未格外有其他想法儿,然而昨夜的梦中,却是滋味两般。
她仿佛,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当时的崔云鬟。
身着男装,正大光明走在街上,就如当初小时候在鄜州一样自在无拘束,但那毕竟是京城,天子脚下,她所有记忆的不祥之地,然而她却做了那样破格惊人的行径。
就仿佛在那些困束她的藩篱上踩了一脚,当时的情形,以及后来任浮生在刑部说那句话的时候,云鬟尚未意识到,这一切不经意中的行为,话语,会引导她走向一个先前想象不到的方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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