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往椅子里*了*,情不自禁又看赵黼,渐渐眼神有些变化,心中想:“世子莫非**真的好了这一口儿么?”
正在心里嘀咕,忽然赵黼回过头来,毫无预兆地直直看向他。
猝不及防,王振吓了一跳,一时惊慌失措,眼睛都不知如何躲闪才好。
赵黼却笑道:“王振,你多zhui么?”
王振呆了呆,忙摇头如拨làng鼓,赵黼才道:“好,我喜欢不多zhui的人。”举手把云鬟往身旁拉了一把,让她站在自个儿身侧,方又转回头去。
王振竟出了一身冷汗,忙掏出帕子来擦拭,当下再也不敢从背后看他了。
此刻底下已经弹唱起来,不多时,只听得人声鼓噪,赵黼定睛俯视,却见一名袅袅婷婷的青_yi上了场,果然扮相是极美Yan耀目,行动间步移花摇,婀娜窈窕,更胜nv子,回眸时双眼含情,竟有倾国倾城之色,还未开腔,就已经颠倒众生了。
赵黼挑了挑眉,淡扫了一眼旁边的云鬟,却见她聚jīng会神正看。
今日演得是《赵盼儿风月救风尘》,乃是一出老戏,这上场的正是赵盼儿,念白道:“妾身赵盼儿是也。恰待做些针指生活。只听的有人叫门。我开开这门试看则。”
一把嗓子,娇滴滴地,又清柔动人,赵黼不由也留了心。
而自打这花旦开腔,顿时之间满座寂然,都屏息静气似的听他。
云鬟站在他身侧,渐渐地眼底透出几分很淡的笑意来。自从在街头上听王振说起“薛小生”,她当然就想起先前在洛阳客栈nei萍水相逢的薛君生,心底暗中猜测:难道就是他?
正好儿赵黼起意,因来到此处,又听恒王爷有请,她心中便早认定了七八分,忍不住又为薛君生担忧。
不料赵黼竟硬生生拦了下来,虽不便出口,可云鬟心中却有些_gan激赵黼此举的,尤其是听那长随在底下不三不四地说了那几句后。
此刻见他上台,浓妆Yan抹的油彩底下,依稀可见昔日轮廓,又听这样嗓子,云鬟本来看戏是假,认人是真,谁知这会子,不由竟也听得入了神。
又听那台上唱道:“你也He三思,然后再思可矣。你如今年纪小,我与你慢慢的别寻个姻配**”
说话间,这“赵盼儿”抬眸上看,猛地看见楼上赵黼,倒也罢了,谁知目光轻转瞬间,又见到赵黼身旁的云鬟,jīng致的兰花指微微一僵,唱腔都变了一个T儿。
云鬟察觉,不由又有些紧张,却见他莲步轻移,转了个身儿,口中仍唱着,却复回头抬眸悄看云鬟。
四目相对,云鬟看见那双重彩描摹的眸子底下,渐渐地从震惊转作孜孜地喜悦,这种喜悦传到她跟前儿,竟引得她也忍不住面露微笑。
正喜欢中,忽地觉着身边一丝冷意,云鬟心下一凛,忙回头看向赵黼,却见他并没瞧自己,正仍面无表情看着台上而已。
云鬟微微松了口气,当下才又敛了心神看戏。
半个时辰后,这一出戏才落幕,底下客人早哄闹鼓掌起来,薛君生拜谢过后,便入后台。
王振两人正要恭送赵黼离开,忽地赵黼淡淡问道:“这戏子叫什么来着?”
王振忙道:“他的戏名叫做‘薛小生’,本名仿佛是薛君生。”
赵黼道:“这名字也是古怪,把他叫上来给我瞧瞧。”
王振一怔,他的友人见过先前赵黼三两句斥退恒王府长随的风采,哪儿敢违逆,早忙跑下去叫人。
云鬟看着赵黼,却见他垂着眼皮,也不知在想什么。
顷刻,果然便听见楼梯声响,那人在前,身后跟着的正是薛君生,尚未卸妆,只把外面一层戏_funeng了,因要来见世子,便中_yi之外匆忙披了一件天青色袍子。
薛君生上前,行礼之时,目光先看向云鬟,眼中仍是惊喜jiāo加。
故友重逢,云鬟禁不住也回看他,碍于众人在跟前儿,却不好上前招呼。
此即赵黼打量薛君生,却见他未曾卸妆,虽少了台上的柔美之气,却仍是个绝代佳人似的,尤其是双眸,十分勾魂。
赵黼不由啧啧:“果然生得极好,怪不得我二叔这样急想请你进府呢。”
薛君生闻言,微微一颤,就shen低了头,虽然隔着油墨看不清底下神情,却也能看出他的不安之意。
云鬟扫一眼赵黼,却听他又道:“下九流的东西,既然入了这行,就知道会怎么样,下次恒王府来请你的时候,劝你还是乖乖地从命,不要这样矫情,惹怒了恒王,只怕下场堪忧。”
薛君生越发不能言,然而头上的珠花儿却已在微微颤抖。
王振本以为赵黼叫人是来夸赞的,不料竟说了这几句,十分莫名骇然,又见薛君生如此,心中便有些同情,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惹到这个霸王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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