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在今日狭路相逢,虽将此凶徒拿下。可白樘仍觉极不可思议:为何一个稚龄nv娃儿竟能认得鸳鸯杀,又如何会准确无误地将自己领到他跟前。
不仅是白樘百思不解,连鸳鸯杀也是想不通。
在被白樘擒住之时,他望着被崔印紧紧抱着的云鬟,目露凶光,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是**这nv孩儿么?”
那一刻白樘看着他盯崔云鬟的眼神,竟类似嗜血shòu急yu撕裂猎物一般,白樘心里极不受用,忍不住一脚踹翻在地,击晕了过去。
将鸳鸯杀带回刑部后,消息散出,满城百姓听闻,均都鼓舞欢腾,那yi_ye,城nei各处鞭pào声响了许久。
皇帝更因此格外嘉奖了白樘。
但对白樘而言,一切却从未轻松。
对于鸳鸯杀这种泯灭人x的凶手来说,捉到他不过只是个开始,最艰难的是审讯过程。
在审讯鸳鸯杀的时候,不管上什么刑罚,对于所犯罪行,他总是一言不发,只不停地追问一句话。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十分执念。
直到监斩了鸳鸯杀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白樘还时不时地想起这凶徒用一种森然眼神盯着自己,似笑似毒地问出这句话时候的表情。
这世间有大善之人,自也有大恶之徒,无可否认的是,那些凶顽恶徒会很容易影响到人的心志,纵然是白樘亲眼见了他凶徒被施以极刑,可是一想到那张看似平淡无奇的脸,仍能觉着yīn寒透骨。
他入的是刑狱一行,历来不知看过多少稀奇古怪案子,亲手处决过多少大jian大恶之徒,也从来心Xiong磊落,无私无惧,但在白樘看来,如“鸳鸯杀”这种,就仿佛活生生从地狱爬出的恶魔,实在是越少越好,诸如此类看得多了,会叫人觉着生而无望。
比如,在审问鸳鸯杀之时,跟随他身边儿的一名刑部捕快,便活生生地被bī疯了。
那人本也是好手,资历也老,一直跟着他追踪鸳鸯杀,不料却在将其缉拿归案之后**功亏一篑。
以至于后来,白樘严禁其他人擅自接触鸳鸯杀。
白樘说罢,赵黼握着椅子扶手,半晌不言。白樘敛神看他:“世子没有其他想问的吗?”
赵黼目视前方,目光透进薄凉虚空之中,听白樘问,才道:“此贼徒,跟崔云鬟有何gān系?”
白樘道:“我之所以封锁此案,不许向外头张扬的原因,便也在此。”
他将先前如何擒到鸳鸯杀的缘故讲述了一遍,又道:“此后,在审问的时候,他问的最多的,就是究竟是怎么找到他的。”
赵黼目光有些虚晃,问道:“她、她怎么会**知道那人藏身在崔侯府?”
白樘道:“我不知,那时候她还小,我曾试过问她,她只是笑罢了。”
那时候云鬟还是蹒跚学步的时候,也只会说几句简单的话,若白樘问,她便笑着拿手去抓他的脸,然后把小手挓挲开,口中叫道:“嘭**嘭**好看!”笑得天真烂漫,仿佛果然看见极好的光景。
白樘起初并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后来无意中经过花丛,灵光闪现,蓦地想到那日他摘花打人,从鸳鸯杀手中将她夺过来之时,那时候她看着花碎飞舞,也是这样明Yan可爱的笑容。
原来如此。
只可惜再也问不出别的来。
赵黼咽了口唾沫,道:“侍郎既然审问过那贼徒,那贼徒可吐露什么了?譬如他如何竟在崔侯府?”
白樘x子坚毅,但一想起跟鸳鸯杀有关的回忆,难免也皱了眉,道:“当时擒到此贼,本要将他立刻处以极刑,只不过因他作案从不留活口,自然没有人证,又非在案发现场擒到的,也无什么物证。故而要仔细审问,竟很是费事**”
之前唯一留下的活口,是其中一宗案件的妇人,但她只勉qiáng拼凑出鸳鸯杀的真容图像,便很快自尽了。
白樘从来瞧不起软弱之人,可是对那妇人,却难得地理解她的选择,跟那样的恶魔jiāo过手,身上留下数不清的伤疤,至爱之人在眼前被nüè杀,身后还有许多人风言风语指指点点,倒叫一个弱nv子,如何活下去?
故而在捉到鸳鸯杀之时,竟一个人证都没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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